她穿著藕荷色的常服,未施粉黛,臉上帶著慣有的、恰到好處的恭順,但那雙偶爾會泄露真實情緒的眼睛,此刻被長睫遮掩著。
【……就這麼站著好尷尬,我是不是該走了?】她心裡嘀咕著。
蕭景玄沒有說話,書房裡再次陷入沉寂。但這沉寂,與之前的壓抑冰冷不同,似乎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流動感。
他邁開步子,走到書案前,沒有去看那些堆積的公文,而是端起了那杯蜂蜜水。杯壁傳來的溫度恰到好處,不燙不涼。他湊到唇邊,喝了一口。
酸甜溫潤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著檸檬的清新和蜂蜜的甘醇,確實緩解了因長時間沉默和情緒緊繃帶來的乾澀。
【……味道還行。】他心底評價了一句,麵上卻依舊是那副冷硬模樣,看不出喜怒。
他將杯子放下,發出輕微的“磕噠”聲。
蘇晚晚的心隨著那聲音輕輕一跳。
“還有事?”他開口,聲音依舊平淡,但那股縈繞在他周身的低氣壓,似乎無形中緩和了些許。
“沒、沒有了。”蘇晚晚連忙道,“王爺早些安歇,晚晚告退。”
她如蒙大赦,轉身就想離開這令人窒息的氣氛。
“等等。”
蘇晚晚腳步一頓,心臟又提了起來。難道水不好喝?還是他嫌她多事?
卻聽蕭景玄道:“明日,讓福伯將庫房裡那幾本前朝太醫留下的脈案和雜症手劄找出來,給你送去。”
蘇晚晚愣住了,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他。
蕭景玄已經重新轉向了那幅輿圖,隻留給她一個冷硬的側影,語氣聽不出情緒:“你不是在看醫書?那些或許有用。”
【……省得她整日無所事事,胡思亂想。】心聲彆扭地補充道。
蘇晚晚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那隻空了的杯盞,心底深處某個地方,仿佛被那杯溫熱的蜂蜜水熨帖了一下,泛起一絲微不可察的暖意。
他沒有感謝,沒有多餘的話,甚至依舊沒什麼表情。
但這突如其來的、關於醫書的允諾,和他此刻明顯緩和下來的氣息,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回應。
一種無聲的,笨拙的,屬於蕭景玄式的……安慰。
“是,謝王爺。”她輕聲應道,這一次,聲音裡少了幾分刻意的畏懼,多了幾分真實的平和。
她悄然退出了書房,輕輕帶上門。
書房內,蕭景玄依舊站在輿圖前,目光卻並未聚焦在圖上的山川河流。他沉默了片刻,抬手,揉了揉依舊有些發緊的眉心。
【……女人,果然麻煩。】
但是……
好像,也沒那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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