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錯拉汝赤跌入一個陌生又熟悉的懷抱,他努力想睜開眼確認這人到底是誰,可眼前一片模糊,他極力想要維持最後一絲清醒,卻還是意識不清暈了過去,隻隱隱約約吐出一句:“赫連……你果然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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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唯帶著一群人回到肅王府,本就怒不可遏的他,在得知鐘止容和周潛也失蹤以後連殺人的心都有了,當場便拔劍賜死了鳶尾閣此番派來保護周潛的人。
“陛下息怒。”
“息怒?朕怎麼息怒!養你們一群飯桶,讓朕如何息怒!”周唯氣的眼前一陣陣發黑,他扶著院中的石桌緩了緩,道,“去府上把華三華九找來!”
沈清瑤見一群紅甲士兵立在院中,當即便猜到發生了什麼大事,果然華九匆匆走過來對她說:“皇後,容妃,太子全都失蹤了,你跟他們去肅王府,難保那些人下一個針對的人不是你,我帶人去尋赫連昭陽的蹤跡。”
“赫連昭陽?”沈清瑤錯愕道,“他不是死了嗎!”
“一兩句說不清,先讓他們護送你去肅王府,”華九拍拍沈清瑤的肩膀叮囑道,“不要擅自行動,待在肅王府等我回來。”
“好,你注意安全,我等你。”
黑夜掩飾下的鹹安城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然而在城外疾馳的馬車內,一個蒙麵披著鬥笠的男人正抱著錯拉汝赤仔細端詳著,末了終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自言自語道:“你似乎過得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好。”
華五心思細膩卻不善追蹤,因此留在了肅王府貼身保護沈清瑤。
“快兩日了,也不知他們找沒找到人?”
“陛下和老九親自去追,必定能找到,您放心便是。”
事已至此不放心還能如何?沈清瑤點點頭,隻能一遍遍在心底默念:彆出事,千萬彆出事,都平安歸來,毫發無傷。
“嘶……”
錯拉汝赤昏睡了兩天終於清醒過來,四肢卻還是僵硬地無法動彈,他隻好躺在床上轉動眼珠打量四周的環境。
這是個什麼地方?裝飾布景有點像漠北風格,他這是被帶來漠北了?!錯拉汝赤再次嘗試活動四肢,雖然僵硬麻木感依舊,可好歹是能動一動。他強忍著不適爬起身向窗外看去,怎麼覺得窗外景致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
就在這時屋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來人恰好與錯拉汝赤撞個正著,四目相對的一瞬間錯拉汝赤便愣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盯著對方。
“你醒了,我以為你還會再睡幾天。”
來人淡定自若地坐在床邊,看著錯拉汝赤依舊一副呆滯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打趣道:“如何?需要我報上姓名嗎,皇後殿下?”
“你……”錯拉汝赤的滿腹疑問和怒火在看到赫連昭陽的一瞬間全部被錯愕代替,“你為何……你這樣……你……”
錯拉汝赤前言不搭後語地囁嚅許久,赫連昭陽卻笑得越來越放肆,隻不過如今的他不再溫柔俊朗,反而笑起來有些可怖,慘白乾瘦的臉頰因為過度的表情而咧開,淡黃色的眼珠變成了死氣沉沉的深褐色,還隱隱往外凸著,再看看他乾枯稀疏的白發,這哪裡還是他記憶中意氣風發的赫連昭陽,現在的他,分明是一個怪物。
“怎麼還是這麼愛哭?”
錯拉汝赤這才意識到自己臉頰劃過的冰涼是什麼,剛知道赫連昭陽還活著的時候他內心深處其實是高興的,慶幸他沒有真的為自己搭上一條命,可今日一見,他容貌儘毀,身形佝僂,明明未到不惑之年卻像個耄耋老人,他曾是多麼驕傲的人啊……
“對不起。”
赫連昭陽搖搖頭:“沒什麼對不起的,跟老天賭命,也總該付出點代價才是。”
“殿下,”阿古拉在外麵輕輕敲了敲門,小聲道,“我們得繼續趕路了。”
錯拉汝赤這才回過神:“你要帶我去哪裡?”
赫連昭陽似乎今天心情格外好,總是在笑,特彆是聽到錯拉汝赤的這個疑問後,笑的越發開心:“你說呢?這些年周唯可沒少明裡暗裡給我使絆子,現在他想弄死我,我自然得尋一條生路不是?”
“你這是什麼意思?”錯拉汝赤幾乎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他知道你活著?”
赫連昭陽看著錯拉汝赤詫異的模樣瞬間收斂了笑意,慍怒逐漸爬上眼角,顯得有些麵目猙獰。
“他從沒告訴過你?”赫連昭陽問道,“他與我的交易,他對我的圍殺,他指使九刃做的一切!全都沒有告訴你?”
錯拉汝赤仿佛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本應是三個人糾纏不休,卻突然變成兩個人暗暗鬥法的世界,周唯這麼多年一邊背地裡安排九刃對付赫連昭陽,一邊又要不動聲色地瞞著自己?
“你們……”錯拉汝赤緩緩閉上眼睛,突如其來的疲憊似乎卸去了他所有的力氣,他歎了口氣,“罷了,我不想知道。”
“你居然也能忍受被蒙在鼓裡的滋味,你還真是總能給我意外。”赫連昭陽陰陽怪氣道。
“出發的時候告訴我,”錯拉汝赤懶得說話,翻身躺回去,閉著眼說,“好不容易抓到我這個人質,彆弄丟了,否則看你還怎麼跟他交易。”
誰知赫連昭陽並沒有如錯拉汝赤所料的那般惱羞成怒,反而皮笑肉不笑地說:“我不舍得傷你,這一點他心知肚明,自然有恃無恐,所以拿你當人質豈不太愚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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