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克憂心忡忡地說道:“我隻希望不要牽連到我們。貴族老爺們之間的爭鬥,我們最好躲得遠遠的。”
夜深了,厚實的木板將月光完全阻擋在外,馬廄內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三人各自找了個角落躺下,借著駑馬的體溫抵禦寒意。
但這一夜,注定有許多人難以入眠。
……
杜瓦爾男爵堡,內堡。
燭火在鍍金燭台上搖曳,將房間照得亮如白晝。
絲綢織就的帷幔從四柱床頂端垂落,床柱上雕刻著杜瓦爾家族的紋章。
壁爐中的炭火熊熊燃燒,讓整個房間溫暖如夏,空氣中彌漫著雪鬆木的清香。
杜瓦爾男爵靠在柔軟的鵝毛枕上,臉色蒼白。
雖然年僅五旬,但重傷讓他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他的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每次呼吸都帶著輕微的嘶啞聲。
站在床前的羅頓騎士如同一座鐵塔。
他臉上有一道從左額一直延伸到右下頜的疤痕,那是兩年前在黃昏山脈與魔女奧蒂莉亞戰鬥時留下的印記。
儘管羅頓自己也身受重傷,但傷勢終究較杜瓦爾男爵輕,憑借著強健的體魄,他至少還能站立。
“那個馬夫的死,你怎麼看?”
男爵的聲音虛弱卻依然帶著威嚴。
羅頓沉吟道:“一劍斬首,乾淨利落。這樣的手法……讓我想起了魔女麾下那些騎士。”
男爵的眼神變得銳利:“魔女奧蒂莉亞?但她現在據說出沒在南方。”
羅頓肯定地說:“是啊,而且她隻會做有利益的事情,我們現在可沒有任何值得讓她惦記的東西。”
男爵聞言,歎息一聲:“那漢斯子爵呢?他為了商路,專門封鎖了原本通向我們的北方商路。”
羅頓搖頭:“漢斯子爵雖然貪婪,但他是個精明的貴族。現在他已經在商路爭奪中占據優勢,殺害一個馬夫除了激怒我們之外,對他毫無益處。這違背了貴族間的規則。”
房間內陷入沉思,炭火劈啪作響。
“排除了這些可能……”男爵緩緩道,“就隻剩下我們內部的人了,凱爾文最近的表現,你怎麼看?”
羅頓謹慎地回答:“凱爾文少爺確實在積極活動。西爾文少爺身中詛咒後,他的動作更加頻繁了。”
男爵的聲音中沒有一絲失望,反而有著些許意味不明:“為了繼承權,他已經迫不及待到這種程度了嗎?”
羅頓道:“目前還沒有證據,但考慮到他最近的舉動,這確實是一個需要關注的方向。”
男爵長歎一聲:“加強巡查吧,羅頓,我要知道真相。”
羅頓點了點頭:“我會從馬夫的平日往來之人查起,同時留意凱爾文少爺的動向。”
“不論是誰在背後主使,我都會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