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邢無法甚至沒有轉頭，隻是鼻腔裡發出一聲輕微的疑問。
瘦削男子如遭雷擊，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縷鮮血，立刻噤若寒蟬，深深低下頭去，再不敢多言。
金丹，還是後期，其威勢，不容置疑。
所有的壓力，此刻儘數彙聚於林昊一身。
龍擎天和鐘世洐看向林昊，眼神複雜。
他們不怕死，但若因自己而連累在場這數百武道精英儘數覆滅，他們死不瞑目。
可若要他們就此屈服，自封修為任人宰割，將世俗武道界未來拱手相讓，他們同樣心有不甘。
林昊擦去嘴角一絲未被完全咽下的血跡，迎著邢無法那淡漠的目光，忽然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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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容很淡，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與他此刻略顯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卻並無半分怯懦。
“閣主神威，晚輩領教了。”
他聲音平穩，仿佛剛才吐血的不是他自己，
“陣法之道，在絕對力量麵前，確實不堪一擊。晚輩受教。”
林昊話鋒一轉，語氣依舊恭敬。
“隻是，晚輩心中疑惑，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閣主似乎有些興趣。
“哦，看在你守護之誌還算堅定的份上，允許你問三個問題。”
林昊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世上都說天機閣主神秘無比，世俗行走必戴麵具，聯絡必用qq農場，今日得見前輩真容，完全對不上號？”
“麵具？還有什麼qq農場？”
閣主嘴角一抽，轉頭看向瘦削男子。
瘦削男子渾身一顫，急忙回道：
“稟閣主，此乃世俗分閣為隱匿身份所為。日後我定當嚴格約束！”
林昊無語，簡直是浪費時間，迅速拋出了第二個問題。
“前輩所說秘境，可是指古武界？”
邢無法搖了搖頭。
“不是。秘境仍在世俗界。”
林昊見邢無法不願細說，拋出了第三個問題。
“敢問閣主，古武界破界派，為何對我世俗武道界結盟如此忌憚？為何定要對已達築基的修士趕儘殺絕？世俗界靈氣稀薄，修行艱難，即便有幾個築基修士，於古武界而言，不過小角色，何勞閣主親自降臨，行此雷霆手段？”
他目光清澈，直視邢無法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
“莫非，這世俗界，或者說，我等這些小角色的存在，本身，觸犯了某種更大的……禁忌？”
這個問題，他在麵對瘦削男子時就曾提出，此刻麵對真正的幕後主使，再次問出，意義截然不同。
邢無法古井無波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那並非怒意，更像是一種被觸及某種隱秘的冷冽。
他深深地看了林昊一眼，那目光似乎要將林昊從裡到外徹底看穿。
“此問題你現在還不該知道。知道得太多，對你，對在場所有人，都沒有任何好處。”
邢無法的聲音依舊平淡，但周圍的空氣溫度仿佛驟然下降了幾分，
“好了，三個問題已問完，給出你的選擇。”
他避而不答，甚至隱隱帶著警告。
這態度，反而讓林昊心中的某種猜測更加清晰。
這背後，定然隱藏著比宗門爭鬥、資源爭奪更深層的原因。
就在林昊腦中飛速權衡，受人驅使絕對不可能，那麼是暫時虛與委蛇，還是迅速躲入鼎內空間時——
異變，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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