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成帝猛地站起,激動得滿臉通紅,帶頭鼓掌喝彩。整個水榭先是一片死寂,旋即爆發出震天的驚歎與喝彩聲!連一向矜持的宗室王侯們也看得目瞪口呆,嘖嘖稱奇。
“此乃……掌上舞乎?真乃神乎其技!”有老臣喃喃自語。
“趙婕妤……莫非是洛神轉世?”年輕的宗室子弟看得如癡如醉。
“飛燕”之名,伴隨著這場空前絕後的“掌上舞”,如同插上了翅膀,一夜之間響徹長安宮廷與坊間,成為絕世美人與傾世舞技的代名詞。從此,六宮粉黛,在成帝眼中儘失顏色。皇後的椒房殿,形同虛設;其他嬪妃的宮苑,門可羅雀。皇帝的恩寵,如滔滔洪水,隻湧向昭陽殿趙飛燕一人。不久,飛燕便被冊封為地位僅次於皇後的“婕妤”之上的“昭儀”,位比上卿,尊貴無比。
然而,飛燕的野心遠不止於此。她深知“獨木難支”的道理。在一次侍寢後的溫存時刻,她依偎在成帝懷中,手指若有若無地在他胸前畫著圈,吐氣如蘭:“陛下……您隻疼惜飛燕一人,飛燕心中歡喜,卻又惶恐不安。”
成帝正沉醉在溫柔鄉中,聞言撫摸著她的秀發:“愛妃何出此言?朕心中隻有你。”
飛燕抬起盈盈淚眼:“陛下待飛燕情深似海。可這深宮寂寥,高處不勝寒。飛燕每每想起孤身一人在此,便覺膽怯。若能……若能得親妹合德相伴左右,姐妹同心侍奉陛下,一則解飛燕思親之苦,二則……也可令陛下多一份體貼溫存。”她的聲音嬌柔婉轉,帶著令人心碎的懇求。
成帝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合德那如幽蘭般純真又誘人的麵龐。姐妹並蒂的誘惑,如同最醇厚的美酒,瞬間讓他心醉神迷。他幾乎沒有猶豫,大笑道:“愛妃何不早言!此乃美事!”當即下旨,召趙合德入侍。
當合德被精心裝扮,送入昭陽殿偏殿時,成帝早已按捺不住。紗帳低垂,紅燭高燒。合德怯生生地站在燈影裡,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她的肌膚在柔光下泛著誘人的玉澤,那份青澀的純真混合著處子的幽香,形成一種致命的吸引力,比之飛燕的熾熱,更有一番蝕骨銷魂的滋味。
成帝迫不及待地擁她入懷。合德起初身體僵硬,微微顫抖,但很快,在皇帝熾熱的愛撫和姐姐飛燕不動聲色的教導與暗示下,她展現出了驚人的學習天賦和無師自通的柔媚。她懂得如何用欲拒還迎的眼神撩撥,如何用細微羞澀的喘息回應,如何用身體最柔韌的姿態迎合……她的順從與生澀中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取悅,讓成帝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和征服欲。這一夜,成帝如同發現了新的寶藏,徹底沉淪其中,流連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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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昭陽殿成了帝國真正的權力與情欲中心。飛燕合德姐妹,聯袂專寵,共享龍榻,親密無間又配合默契。飛燕擅舞,以驚世才藝和熾熱情感俘獲帝王之心;合德擅媚,以溫柔蝕骨的服侍和純真誘惑牢牢鎖住帝王之軀。她們利用成帝的極度寵愛,迅速將家族兄弟親信安插入朝堂要職。趙氏外戚勢力如藤蔓般瘋狂滋長,盤踞朝堂,氣焰熏天。朝中正直大臣如王章等人,對趙氏姐妹的專橫跋扈憂心忡忡,數次上書直諫,痛陳“牝雞司晨”之禍。然而奏疏送入後宮,如同石沉大海。成帝要麼被姐妹的軟語溫存迷惑,要麼沉醉在溫柔鄉裡根本無暇他顧。偶爾被諫臣吵得煩了,便在飛燕的撒嬌或合德的淚眼攻勢下,將這些“不識時務”的老臣丟官罷職,貶斥出京。未央宮的天空,被趙氏姐妹的豔麗羽毛徹底遮蔽。
然而,在這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極盛之下,一絲冰冷的憂慮如同毒蛇,悄然纏繞上飛燕姐妹的心頭——無論她們如何承歡,如何搜羅偏方秘藥,甚至不惜重金賄賂太醫,那最關鍵的、能鞏固她們地位和家族未來的皇嗣,卻始終杳無音信。歲月流逝,這份無子的焦慮,在她們風光無限的宮廷生活中,投下了一道越來越濃重的陰影。
本章警示:攀上雲端的風箏,若隻靠他人的絲線牽引,終將在風停時跌落——看似無上的榮寵,往往暗藏著根基崩塌的危機。
3:燕啄皇孫血,合德殞晨昏約公元前11年前7年)
昭陽殿的熏香依舊濃鬱醉人,織錦的地毯依舊柔軟得能陷沒腳踝,但空氣裡卻悄然彌漫開一種無形的壓抑。成帝對飛燕合德的寵愛看似未減半分,夜夜笙歌,極儘奢靡。然而,“無子”二字,如同兩座越來越沉重的大山,沉甸甸地壓在姐妹倆的心頭,也讓她們眼中曾經純粹的野心,漸漸染上了瘋狂的血色。
起初,是恨。恨那些能輕易懷上龍種的宮人妃嬪。每當有宮人被診出有孕的消息傳來,昭陽殿的氣氛便驟然降至冰點。精美的器物會被飛燕失手打碎,昂貴的錦緞也會被合德用長長的指甲狠狠撕裂。
“憑她們也配?”飛燕的聲音如同淬了毒的冰淩,眼中燃燒著嫉妒的火焰,“陛下是我們的!這江山,未來的太子,隻能出自我們姐妹的肚子!”
合德依偎在姐姐身邊,往日純真的眼眸裡此刻充滿了陰鷙和恐懼,喃喃道:“阿姊,若讓她們生下皇子……我們,我們和舅舅他們……怎麼辦?”她不敢想那失寵後萬劫不複的下場。
恨意很快化作了行動。一張無形的、沾滿血腥的羅網,由飛燕主導,合德默許,通過她們安插在宮中各處的親信,尤其是掌控宮婢與刑罰的掖庭獄丞籍武等人,悄然張開。史料暗示趙氏姐妹迫害皇嗣,具體執行者多為爪牙)
那些不幸被成帝偶然臨幸又僥幸懷孕的低階宮人、侍女,甚至是被姐妹倆視為威脅的妃嬪,往往會在某個深夜或偏僻角落,“意外”地跌下台階,或“誤食”了有毒的食物湯藥,或在不明不白地“急病”中痛苦死去。她們的“意外”流產或暴斃,在陰森的後宮深處,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濺起,便被刻意地抹平掩蓋。隻有一些老邁的、曾在冷宮服侍過的老宮女,在無人處,才會對著幽暗的宮牆,用枯槁的手抹著眼淚,低聲哼起一支含混不清、如同詛咒的歌謠:
“木門倉琅根,燕飛來,啄皇孫……”
“皇孫死,燕啄矢……”
《漢書·五行誌》所載童謠,影射趙飛燕姐妹殘害皇子)
這詭異陰森的童謠,如同不祥的幽靈,在深宮肮臟的角落裡悄然滋生、流傳,帶著無儘的怨毒和寒意,直指昭陽殿那對豔光四射的姐妹。
時間在奢靡、焦慮和血色中無情流逝。綏和二年公元前7年)的春日,似乎來得格外遲。成帝的身體在多年毫無節製的縱情聲色掏空下,早已外強中乾。三月十七日夜,成帝一如既往地宿在昭陽殿合德的寢宮。合德為取悅精力不濟的皇帝,不知從何處弄來一些據稱能“助興”的虎狼之藥。史載成帝死於趙合德宮中,民間歸罪合德,且當時有服用丹藥記載)
這一夜,紅燭高燒,熏香濃鬱得令人窒息。帳幔低垂,人影晃動。一開始,殿內還傳出成帝略顯亢奮的笑聲和合德嬌媚的低語。漸漸地,聲音變得急促而怪異。守在外殿的宦官們豎起耳朵,麵麵相覷,卻無人敢入內打擾。
後半夜,寂靜得可怕。突然,合德帶著哭腔的尖叫聲撕裂了死寂:“陛下!陛下您怎麼了?快!快傳太醫!快啊!!”聲音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恐和絕望。
當值太醫和值夜的侍中、黃門郎連滾帶爬地衝入內殿。隻見龍榻上一片狼藉,成帝劉驁臉色呈現出一種駭人的青灰色,雙目圓睜,口不能言,隻有喉間發出“嗬嗬”的可怕聲響,身體還在無意識地劇烈抽搐。合德僅著單薄的中衣,蓬頭散發,跪在榻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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