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斥候，無論是騎術還是箭術，都遠非他之前遇到的那些守城兵痞可比。
他們配合默契，三五人一組，專門攻擊宋軍的薄弱環節。
嶽雲揮舞著雙錘，一上來就砸翻了一個金兵。
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的劣勢暴露無遺。
他年紀小，體格還沒完全長開，力量雖大，但耐力不足。
而且他的鐵錘大開大合，在這種小規模的纏鬥中，破綻太大。
三名金軍斥候立刻盯上了他這個“薄弱點，像狼一樣圍著嶽雲，用彎刀不斷騷擾，不與他硬拚，專門攻擊他的下盤和戰馬。
嶽雲疲於應付，戰馬很快就被劃傷，手臂也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小子！專心點！”
就在嶽雲手忙腳亂之時，楊再興的聲音如同一聲炸雷在他耳邊響起。
隻見楊再興如同猛虎下山，手中的那杆鐵槍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就突入到圍攻嶽雲的戰團中。
“噗！噗！噗！”
槍出如龍，隻聽三聲沉悶的入肉聲，那三名圍攻嶽雲的金兵，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楊再興一槍一個，乾淨利落地挑於馬下！
嶽雲看呆了。
楊再興的槍法，沒有絲毫花哨，每一招都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殺人技。
金軍斥候見頭領和精銳被殺，頓時軍心大亂，撥馬就想逃走。
“想跑？”楊再興冷笑一聲，他收起長槍，從背後摘下弓箭，彎弓搭箭，動作一氣嗬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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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
三箭連珠，三名正在逃竄的金兵應聲落馬。
與此同時，從側翼包抄過來的其他踏白軍戰士也開始放箭。
箭如雨下，逃跑的金兵一個個被射殺。最終，隻有兩人逃進了密林深處。
“不用追了。”楊再興擺了擺手：“留兩個活口回去報信，他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戰鬥結束得很快。
斥候之間的交鋒，就是如此殘酷，往往在瞬間就分出生死。
楊再興走到嶽雲麵前，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傷口，又看了看他那雙沾滿血跡的鐵錘。
“感覺怎麼樣？”他問道。
嶽雲的臉有些發白，他喘著粗氣，搖了搖頭：“他們……很強。”
“沒錯，他們是金人‘海東青’斥候，是精銳中的精銳。”
楊再興說道：“你也不差，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麵，沒尿褲子，還殺了一個。”
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但是，你犯了兩個致命的錯誤。”
“第一，你不該和他們纏鬥，我們的任務是偵察，不是殺人，遇到敵人，能避則避，避不開，就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戰鬥，然後脫離，你剛才，打上頭了！”
“第二，”楊再興指了指嶽雲的雙錘。
“這個東西，不適合斥候，它太重，太慢，也太顯眼，在戰場上，它或許是利器，但在我們這裡，它就是一塊告訴你敵人‘我在這裡’的招牌。”
嶽雲沉默了，看著自己的雙錘，第一次對這個陪伴自己兩年半的武器，產生了懷疑。
“回去吧。”楊再興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的情報，已經夠了，我們已經打草驚蛇，黃崖關的金人，很快就會知道我們來了。”
隨即吹響號角，召集了其他兩“部”的斥候。
幾部斥候，毫發無損地彙合在一起，再次消失在了茫茫的燕山之中。
嶽雲跟在隊伍裡，手臂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心中卻前所未有的清明。
自己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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