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一直覺得,太子雖然聰明,但心思太活,性子太傲,在學問上,下的苦功還遠遠不夠。
趙諶聽了,立刻躬身應道:“是,父皇教誨的是,兒臣,定當向汪狀元多多請教。”
嘴上答應得恭敬,態度卻顯得有些隨意。
太子的心裡,其實並不服氣。
心想:“一個狀元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若不是我身為太子,不能參加科舉,否則,以我的才學,這狀元之位,花落誰家,還未可知呢!”
太子自幼便由大儒教導,經史子集,無一不通,自認為,自己的才華,絕不輸給眼前這個所謂的“天才狀元”。
隻不過,一個是天潢貴胄,生來就要繼承江山。
一個,是寒門士子,需要通過科舉來博取功名。
賽道不同罷了。
這種微妙的、屬於少年人的好勝與不屑,被他很好地隱藏在了那副恭順的表情之下。
崇禎皇帝何等人物,自然看出了太子那點小心思,但也並未點破,隻是笑了笑,揮手道:“好了,朕與汪卿還有話說,你先退下吧。”
“是,兒臣告退。”
趙諶再次行禮,轉身離去。
在與汪應辰擦肩而過時,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汪應辰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細節,心中微微一凜。
感覺這位看似恭順的太子殿下,對自己,似乎……並無多少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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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趙諶出了乾清宮,忽然撓了撓頭:“咦,我不是有事找父皇嗎?怎麼又出來了?”
剛想回去,又想道父皇脾氣不好,恐不喜這種去而複返打擾他的行為,於是搖搖頭,隻好離去。
......
當汪應辰從乾清宮出來時,已是黃昏時分。
夕陽的餘暉,將巍峨的宮殿染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
他站在高高的丹陛之上,回望著身後那座代表著權力中樞的宮殿,再看看眼前這壯麗的萬裡江山,心中豪情萬丈。
感覺自己,仿佛站在了時代的浪尖之上。
狀元郎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袍,邁步走下台階。
走到宮門附近時,一個更顯年幼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的少年。
小小的身子卻披著一身甲胄,腰間挎著一把與他身材不太相稱的長刀。
少年雖然年紀尚幼,身形還未完全長開,但身姿卻挺拔如鬆,一雙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堅毅和銳氣。
他沒有像其他出入宮禁的官員那樣,小心翼翼,低頭疾走,而是大大方方地,站在宮門一側的石獅子旁,似乎在等什麼人。
在他身上,汪應辰看到了一種與這文氣十足的皇宮格格不入的氣質。
那是一種在沙場上,在血與火之中,才能磨礪出的,生機勃勃的剽悍氣息。
汪應辰立刻猜到了他的身份。
在大宋,能在這個年紀,以武將的身份,自由出入宮禁的少年,除了那一位,還能有誰?
就在汪應辰打量他的時候,那少年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轉過頭來,向他看來。
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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