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爾肯和傅達禮二人,深知自己這次差事辦得並不成功,本以為康熙會龍顏大怒,對他們嚴加懲處,卻沒想到康熙不僅沒有絲毫責備之意,反而對他們和顏悅色。
折爾肯趕忙跪地磕頭,誠惶誠恐地說道:“皇上,奴才有罪啊!奴才辦事不力,未能完成使命,懇請皇上責罰!”
傅達禮也緊跟著跪了下來,同樣說道:“皇上,奴才罪該萬死,懇請皇上降罪!”
康熙見狀,嗬嗬一笑,連忙擺手道:“快快起來,吳三桂造反,實乃朝廷始料未及之事,與你們二人並無關係,何罪之有啊?快快起來吧……”
二人聞言,這才如釋重負地站起身來。
折爾肯定了定神,接著說道:“皇上,奴才等被吳三桂羈押了整整三個多月啊!直到二十多天前,吳三桂才召見了我們二人,並讓我們帶回一道奏章,呈給皇上。”
康熙微微頷首,若有所思地問道:“哦?如此說來,這道奏章可是吳三桂乞求投降的奏章?”
他的語氣輕鬆,似乎對吳三桂的奏章內容已經了然於胸。
“呃……皇上看了便知!”折爾肯心中略有些忐忑,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從懷中掏出那份奏章,雙手恭敬地遞到一旁的太監麵前。
那太監見狀,趕忙上前兩步,雙手接過奏章,仿佛手中捧著的是一件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在了康熙的龍案上。
康熙坐在龍椅上,目光落在那奏章上,卻並未立刻動手拆開。
他稍稍沉默了片刻,開口問道:“折爾肯、傅達禮,你們這趟差事辛苦了。這雲南、貴州、湖南等戰事如何?前線的情況怎樣?當地的百姓生活又如何了?還有那吳三桂軍中的情況,也給朕講講吧。”
折爾肯連忙躬身答道:“回皇上,雲南、貴州、湖南等地,如今已儘落於吳三桂之手,許多州縣百姓殺朝廷命官開城獻降……”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突然瞥見康熙原本微笑的麵容瞬間變得陰沉下來,那原本溫和的眼神此刻也充滿了怒意,仿佛要噴出火來一般。
折爾肯心中一緊,頓時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他低下頭,默默地站在那裡,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康熙麵沉似水,緩緩地將奏折合上,仿佛那奏折有千斤重一般。
他手中緊握著奏折,沉默片刻後,突然用奏折狠狠地拍了一下左手心,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傳旨……”康熙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在空曠的宮殿中回蕩著,“吳應熊勾結朱三太子密謀造反,罪大惡極,不可饒恕。著將吳應熊即刻斬首,其頭顱送至荊州前線傳閱三軍,以儆效尤!”
莫洛聞言,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隨後又漸漸的好轉,心中暗暗感歎道:“皇上變的也太快了吧!。
他雙膝跪地,顫聲道:“臣領旨!皇上聖明……”
“皇上聖明……”殿內的其他大臣也紛紛跪地,齊聲附和道。
就在這一天,吳應熊被五花大綁,押往菜市口。
一路上,他麵色慘白,毫無血色,仿佛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
而他的三個兒子,吳世霖、吳世廣和吳世亮,也同樣被押往菜市口,雖然他們的刑罰不是砍頭,而是絞刑,但同樣是在這菜市口執行。
三個孩子年紀尚小,麵對如此殘酷的場景,早已嚇得渾身發抖,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而吳應熊,則是深深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時也命也,造化弄人啊!父親,您的一己之私,竟然害了我們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