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秋眨了眨眼睛,眼神裡帶著些困惑,“好。”
魚擺擺。
頭發吹得差不多乾爽蓬鬆時,謝沉舟關掉了吹風機。
突如其來的寂靜中,某種醞釀已久的、粘稠而曖昧的氣息迅速彌漫開來,填滿了每一寸空氣。
他剛將吹風機放在一旁櫃子上,下一刻,便毫無預兆地彎腰。
謝沉舟一隻手臂有力地穿過林硯秋的膝彎——
林硯秋低呼一聲,身體瞬間懸空,被謝沉舟穩穩地單手抱了起來,如同托起一件稀世珍寶。
他下意識地攬住謝沉舟的脖子,隨即又像是早已習慣這份突如其來的掌控。
林硯秋身體放鬆下來,懶洋洋地眯著眼。
他順勢將下巴擱在對方寬闊堅實的肩膀上,鼻尖蹭到還帶著濕氣的睡衣麵料。
謝沉舟幾步就走到了寬敞的床榻邊,將人輕輕放入柔軟床鋪的中心。
床墊微微下陷,林硯秋陷在一片雲朵般的柔軟裡,抬眼望著俯身罩下來的男人。
陰影溫柔地籠罩下來,謝沉舟冰灰色的眼眸深邃如夜海。
謝沉舟的眼神裡麵翻湧著毫不掩飾的深沉欲望與占有。
他緩緩低頭,目標明確地湊近那抹誘人的淡色唇瓣。
然而,林硯秋卻頭一偏,讓那個意圖清晰的吻最終落在了自己微熱的臉頰上。
同時,他抵在謝沉舟結實胸膛上的雙手猛地用力——
一個四兩撥千斤的巧勁,趁著apha意亂情迷、重心稍偏的刹那。
竟猛地將看似絕對掌控局麵的男人推翻在了柔軟的床榻之上。
謝沉舟猝不及防,身體被林硯秋推進蓬鬆的羽絨被裡。
他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罕見的錯愕與驚訝,似乎完全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反擊。
林硯秋已趁機翻身,靈活地跨坐在謝沉舟身上去。
他居高臨下,幾縷未完全乾透的黑色發梢掃過光潔額角,眼底閃著狡黠而明亮的光。
像隻終於收起懶洋洋偽裝、露出鋒利爪子的大型貓科動物。
林硯秋用手肘不輕不重地壓著謝沉舟的肩胛骨處,微微傾身,溫熱的呼吸拂過對方線條分明的下頜。
他勾起嘴角,聲音裡帶著一絲懶洋洋的、卻清晰無比的挑釁,一字一頓,敲打在寂靜的空氣裡:
“謝總,今晚——我在上麵。”
謝沉舟呼吸猛地一滯,周遭的空氣似乎都因這句話而凝滯、升溫,變得稀薄而滾燙。
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耳廓迅速升溫,恐怕已經漫上了肉眼可見的薄紅,像被晚霞染透的雲。
謝沉舟沉默了幾秒,喉結微滾。
似乎在艱難地消化這突如其來的“逆轉”,又像是在用儘全部自製力克製著某種即將破籠而出的猛獸。
最終,他啞聲回應,聲音低沉得不像話。
裹著全然的縱容和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因極度期待而產生的細微顫音:
“好。”
……
翌日清晨。
林硯秋是在一種溫暖而堅實的包裹感中逐漸醒來的。
意識緩慢回籠時。
他發現自己大半邊身體都親密地趴在謝沉舟赤的胸膛上,側臉緊貼著對方溫熱而彈性的皮膚。
幾乎能清晰地聽到其下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咚,咚,咚,敲擊著他的耳膜,帶著令人安心的韻律。
謝沉舟的一條手臂則如同最牢固的藤蔓,牢牢地圈著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