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寰忽然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動作——
他向前一步，俯身，伸手擁抱了一下坐在沙發上的林硯秋。
就在這短暫的沉默間隙。
林硯秋忽然抬起頭，看向抱著他的林寰，低聲在他耳邊問了一個問題。
他的聲音很輕，“那我……以後還能回來嗎？”
林寰沒有直接回答。
這個動作看似是兄長對弟弟臨彆時親昵而不舍的擁抱。
但他在林硯秋耳邊極輕極快地低語了一句，氣息冰冷而短暫，如同幻覺：“記住，死亡不是終點。”
隨後，在謝沉舟驟然變得冰冷甚至隱含戾氣的視線中。
林寰神態自若地鬆開手，仿佛剛才那個擁抱再自然不過。
然後，他做了一個更加出人意料的動作——
林寰低頭，吻了一下自己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指尖。
隨即將那枚仿佛帶著無形印記、冰冷而短暫的吻，輕輕按在了林硯秋光潔的眉心中央。
林寰的動作親昵、神秘，帶著一種古老的、超越此世規則的儀式感，不容拒絕。
“祝你幸運，我的寶貝。”他低聲說，語氣莫測高深，難以捉摸。
做完這一切，林寰瀟灑地直起身，再也沒有看謝沉舟那足以凍裂靈魂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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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徑直走向門口，背對著兩人，隨意地揮了揮手，語氣恢複了之前的平淡：“謝總，人我暫時交給你了，下次見。”
門打開，又輕輕關上。
那抹極具壓迫感的、深灰色的挺拔身影消失了，如同從未出現過。
隻留下滿室令人窒息的疑雲，和一顆仿佛驟然沉入冰窖、被無形之手緊緊攥住的心臟。
謝沉舟走到將林硯秋身邊牢牢地、幾乎禁錮般地鎖在自己懷裡。
他低下頭，眼眸銳利地審視著林硯秋眉心那處並不存在任何痕跡的皮膚。
謝沉默聲音低沉得可怕，壓抑著即將爆發的風暴。
“秋秋，”他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碾磨出來，“你們剛才……說了什麼？”
他怕極了。
怕林寰說出讓林硯秋離開的話，怕他那個看似親昵實則詭異的動作是什麼離彆的暗示。
他不能接受林硯秋和他離婚，離開他？
那更是絕無可能，除非他死。
林硯秋抬起眼，望進謝沉舟那雙盛滿了不安、恐懼與濃烈占有欲的冰灰色眼眸。
他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緊緊攥住，痛得幾乎無法呼吸，卻又泛起無邊的酸軟。
林硯秋強行壓下眼底翻湧的淚意和幾乎要衝破喉嚨的真相。
他努力扯出一個略顯蒼白卻足夠柔軟的笑容，輕聲安撫道：“沒什麼……彆擔心。”
他抬起微涼的手指，輕輕撫平謝沉舟緊蹙的眉心。
林硯秋語氣帶著一絲無奈的嗔怪，試圖驅散那濃重的陰霾：“隻是哥哥的告彆方式……有點特彆而已。”
謝沉舟覺得哪裡似乎不對勁，一股酸澀的感覺驀地充斥心間，無從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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