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帶著奇異解脫和決絕微笑說出的“好好活著,謝沉舟”。
再次無比清晰、帶著血色回響在他的耳邊。
每一個字都像是燒紅的烙鐵,燙在他的靈魂上。
是啊,林硯秋用這樣一句輕飄飄的、仿佛是施舍的話,就妄想捆住他的一生。
將他獨自囚禁在這個再也沒有他的、冰冷徹骨、毫無意義的世界裡。
林硯秋。
你怎麼能......對我這麼殘忍。
林寰不再多言,上前一步。
他將懷中仍在輕輕啜泣、散發著奶香和微弱暖意的嬰兒,小心翼翼地、不容拒絕地遞到了謝沉舟因為極度悲傷和僵硬而微微顫抖的臂彎中。
“把他養大吧。”林寰的聲音似乎有了一絲幾不可察的、極其微弱的波動,快得像是錯覺,“這是硯秋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也是唯一的念想。”
謝沉舟幾乎是本能地、下意識地接住這個突然落入懷中的、柔軟得不可思議的小生命。
溫暖的、帶著生命力的觸感,與他內心的冰冷死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僵硬地低下頭,怔怔地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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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的小家夥似乎感覺到了某種熟悉而令人安心的氣息,漸漸止住了哭泣。
他睜著一雙烏溜溜、清澈如同浸在水銀裡的藍寶石般的大眼睛,懵懂而好奇地看著他。
那是一雙……與林硯秋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眸。
謝沉舟徹底怔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他呆呆地看著懷中的孩子,又茫然地抬起頭看向林寰,聲音沙啞而顫抖,帶著難以置信的希冀與恐懼:“哥,他是?”
林寰沒有多做解釋,似乎認為沒有必要。
他隻是淡淡道:“在他來維島之前,就已經把這個孩子交給我暫時照料了。它算是硯秋親自看著、用能量溫養著長大的,好好對他。”
說完。
他取出一枚樣式古樸的銀色尾戒。
那是他曾經給予林硯秋的信物,蘊含著特殊的力量與聯係。
如今物歸原主,卻已是物是人非,天人永隔。
林寰輕輕地將這枚尾戒用能量擴成手環,套在了嬰兒纖細白皙、帶著奶胖的手腕上。
冰涼的金屬貼著溫熱的、微微搏動的幼嫩皮膚,形成了一個微妙而牢固的聯結。
做完這一切。
林寰深深地、最後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謝沉舟和他懷中那個有著酷似林硯秋眼眸的孩子,不再有任何停留,決絕地轉身。
他步履沉穩地離開了病房,消失在走廊儘頭昏暗的光線裡。
趙屹珩深吸一口氣,走上前。
他沉默而有力地將幾乎失去所有力氣、失魂落魄的謝沉舟從冰冷的地板上扶起來,讓他虛弱地坐回到床邊。
謝沉舟幾乎是本能地、用儘全身力氣緊緊抱著懷裡的孩子,猶如抱著狂風暴雨中最後一根救命的浮木。
又像是抱著一個沉重的、甜蜜與痛苦交織的、名為“責任”的枷鎖。
他抬起頭,每一個字都用儘了他最後的力氣:“你們都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趙屹珩沉重地拍了拍他緊繃的肩膀。
他的目光落在他懷中那個此刻正好奇地吮吸著自己小拳頭、有著酷似林硯秋眼眸的嬰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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