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總算暫時歇了跟寧小夭、第五雲影嬉鬨的心思,沒成想寧峨眉又湊了過來——一得閒,三個小家夥竄房簷、追著雕兒鬨,把樓觀台攪得雞飛狗跳:時而打翻唐連翹曬藥的竹篩,時而拽掉珈藍束發的綢帶,活像三隻精力用不完的小皮猴,連青衣看了都隻能無奈搖頭。
隨著培訓時間的逐漸深入,三人的性子也逐漸收斂,已經開始有模有樣了。
樓觀台又徹底靜了下來。
寒風裹著碎雪吹進院子時,文淵早把這兒住成了家,任憑李世民、楊廣派來的信使三番五次苦勸,說什麼都不肯回長安。這位“掛名”的合眾國執政官還放了話:“要是李世民能親自帶兵,把半島那三國和跟蟲子似的倭國拿下來,我就提名他當下一任執政官候選人,到時候合眾國國號直接改成‘大唐帝國’。”
沒人料到,這話竟得了滿堂彩——執政官聯席議會的五位常務會長:楊廣、始畢可汗、紅拂、李世民、冷羽,齊刷刷點了頭;立法院的翟讓也公開表態,會從法理上給予支持;軍隊係統的李靖、徐懋功等人也沒異議,唯有治安部隊的祁東,始終沒明確表態。
另一邊,蜀地的民生正悄悄變樣。近一年的試種讓新培育的高產粟米,新品種玉米,土豆,紅薯等見了成效;合作化農莊裡,農戶按地塊分工耕作,收糧、存糧都有章法,模式越來越成熟,要在全大隋推廣不過是早晚的事。
大批草原耕牛慢悠悠走進中原村落,農戶們牽著牛、扛著新造的曲轅犁下地,連雙驊犁都成了開墾荒地的“好手”——原本荒著的坡地被翻出新土,勞動力緊張的難題漸漸緩解,連多年懸著的土地矛盾,都跟著鬆了勁。
文淵先前那場熱熱鬨鬨的大婚,還帶起了“集中成婚”的風氣。各地青年效仿著辦集體婚禮,既省開銷又添喜氣,這一批新人成家,也悄悄為明年的人口增長埋下了伏筆。
可這時候的文淵,心思早飄到了朝堂之外——他在琢磨如何轉移合眾國內貴族階層的注意力,把潛在的社會矛盾引向彆處。他先把這個議題拋給聯席議會,讓眾人討論對策;隨後又悄悄找了大隋現任皇帝楊侑,在書房裡密談了整整三天,具體聊了什麼,連青衣都沒細問。
等這些事安排妥當,文淵又變回了往日的閒散模樣:每日要麼坐在廊下看三個小人練術法,要麼窩在書房畫些奇奇怪怪的器械圖紙,偶爾還會跟奎木狼聊兩句草原的近況,日子過得慢悠悠的,倒像真把“執政官”的差事拋到了腦後。
一日,院中的陽光正好,文淵剛倚著廊柱喝完茶,就見寧峨眉拉著寧小夭站在花壇邊——寧峨眉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嘴裡還蹦著零散的單字,憋得臉都紅了;寧小夭皺著眉聽,時不時搖頭擺手,兩人說著說著竟直接動了手。
這二人動手可不是拳拳到肉的肉搏戰,而是遠距離輸出。隻見寧小夭指尖凝出淡金光束,“咻”地指向寧峨眉的肩膀,寧峨眉反應極快,側身一躲,那光束沒中目標,直直砸向身後的院牆——“轟隆”一聲,半人高的土牆轟然倒塌,磚石飛濺得滿地都是。
寧峨眉也不含糊,二指並攏成劍,指尖裹著層青芒,對著寧小夭的肩膀刺去。寧小夭腳尖一點,往後飄出三尺遠,青芒擦著她的衣角過去,“哢嚓”一聲,院角那棵春天剛種下的小樹攔腰斬斷,斷枝重重砸在地上。
“停停停!再打下去樓觀台都要被你們拆了!”文淵大步衝過去,張開胳膊攔在兩人中間,又指了指滿地狼藉,哭笑不得,“走,跟我去半山腰的平台,那兒空曠,正好看看你們倆的術法練到什麼地步了,彆在這兒霍霍院子。”
兩人悻悻收了術法,寧小夭率先湊過來,踮著腳戳了戳文淵的胳膊,撇著嘴調侃:“哥,就你還想看我們的術法?你會嗎?懂啥呀!羞不羞?”
文淵被懟得摸了摸鼻子,倒也不介意——這小丫頭向來嘴甜又嘴欠,早習慣了。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寧峨眉,眼神裡滿是讚賞:“峨眉,你這術法是跟小夭學的?學得挺快啊,天資不錯。”
寧峨眉卻搖了搖頭,皺著眉努力組織語言,手指還在半空畫圈圈:“不、不是……是學了說話、認字以後,我自己從傳承裡……學會的。”
文淵心裡一動,眉頭微蹙,若有所思——雖沒完全明白“傳承”是啥,但也猜了個大概,定是寧峨眉之前得到的上古機緣。他忍不住追問,語氣裡滿是好奇:“那傳承裡到底講了啥?是教術法的,還是有彆的門道?”
這話可難住了寧峨眉,她急得抓了抓頭發,又是比劃又是蹦單字,一會兒模仿蛇吐信的樣子,一會兒又指著天空畫圓圈,文淵看得一頭霧水。寧小夭見狀,趕緊湊過來幫忙,可她也隻知道皮毛,兩人一個說不明白,一個講不透徹,折騰了半天,文淵還是沒聽懂。
最後兩人乾脆一屁股墩在地上,寧小夭鼓著腮幫子戳著地麵,寧峨眉也耷拉著腦袋,異口同聲地對著文淵喊:“你這人,真笨!說了半天都聽不懂!”
倆小人一聽文淵這話,噌地就從地上跳起來,手拉手撒腿往院外竄,裙擺掃過石階都帶著風。文淵趕緊往前追了兩步,急聲喊住:“哎!跑啥呀?我還沒看你們打架呢!”
寧小夭頭也不回地往黃靈兒的院子方向衝,手還在身後揮了揮,脆生生的聲音飄過來:“先不比啦!我們去找靈兒姐,讓她把傳承的樣子畫出來給你看,省得你笨的聽不懂!”
“靠!這倆丫頭還真機靈!”文淵站在原地,看著她們的小身影拐過回廊,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語氣裡帶著點哭笑不得,“這才多大功夫,就想到找靈兒繪圖——我怎麼就沒想到這招?”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輕輕歎了口氣,嘴角卻忍不住往上揚:“得,這下好了,連倆小丫頭都比我會想辦法,自尊心算是受打擊了。”
不過,他轉頭一想,自己一句話就把責任推到她們倆人身上,看來,還是自己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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