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的禦花園廁所外，禁軍正握著長槍來回巡邏，銅鈴在晨風裡輕輕晃動——自上次挖出迷煙陶罐後，蘇烈就加派了十名親信守衛，連廁所旁的桃林裡都藏了暗哨。林風站在廁所門口，看著裡麵剛貼好的光滑方磚，眉頭卻沒完全舒展：“光靠守衛防山賊不夠，這廁所要是沒人好好打掃，時間長了還是會臟、會臭，之前的功夫就白費了。”
小李子捧著新擬的“清潔細則草稿”，湊過來說：“陛下，老奴跟監督崗商量過，要不從宮女太監裡選兩個勤快的，專門負責廁所清潔，每天打掃、除味，做得好就加小紅花，做得不好就扣分——這樣既能保證乾淨，又能讓大家有動力。”
“這個主意好。”林風接過草稿，提筆在上麵補充：“第一條，每日打掃三次——辰時一次開門前）、午時一次午休時）、酉時一次閉門前），每次要擦淨牆麵地麵、清理儲水池、檢查陶管是否通暢；第二條，除味措施——每次打掃後撒草木灰，儲水池裡加薄荷葉，確保無異味；第三條，工具維護——掃帚、水桶要歸位清洗，不許亂堆亂放；第四條，績效獎勵——全月無投訴、清潔達標，每月加3朵小紅花，可優先兌換探親假；若出現臟汙未清理、異味明顯，一次扣1朵，連續兩次扣光當月紅花。”
細則剛定好，報名清潔員的人就來了——小順子第一個舉手，他上次因作弊被扣花，正想靠勤快補回來；還有個叫小蓮的宮女，平時在浣衣局就以“洗得乾淨”出名，聽說清潔能加花，也主動報了名。林風看著兩人誠懇的樣子，當場拍板：“就你們倆負責！小蓮管女廁，小順子管男廁，小李子和春桃負責監督，每周核對一次清潔記錄。”
“謝陛下！奴婢奴才）一定好好乾！”小蓮和小順子激動地躬身行禮，小順子還偷偷把紅花冊揣進懷裡，心裡盤算著“要是每月能加3朵，三個月就能換3天假回家看娘”。
當天辰時，小蓮就推著清潔車來了——車上放著掃帚、抹布、草木灰，還有一小筐新鮮的薄荷葉。她先打開女廁的儲水池，把裡麵的舊水放掉，換了新的井水，再往裡麵撒了兩把薄荷葉，清冽的香氣瞬間散開；接著她跪在地上，用抹布蘸著肥皂水，一點一點擦方磚縫裡的灰塵，連磚角的泥漬都沒放過，擦完還對著光看了看，確認沒痕跡才起身；最後她把隔間的布簾取下來，用溫水洗了一遍，晾在桃林的繩子上，風一吹，布簾上的淡綠花紋顯得格外清爽。
小順子也不甘示弱，他學著小蓮的樣子，把男廁的陶管仔細檢查了一遍，還用細竹條通了通裡麵的雜物，確保水流順暢；打掃地麵時，他特意找工匠要了塊細砂石，把方磚上的頑固汙漬磨掉，磨得磚麵能映出人影；甚至連門口的腳墊，他都每天拿出去拍打，生怕藏了灰塵。
沒幾天，廁所就變了樣——方磚乾淨得能當鏡子，儲水池飄著薄荷香，布簾洗得發白卻沒半點異味，連陶管出口的竹篾都被小順子編成了小花的形狀。之前總躲著廁所走的宮女太監，現在路過時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有的還會探頭進去：“小蓮姐，你這廁所擦得比我住的隔間還乾淨！”“順子哥，你這竹篾編得真好看，能不能教教我？”
最搞笑的是王嵩的親信小德子——他那天路過男廁，想把手裡的廢紙隨手扔在牆角，剛抬手就被小順子攔住了：“德公公，不能亂扔！那邊有專門的廢紙筐，扔錯了要扣我小紅花的！”小德子愣了一下，看著小順子認真的樣子，又看了看周圍探頭的宮女，隻好悻悻地把廢紙扔進筐裡，嘴裡嘟囔著：“不就扔張紙嗎，至於這麼較真？”
“怎麼不至於？”小順子梗著脖子，“陛下說了，保持乾淨才能加花，我要是讓您扔了，李公公該扣我分了！”周圍的人都笑了，小德子臉漲得通紅，趕緊轉身走了，後來再去廁所，連個紙片都不敢亂掉。
春桃每天來監督時，都會把兩人的清潔情況記在紅花冊上：“小蓮，今日女廁無異味，布簾清洗及時，加0.1朵；小順子，男廁陶管通暢，腳墊拍打乾淨，加0.1朵。”兩人每次聽到加分，都會笑得合不攏嘴，打掃得更賣力了——小蓮甚至每天提前半個時辰來，把隔間的門把手都擦一遍；小順子則找張師傅要了點剩下的麵粉，調成麵糊，把方磚縫補得嚴嚴實實，防止藏汙納垢。
林風偶爾來視察，看著乾淨整潔的廁所，心裡滿是欣慰。這天他正好遇到小蓮在擦布簾，便笑著問：“小蓮，每天打掃這麼累，有沒有覺得麻煩？”
小蓮趕緊放下手裡的活，躬身回話：“陛下，不累！能加小紅花，還能讓大家用得舒心，奴婢覺得值！之前奴婢在浣衣局，洗再多衣服也沒人誇，現在每天都有人說廁所乾淨，奴婢心裡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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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順子也湊過來說：“陛下，奴婢以前總偷懶，現在才知道，好好做事不僅能加花，還能讓人瞧得起！昨天李公公還說，要是奴婢這個月清潔達標，就給我評‘月度進步獎’，額外加0.5朵呢！”
周圍的宮女太監也跟著附和：“現在廁所這麼乾淨，誰還好意思亂扔東西啊！”“我昨天看見小德子還主動把彆人掉的菜葉撿起來，扔進廢紙筐呢！”“要是以後宮裡的每個地方都這麼乾淨就好了！”
可這份熱鬨沒持續多久，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小蓮突然跑過來，臉色發白：“陛下！不好了！奴婢剛才清潔女廁的陶管時，發現管旁的土有鬆動，還聽到地下有‘咚咚’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挖東西！”
林風心裡“咯噔”一下，趕緊跟著小蓮跑到女廁的陶管旁——那裡的方磚確實被挪動過，土是新的，用手敲了敲地麵，能隱約聽到地下傳來的悶響，跟之前探到的地道聲音一模一樣！
“蘇晴！”林風朝著桃林喊了一聲，蘇晴立刻帶著禁軍跑過來，手裡還拿著探杆，“快！用探杆試試，看看地道是不是挖到陶管下麵了！”
蘇晴點點頭，讓禁軍把探杆插進土裡，剛插下去半尺，就傳來“哢嚓”一聲，探杆像是碰到了什麼硬物。“是木板！”蘇晴臉色凝重，“下麵有木板擋著，應該是山賊為了防止探杆發現，特意鋪的！而且這聲音，地道離陶管最多隻有三尺遠！”
小順子嚇得臉都白了，攥著掃帚的手不停發抖：“他們……他們想從陶管下麵挖進來？要是挖通了，豈不是能直接進廁所，再趁亂去宴會廳？”
“很有可能。”林風握緊拳頭，心裡清楚——山賊之前埋迷煙沒成，現在又想借陶管的掩護挖地道，顯然是想利用廁所的人流量，趁大家不注意衝進宴會廳，打亂宗室宴的部署。而小蓮和小順子的認真清潔，無意間發現了這個隱患，不然等山賊挖通了，後果不堪設想。
“蘇晴，你立刻讓蘇將軍帶禁軍來，用鐵鍬把陶管周圍的土挖開，找到地道的位置，彆讓山賊繼續挖；另外，讓工匠把陶管加固，用石頭把周圍的縫隙填死，防止山賊從下麵突破。”林風的聲音沉了下來，“小李子，你通知小蓮和小順子，暫時彆在這裡清潔了，先去禦膳房幫忙，等安全了再回來——這段時間，廁所的清潔讓禁軍暫時接管，一定要盯緊，不能出任何差錯。”
“臣女遵旨！”
“老奴明白！”
蘇晴和小李子匆匆離開，小蓮看著自己擦得乾乾淨淨的方磚，眼圈有點紅：“陛下，這廁所剛乾淨沒幾天，不會被山賊破壞吧？”
“不會的。”林風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堅定，“朕會讓禁軍守住這裡，等宗室宴結束，你再回來繼續打掃，到時候朕給你加雙倍的小紅花，讓你優先換假回家。”
小蓮點點頭，跟著小李子走了，小順子也趕緊把清潔工具收拾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林風站在廁所裡，看著飄著薄荷香的儲水池，心裡卻沉甸甸的——王嵩和山賊的陰謀像一張網，連廁所的陶管都成了他們的目標。而小蓮和小順子用績效換來的乾淨整潔，不僅是宮裡人的體麵，更是對抗陰謀的防線，他絕不能讓這防線被打破。
此時的地道裡，山賊頭目正對著手下發火：“怎麼回事？都挖了三天了，還沒到陶管下麵？再挖不通，王太傅該發火了！”
手下擦著汗，小聲說：“頭……上麵的土太硬，還有石頭，而且剛才好像聽到上麵有動靜，怕是被發現了……”
“怕什麼！”頭目踹了手下一腳，“繼續挖！就算被發現，咱們也要衝出去，不然劉大戶不會放過咱們！”
手下們隻好拿起鐵鍬，繼續往陶管方向挖，鐵鍬碰撞石頭的聲音在地道裡回響，離廁所越來越近——一場關乎廁所安危、關乎宗室宴成敗的較量，在地下與地上，悄然進入了白熱化。林風握緊手裡的紅花冊，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他都要守住這乾淨的廁所，守住宮裡人的希望，絕不讓王嵩和山賊的陰謀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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