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大說了，案子破了給你補休！現在起，你就是咱專案組的‘先鋒官’了！”
淩析哀歎一聲，做痛心疾首狀：“嶽指揮，您這是抓壯丁啊！我那遊山玩水的計劃全泡湯了！”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啊！！
“遊什麼山玩什麼水！”嶽辰瞪眼，卻帶著笑，“跟我查案不比遊山玩水刺激？趕緊的，說說你這‘地頭蛇’有啥發現？彆告訴我你隻是來吃麵的！”
淩析知道躲不過，收斂了玩笑神色，壓低聲音：“還真有。嶽指揮，沈主事，昨晚沉的那艘，我……碰巧看見了。”
嶽辰和沈漪的神色瞬間一凝。
“你看見了？”嶽辰身體前傾，“仔細說說！”
淩析便將如何夜探碼頭，目睹那艘船如何沉沒，以及幸存船工驚恐哭喊“水鬼扒船”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不過她隱去了影衛標記的事，隻說自己覺得不對勁，才去看看。
嶽辰聽得眉頭緊鎖，當淩析詳細描述到那艘船在死寂中詭異沉沒、幸存船工驚恐哭喊“水鬼扒船”時，他壯實的身軀幾不可察地微微一僵，拿著筷子的手都頓住了。
他下意識地搓了搓手臂，仿佛要驅散一股寒意，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等、等等……”嶽辰咽了口唾沫，聲音比剛才低了些，帶著點試探，身子微微前傾，壓低聲音問淩析：“小淩子，你……你親眼瞧見的，真就那麼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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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動靜都沒有，船就……就那樣沉了？”
“不會……不會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說完，他好像覺得自己有點失態，趕緊直起腰，清了清嗓子，試圖找回氣勢：“咳咳！我是說，這裝神弄鬼的手法，著實可恨！”
淩析看著嶽辰那副強自鎮定的樣子，心裡暗笑，表麵卻一本正經地點頭：“千真萬確，嶽指揮。安靜得嚇人，沉得飛快，確實……嗯，非同尋常。”
她故意拖長了“非同尋常”四個字。
沈漪合上小冊子，抬起眼，平靜的目光掃過略顯緊張的嶽辰和一臉促狹的淩析，語氣一如既往的冷靜：“案卷記載，前起沉船現場亦無明顯搏鬥或外力撞擊痕跡。不過究其根本，仍是人為策劃的可能性最大。”
“所謂‘水鬼’，多為驚恐所致或故布疑陣。”
“對！沈主事說得在理！”嶽辰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聲音重新洪亮起來，大手一揮，“肯定是人為！裝神弄鬼，嚇唬誰呢！咱們刑部專治各種不服！”
但他這麼說著，還是忍不住飛快地瞥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陽光，仿佛在確認現在是安全的白天。
“事不宜遲，”沈漪繼續道，將話題拉回正軌，“我們需立刻去見幸存者，核實淩都尉所見細節，並儘快勘察新沉船隻殘骸。”
“對！立刻！馬上！”嶽辰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動作快得幾乎帶倒了凳子，“小淩子，你這線索太關鍵了！走，咱們這就去會會那幾個船工，大白天的，正好問個清楚！”
淩析看著眼前幾乎沒動幾口的、香氣撲鼻的長魚麵，心裡哀歎一聲暴殄天物，但也知道正事要緊。
她迅速拿起筷子，唏哩呼嚕幾口將碗裡剩下的麵和湯掃蕩乾淨，滿足地歎了口氣，這才站起身，臉上帶著一種“舍命陪君子”的義氣：“得，聽指揮！乾活！”
“管他是人是鬼，揪出來看看就知道了！反正……”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嶽辰一眼，“……有嶽指揮您在，陽氣重，鎮得住！”
嶽辰被淩析這話噎了一下，想瞪她又不好發作，隻好梗著脖子：“那是自然！快走快走！”
說著幾乎是小步快走地率先出了麵館門，仿佛多待一秒都會沾上不乾淨的東西。
淩析憋著笑對著沈漪眨了眨眼。
哈哈，早就知道嶽辰怕鬼，讓他搞得她假期泡湯，嚇不死他！
沈漪無奈地微微搖頭，收拾好東西，從容跟上。
淩析擦擦嘴，最後留戀地看了一眼空麵碗，也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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