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指尖在守凡劍劍柄上輕輕摩挲，目光落在蘇文軒那枚羊脂玉玉佩上，笑了笑：“蘇公子對島上的事倒是上心，連鎖靈陣都認得。說起來，這陣法是我和島民們一起布的，談不上多精妙，就是圖個安穩。”
鐵山正把一塊桂花糕往嘴裡塞，聞言含糊道：“安穩就好！咱島民不求彆的，平平安安比啥都強。”他突然拍了下大腿，“對了蘇公子，你那冰晶糖給我瞅瞅唄？我家那小侄子最愛稀奇玩意兒，回頭我給他帶點。”
蘇文軒從袖中取出冰晶糖，遞了過去。那糖通體透明，在光下泛著淡淡冷光，像一塊凝固的月光。火靈鼠王突然從林凡肩頭竄下去，對著糖塊齜牙，小爪子扒拉著林凡的褲腿，喉嚨裡發出警惕的嗚嗚聲。
林凡彎腰把它撈起來，指尖觸到糖塊的瞬間，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糖裡竟嵌著個極細微的紋路，和他之前在“舊識”紙條邊緣看到的暗記一模一樣！
“這糖做得真精致。”林凡不動聲色地把鼠王揣回懷裡，指尖撚了點糖屑湊到鼻尖輕嗅，“帶著點海水的鹹味，倒像是用深海冰晶做的。”
蘇文軒笑容不變：“林先生好眼力，這確實是用北海冰晶融的，加了點海鹽提味，吃著不膩。”他話鋒一轉，“說起來，我這次來，除了看風景，還想找一種叫‘星淚草’的植物，據說隻在海神島的鎖靈陣附近生長，能治我家一位長輩的舊疾。不知林先生見過沒有？”
林凡心裡冷笑——星淚草？他在島上住了這麼久，從沒聽過這名字，顯然是蘇文軒編出來的由頭。他故意露出思索的神情：“星淚草……好像在鎖靈陣邊角見過類似的，隻是不確定是不是。要不我帶蘇公子去看看？正好讓鐵山抱著鼠王，它鼻子靈，說不定能幫著辨認。”
鐵山一聽要出門，立刻把最後半塊桂花糕塞進嘴裡：“走！我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火靈鼠王在林凡懷裡不安地扭動，小爪子緊緊扒著他的衣襟，像是在警告。林凡輕輕拍了拍它的背，示意安心。
一行人往鎖靈陣走去，蘇文軒走在林凡身側，看似隨意地問：“林先生布這鎖靈陣時，是不是遇到過靈力紊亂的情況？我聽說這種陣法很容易受地脈影響。”
林凡側頭看他：“確實遇到過，後來在陣眼埋了塊深海沉木才穩住。蘇公子對陣法也有研究？”
蘇文軒折扇輕搖：“略懂皮毛，家裡長輩是做法器生意的，耳濡目染罷了。”他的目光不經意掃過陣眼的位置，那裡正埋著林凡說的沉木，隻露出一小截深色的木頭茬。
火靈鼠王突然從林凡懷裡竄出來，直撲蘇文軒的玉佩，用小爪子扒著玉佩上的紋路又抓又撓。
“這小家夥倒是喜歡玉。”蘇文軒笑著把玉佩解下來，遞到鼠王麵前，“給你玩會兒也無妨。”
林凡看著鼠王對著玉佩上的紋路又是嗅又是咬，突然開口：“蘇公子這玉佩，看著像是有年頭了，上麵的紋路……倒像是某種契約的印記？”
蘇文軒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恢複自然：“林先生說笑了，就是普通的裝飾紋路罷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鎖靈陣邊角。林凡指著一叢開著藍紫色小花的植物：“你看是不是這個？島民都叫它‘海淚草’，和你說的星淚草有點像。”
蘇文軒的注意力果然被植物吸引，蹲下身仔細查看。就在這時，火靈鼠王突然叼著那枚玉佩跑到林凡麵前，把玉佩往他手裡一塞，對著蘇文軒的方向發出尖銳的吱吱聲。
林凡接過玉佩，指尖摸到剛才鼠王咬過的地方，那裡的紋路竟微微發燙，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激活了。他不動聲色地把玉佩揣進袖中，心裡已然明了——這蘇文軒，恐怕和當初留下“舊識”紙條的是同一夥人，而這玉佩，就是他們的信物。
鐵山還在催：“蘇公子，這草到底是不是啊？”
蘇文軒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看著不太像，可能我記錯名字了。倒是叨擾林先生了，改日我再自行找找。”他看向林凡，笑容裡多了幾分試探，“林先生若是以後見到星淚草，還請告知一聲？”
林凡點頭：“自然。”
回程的路上，火靈鼠王一直扒著林凡的袖子，對著他袖中玉佩的位置蹭來蹭去，像是在邀功。林凡捏了捏它的小爪子，低聲道：“知道你機靈。”
陽光穿過樹葉落在兩人一鼠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鎖靈陣的金光在遠處閃爍，像在無聲地提醒著什麼。一場圍繞著秘密的周旋，才剛剛露出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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