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落朗聲道:“若是教主不願,我這就毀了令牌,大家一拍兩散!”作勢欲毀。
獨孤殘急道:“且慢!就依你所言。”
雙方各懷鬼胎,結伴而行。那文士是幽冥教軍師司徒明,一路上對沈碧落甚是留意。沈碧落卻似渾然不覺,隻與獨孤殘談論武功,偶爾透露些寶藏的線索。
這日行至河西走廊,忽遇沙暴。眾人躲在一處古城遺址中,沈碧落趁亂將一枚銀針射入司徒明後頸。司徒明渾身一顫,眼中閃過詭異的光芒。
夜間宿營時,司徒明悄悄找到沈碧落:“公子有何吩咐?”
原來那銀針上淬有唐門秘製的“傀儡散”,中者神智受控,對施術者唯命是從。
沈碧落低聲道:“你去查查,教中可有個腕帶新月紅痕的女子。”
司徒明領命而去,不久回報:“教中確有此人,是三個月前新入教的聖女,名叫新月。據說她武功怪異,深得教主信任。”
沈碧落點點頭,又問:“另外半塊令牌在何處?”
“在教主貼身收藏,從不離身。”
沈碧落沉思片刻,在司徒明耳邊吩咐幾句。司徒明眼中閃過一絲掙紮,終究還是領命而去。
次日啟程時,獨孤殘忽然道:“沈公子,前方就是嘉峪關。關內有本教一處彆院,我們在那裡稍作休整如何?”
沈碧落知他必有陰謀,卻欣然應允。
到得彆院,果然布置精致。當晚設宴,獨孤殘親自把盞。沈碧落酒到杯乾,暗中卻將酒逼出體外。
酒過三巡,獨孤殘忽然摔杯為號,四周湧出數十名刀斧手。
沈碧落哈哈大笑:“教主這就忍不住了?”
獨孤殘冷笑:“你當我不知?你在酒中下了毒!”
沈碧落一怔,隨即明白是司徒明做了手腳。卻見獨孤殘臉色忽然大變,指著司徒明:“你...你...”
司徒明躬身道:“屬下已按教主吩咐,在酒中下了‘斷腸散’。”
原來沈碧落命司徒明在酒中下毒,司徒明卻向獨孤殘告密。獨孤殘將計就計,命司徒明在沈碧落酒中下毒,殊不知司徒明早已被傀儡散控製,竟在所有人的酒中都下了毒。
此刻劇毒發作,眾人腹痛如絞。沈碧落早有防備,並未中毒,卻裝作痛苦模樣。
混亂中,一道人影飄然而入,正是新月。她手中短劍直取沈碧落後心。沈碧落翻身避開,低聲道:“姑娘何必趕儘殺絕?”
新月不答,劍招更急。她的武功怪異無比,似邪非邪,似正非正,沈碧落竟一時難以取勝。
兩人從廳中打到院外,新月忽然收劍後撤:“你為何不使碧落刀法?”
沈碧落苦笑:“家傳寶刀已斷,刀法無從施展。”
新月從懷中取出一物拋來:“接刀!”
沈碧落接在手中,竟是半截斷刀,與青衫客那半截正好是一對。兩截斷刀相遇,嗡鳴不止。
新月道:“這本是令尊的碧落刀,二十年前被獨孤殘折斷。今日物歸原主,請公子接刀!”
她又從懷中取出另外半塊青銅令牌:“這是‘碧落’令,與‘黃泉’令本是一對。合二為一,才能找到寶藏。”
沈碧落恍然大悟:“你是...”
新月摘下麵紗,露出一張清麗麵容:“家父慕容白,當年與令尊並稱‘碧落黃泉’。二十年前,他們共同發現一處寶藏,因此遭幽冥教追殺。令尊戰死,家父重傷逃脫,將我托付給師父撫養。這些年來,我混入幽冥教,就是為了今日。”
兩人說話間,獨孤殘已壓住毒性,踉蹌而出。見二人手持斷刀令牌,不由大怒:“原來你們是一夥的!”
沈碧落將兩截斷刀對接,運起內力,斷刀竟重新接合,刀身上現出“碧落”二字。原來這刀暗藏機關,內有磁石,兩截相觸自會吸附。
碧落刀在手,沈碧落氣勢陡變,刀光如瀑布傾瀉。獨孤殘重傷在身,勉強接了三招,已被刀氣震傷經脈。
新月也將兩塊令牌合二為一,對著月光一照,令牌上現出完整地圖:“寶藏就在敦煌莫高窟中!”
三人各展輕功,向莫高窟疾馳。到得窟中,按圖索驥,找到一處隱秘洞窟。洞中果然堆滿金銀珠寶,更有數卷武功秘籍。
獨孤殘隨後追至,見狀大喜,撲向寶藏。忽然轟隆一聲,地麵塌陷,露出下麵深坑,坑中儘是毒蛇。
新月淡淡道:“這本就是個陷阱,專為幽冥教而設。”
獨孤殘在蛇坑中掙紮,厲聲道:“慕容新月!你...”
話未說完,已被毒蛇淹沒。
沈碧落與新月初出洞窟,見司徒明帶著幽冥教殘部跪在窟外:“屬下等願奉沈公子為新教主!”
沈碧落搖頭:“幽冥教作惡多端,今日解散。你們各奔前程吧。”
眾人散去後,新月望著沈碧落:“公子今後有何打算?”
沈碧收刀入鞘,望著大漠落日,微微一笑:“江湖路遠,有姑娘相伴,何處不可去?”
新月嫣然一笑,與他並肩走向茫茫大漠。殘陽如血,將兩人身影拉得極長。風沙起處,漸漸隱沒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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