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孽鏡台前秤_古風故事集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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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孽鏡台前秤(1 / 2)

列位看官,常言道:“陽間有漏網,陰司無錯簿。”又道:“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此非虛言。昔有屠戶張猛,平生殺生無算,臨終忽見牛頭馬麵持鐵鏈來拘,驚懼哀嚎,滿室腥風,七竅流血而亡。又有寡婦陳氏,三十年守節撫孤,常夜半紡線供燈於路口,照夜行人。其卒時,鄰人皆見白衣鬼使持蓮花燈引路,異香滿室。可知陰陽一理,報應分明。今日且說一段幽冥奇案,正應了那“孽鏡台前無好人,是非功過秤上分”的陰司鐵律,其中曲折,足令陽世之人惕然警醒!

第一回周棺匠義葬無主屍白無常夜贈陰陽秤

話說大明萬曆年間,北直隸河間府,有一棺材鋪掌櫃,姓周,名濟貧。此名乃其父所取,冀其扶危濟困。周濟貧人如其名,生得魁梧卻心慈,手藝精湛,所製棺木厚實平整,更難得一副俠義心腸。遇那貧寒之家喪葬無著,常賒棺贈席,甚至倒貼銀錢。同行笑其癡傻,他唯憨笑:“死人入土為安,活人心安理得,計較個啥?”

這一日隆冬,朔風如刀。周濟貧自城外收賬歸來,行至亂葬崗旁官道,忽見雪窩中蜷縮一人,破襖單薄,氣息奄奄。近前探看,竟是一麵生的老丐,手足凍得烏紫,懷中緊抱一破布包袱,已無多少熱氣。周濟貧歎道:“可憐!總不能教你凍斃荒野,做了孤魂野鬼。”遂將老丐背回鋪中,灌熱湯,煨暖炕。奈何老丐油儘燈枯,熬至半夜,手指那包袱,斷續言道:“…火…紙…給…”便咽了氣。

周濟貧依其臨終所指,解開包袱,內無分文,唯有一遝粗糙黃紙並半截禿筆。他恍然:“原是囑我燒些紙錢。”遂淨手裁紙,研墨潤筆,工工整整為這無名老丐書寫路引、冥錢,又取出鋪中一口上好鬆木棺材,將老丐裝殮。翌日,親抬棺至亂葬崗,尋一背風乾燥處掘坑深葬,焚化紙錢,奠酒三杯,禱曰:“無名老丈,安心去吧。陽世淒苦,願陰司得份公道。”

當夜三更,周濟貧於鋪後小院獨酌,祭奠亡者。忽覺陰風驟起,吹得油燈綠火搖曳。抬頭間,驚見一白影悄立院中!來者身高九尺,頭戴“一見生財”高帽,身著慘白麻衣,麵如傅粉,口吐長舌,手持哭喪棒,腰間鐵鏈叮當,赫然是那勾魂使者——白無常!

周濟貧雖驚不懼,拱手道:“無常爺駕臨寒舍,不知有何見教?”

白無常長舌微卷,聲音飄忽似風過寒潭:“周濟貧,汝日間所葬無名老丐,實乃吾陰司‘文判殿’下一名抄錄鬼吏,名崔九。因泄露些許天機,被罰入陽世受十年凍餒之苦。汝心純善,不避汙穢,以厚棺安葬,更焚化其所製‘通幽紙’。此紙非凡物,乃其以陰司‘孽鏡塵’混合陽間柳灰所造,書寫其上,直通幽冥。崔九感念汝恩,特求吾予汝一報。”

言罷,白無常自袖中取出一物,置於石桌。周濟貧定睛觀瞧,乃是一杆奇特的戥秤。秤杆烏沉似鐵,非金非木,上嵌七顆幽藍星點,如鬼目閃爍。秤盤為青銅所鑄,形如蓮葉,邊緣陰刻百鬼哭嚎圖。秤砣則是一顆漆黑如墨、拳頭大小的石心,觸手冰寒刺骨。

“此秤名‘孽鏡秤’,”白無常聲音幽冷,“乃孽鏡台前丈量功過之副秤,因沾染崔九之血與汝善念,暫落凡塵。其用有三:其一,稱量金銀,可知其來路正邪——若為善財,星點生白毫;若乃孽錢,則泛血光;其二,稱量人心,可知其善惡斤兩——善念重則砣輕如羽,惡念深則砣沉如山;其三,稱量壽數…”說到此,白無常長舌一卷,語轉森然,“此乃大忌!凡夫妄測天年,必遭反噬!切記,秤星隻照已過,不窺未來。用之正則添福,用之邪則引鬼纏身!”言畢,陰風再起,白無常身影如煙消散,唯餘桌上那杆鬼氣森森的戥秤,與周濟貧一身冷汗。

第二回試奇秤金邪顯血光遇冤魂夜訴刀筆奸

周濟貧將信將疑,取來秤盤。先稱自家積蓄——幾塊散碎銀兩並一串銅錢。銀錢入盤,秤杆上七顆藍星微光流轉,第三顆星竟逸出絲絲溫潤白氣,縈繞不散。“此乃吾辛苦所得血汗錢,果然無邪。”他稍安心。

忽聞門外喧嘩,本城富戶錢剝皮之子錢串兒,領一幫豪奴,抬著口薄皮匣子似的棺材闖進鋪來,大呼小叫:“周木頭!快給爺把這棺材漆得光亮些!我家鋪子王掌櫃昨夜‘急病’去了!”言罷,扔下幾塊成色低劣、邊角發黑的“悶鉛銀”摻假銀錠)。周濟貧早聞錢家為奪王掌櫃臨街旺鋪,逼其簽“驢打滾”借據,王掌櫃被活活氣死。他不動聲色,取一錠“悶鉛銀”放入秤盤。

異變陡生!秤盤甫一承銀,盤中竟如沸湯翻滾,騰起一股腥臭血霧!秤杆上七顆藍星齊暗,轉而迸射刺目血光!尤其那秤砣黑心,驟然變得重逾千斤,秤杆猛地一沉,幾乎脫手!周濟貧駭然,強穩心神。錢串兒卻渾不覺,隻催:“愣著作甚?快收錢乾活!”周濟貧強壓厭惡,冷冷道:“此銀不祥,恐衝撞亡魂。另換乾淨銀子,或請另尋高明。”錢串兒罵罵咧咧,隻得悻悻抬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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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周濟貧輾轉難眠,撫摸著冰涼的孽鏡秤。三更梆響,陰風又至。油燈綠火搖曳中,一個身著綢衫、脖頸青紫的模糊身影立於床前,正是那屈死的王掌櫃!鬼魂泣訴:“周掌櫃…我死得冤啊!錢剝皮父子與那‘刀筆邪神’賈師爺合謀,偽造借據,強占我鋪…他們怕我告官,昨夜遣惡奴以濕棉紙覆我口鼻…偽作急病…求您…用這秤…為我討個公道!”言罷,鬼影指向孽鏡秤,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周濟貧驚坐而起,冷汗涔涔。看著桌上幽光閃爍的孽鏡秤,又思及王掌櫃淒慘冤狀,一股血勇衝頂:“既得此異寶,豈能坐視冤魂泣血?明日便去會會那‘刀筆邪神’!”

第三回闖虎穴巧秤測奸心顯神異邪吏吐真言

賈師爺乃知府衙門首席刑名師爺,綽號“賈一張”,意指其一張狀紙能定生死。此人獐頭鼠目,居所卻雕梁畫棟。周濟貧假托“請教訟事”,備了份厚禮特選乾淨銀錢,秤上驗過無邪)登門。

賈師爺斜倚榻上,眯眼打量周濟貧:“周掌櫃?稀客。何事需勞煩本師爺?”周濟貧奉上禮物,低聲道:“實為錢家王掌櫃之事。聽聞其死得蹊蹺,恐有冤情。晚生受人所托,想請師爺主持公道。”

賈師爺掂了掂銀子,皮笑肉不笑:“王掌櫃?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急病而亡,有何蹊蹺?周掌櫃莫聽風言風語。”他言辭閃爍,眼神遊移。周濟貧心念一動,暗中將孽鏡秤對準賈師爺心口方向此乃白無常所授“稱心”之法,無需實物入盤,心念鎖定即可)。

秤杆驟然劇顫!七顆藍星瞬間轉為墨黑!秤盤內虛影翻騰,竟顯出血淋淋的濕棉紙、偽造的借據、錢剝皮遞來的金元寶!更可怕的是,那秤砣黑心變得奇重無比,秤杆如被無形巨力猛拽,直指地麵!周濟貧強運臂力,方穩住秤身,心中駭然:“此獠惡念,竟如山如海!”

賈師爺忽覺心口如壓巨石,喘不過氣,眼前幻象叢生:王掌櫃青紫的臉、錢剝皮猙獰的笑、無數被他構陷的冤魂索命…他冷汗如瀑,神智昏亂,竟脫口而出:“冤…冤什麼!那窮鬼不識抬舉!錢老爺看上他鋪子,是他造化!一張假借據…幾兩銀子打點仵作…濕棉紙悶…呃!”他猛地捂住嘴,臉色慘白如紙,驚恐地望著周濟貧:“妖…妖術!你使的什麼妖術?!”

周濟貧冷笑,舉起孽鏡秤實則暗中發力):“妖術?此乃陰司法器‘孽鏡秤’!爾等惡行,儘在秤上!王掌櫃冤魂已告至陰司,汝陽壽將儘,還不速速自首,或可減幾分地獄之苦!”秤砣黑心感應其語,幽光大盛,映得賈師爺如墜冰窟。

賈師爺魂飛魄散,他平生最懼鬼神報應。此刻隻覺無數鬼手自地下伸出抓他腳踝,耳邊冤魂哭嚎不絕。他癱軟在地,屎尿齊流,磕頭如搗蒜:“我招!我全招!是錢剝皮父子指使…借據是我仿的…悶殺王掌櫃是錢家惡奴錢三動的手…仵作收了十兩銀子…求…求上仙饒命啊!”竟將罪行和盤托出,簽字畫押。

周濟貧持其供狀,當夜投入知府衙門“冤鼓”下的銅匭。知府見事涉人命及首席師爺,大驚,立時拿人。錢剝皮父子、惡奴錢三、受賄仵作儘數落網,鐵證如山,問斬的問斬,流放的流放。王掌櫃沉冤得雪,周濟貧“通陰”之名悄然傳開。

第四回貪念起妄秤他人壽鬼差怒鎖魂入酆都

經此一事,周濟貧聲名鵲起。慕名而來者絡繹不絕:有求秤家產是否乾淨的富商,有求秤女婿心術可正的老丈人,甚至有婦人求秤丈夫是否有外心…周濟貧謹記白無常“用之正則添福”之誡,凡所求合理,皆以秤助人,分文不取。其家雖無橫財,卻諸事順遂,身體康健,鄰裡敬重。

然人心難測。一日,本城綢緞莊少東趙金寶登門。此人乃周濟貧舊識,年少時曾同窗。趙金寶麵色蠟黃,形銷骨立,見麵便跪:“濟貧兄!救我!我…我怕是要死啦!”原來他縱情酒色,淘虛了身子,近日咯血不止,名醫束手。他緊抓周濟貧衣袖,眼中滿是恐懼:“都說您通陰司…求您…用那神秤…替我稱稱…還有多少陽壽?若能…若能借些壽數,傾家蕩產我也願意啊!”

周濟貧斷然拒絕:“金寶兄!秤壽乃陰司大忌!妄測天年,必遭天譴!速去尋良醫調養,戒除惡習,或有一線生機!”趙金寶卻如溺水者抓住稻草,死纏爛打,更奉上黃金百兩。黃澄澄的金錠堆在桌上,映得周濟貧心頭一跳。他想起家中老屋漏雨,老母咳嗽需上好參茸…再看趙金寶可憐模樣,一絲僥幸與貪念悄然滋生:“隻稱一次…悄悄告知…不損陰德吧?若他肯改過,也算救人…”

貪念一起,孽鏡秤似有感應,秤砣黑心幽光一閃。周濟貧鬼使神差,取過秤盤,讓趙金寶割下一縷頭發放入發乃血餘,可代本主)。閉目凝神,心念鎖定“趙金寶陽壽”。

秤杆猛然狂抖!七顆藍星瘋狂閃爍,忽明忽暗!秤盤中的發絲竟無火自燃,騰起一股黑煙!更駭人的是,那秤砣黑心並非下墜,而是詭異地向上猛翹!秤杆幾乎豎直指向屋頂!與此同時,周濟貧腦中轟然炸響一個數字——“七日”!隨即一股陰寒至極、充滿死寂的氣息自秤身反衝,直灌其五臟六腑!他如墜冰窟,喉頭一甜,“哇”地噴出一口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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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金寶見周濟貧吐血,秤杆指天,又聞“七日”之數,頓時麵無人色,尖叫一聲,竟當場嚇死!周濟貧顧不得自身,撲去探看,趙金寶已然氣絕,雙目圓睜,滿是驚駭。

就在此時,陰風大作!油燈儘滅!兩條漆黑鎖鏈破窗而入,“嘩啦啦”鎖住周濟貧雙肩琵琶骨!劇痛鑽心!隻見牛頭馬麵二鬼差怒容滿麵,現身房中。牛頭甕聲怒喝:“周濟貧!汝本有善功,奈何貪心蒙智,妄動孽鏡秤窺測天壽,擾亂陰陽秩序,更致趙金寶驚懼猝死!其命雖該終,卻因汝而損七日陽壽!此罪當拘!”馬麵抖動手中鐵牌:“奉閻君敕令,鎖拿周濟貧魂入酆都,孽鏡台前問罪!”

鎖鏈一緊,周濟貧隻覺魂魄離體,輕飄飄被二鬼差拖入一片昏黃迷霧之中,身後隻留肉身僵臥於地。

第五回孽鏡台前秤功過刀山火海贖罪愆

周濟貧渾渾噩噩,被牛頭馬麵押解,不知行了多久。但見天色昏沉如永夜,陰風颯颯,鬼哭啾啾。過奈何橋,橋下血浪翻湧,無數骨手掙紮;望鄉台上,悲聲震天。終至一巍峨殿宇,黑石為基,白骨為階,匾額高懸三個猙獰血字——“孽鏡殿”!

殿中陰森空曠,唯中央一座高台,台上懸一麵巨大銅鏡,高逾十丈,鏡麵混沌如漩渦,正是大名鼎鼎的“孽鏡台”!鏡台之前,赫然擺放著那杆“孽鏡秤”,此刻正幽幽放光。殿上王座空懸,唯階下立著判官、無常、夜叉等鬼吏,麵目森嚴。

“跪!”牛頭一聲斷喝。周濟貧撲通跪倒。白無常出列,手捧一卷烏黑冊簿,正是生死簿副冊。他展開,聲音冰冷無波:“周濟貧,陽世河間府人。生前功德:義葬無名鬼吏崔九,得陰德五十斤;仗孽鏡秤助王掌櫃雪冤,懲奸除惡,得陰德三十斤;扶危濟困,賒棺贈席,積善無數,得陰德百二十斤。合計陰德二百斤!”

隨著白無常唱誦,孽鏡秤的秤盤內浮現一團柔和白光,緩緩上浮。秤砣黑心卻紋絲不動。秤杆微斜,顯出二百斤陰德之數。

“生前罪業:”白無常聲轉凜冽,“妄動孽鏡秤,私窺趙金寶陽壽,致其驚死,損其七日壽元,犯‘泄天機’‘擾陰陽’二罪,折陰德百斤!更起貪念,私受黃金百兩雖未用,然心念已汙),折陰德五十斤!合計折損一百五十斤!”

秤盤白光驟暗大半,秤杆緩緩下沉,幾乎平直。周濟貧魂魄顫抖,冷汗魂汗)如雨。

“功過相抵,尚餘五十斤陰德。”白無常合上冊簿,“按陰律,當削汝陽壽二十年,打入‘刀鋸地獄’百日,以儆效尤!刑滿,發回陽世,孽鏡秤收回!”言畢,兩名赤發青麵的夜叉鬼已持寒光閃閃的巨鋸上前!

“且慢!”一聲清叱自殿外傳來。隻見那曾受周濟貧厚葬的鬼吏崔九,疾步上殿,朝空座及眾鬼吏躬身:“諸位大人!周濟貧雖有過,然其妄秤,初心亦有救人之念雖被貪念所汙)。更念其義葬小吏之大恩,懇請允我代其受過!刀鋸之刑,我願領受百日!”

殿中一片死寂。階上判官形貌威嚴,非白無常)沉吟片刻,聲如金鐵交鳴:“陰司鐵律,功過分明,豈容替代?然崔九知恩圖報,其情可憫。周濟貧!”判官巨目如電射來:“汝可知罪?可願受罰?”

周濟貧此時悔恨交加,叩首泣道:“小人知罪!甘願受罰!崔公高義,小人銘感五內,然罪在己身,不敢累及恩人!願受刀鋸之刑!”

判官頷首:“既如此,刑期不可免。然崔九之請,亦顯陰德有報。準崔九以百年鬼吏俸祿陰德),折抵汝刑期五十日。餘下五十日,汝自去刀山受著吧!”言罷,一揮手。

夜叉鬼拖起周濟貧,直奔殿後。但見一片血光衝天之地,無數利刃倒插如林,寒光閃閃!受刑之鬼赤身滾爬其上,血肉橫飛,哀嚎震天!此乃“刀山地獄”!周濟貧被剝去魂衣,推入刀叢!利刃穿魂,其痛遠超肉身百倍!他咬碎魂牙,強忍不嚎,腦中唯存一念:“悔不當初!貪念害己!”

第六回篡陰律邪判亂生死鬥法秤正本清源

五十日刀山刑滿陰司一日,陽世一時辰),周濟貧魂體暗淡,傷痕累累,被牛頭馬麵押回陽世還魂。睜眼時,肉身已停棺七日,老母哭瞎雙眼。他掙紮起身,恍如隔世。孽鏡秤仍在桌上,卻光華儘斂,如凡鐵一般。他知陰司隨時會收回,更不敢再動妄念,隻安心奉養老母,低調營生。

忽一日,城中怪事頻發:平日積善的老翁無疾暴亡;作惡多端的痞子反得橫財;更有甚者,新死之人停靈期間,竟有鬼差白日現形,向喪家索要“買路錢”“免罪金”,聲稱“閻王易主,陰律更新”!弄得人心惶惶,喪葬之事竟成勒索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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