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嚴重?我昨天和他開會時他就一直在咳嗽,臉色很差。”
“說是流感,但好得也太快了,今天早上居然又在群裡發消息了,雖然話都說不清楚...”
陳默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額頭,體溫正常。
下午三點,部門開了每周例會。王主任講話時不時清嗓子,麵前擺著一大杯泡著各種藥材的熱茶。
“最近流感高發,大家注意防護,”王主任最後補充道,語氣隨意得像是在說天氣,“有症狀及時就醫,彆硬撐。好了,散會。”
陳默留下來整理會議記錄時,聽到兩個還沒離開的同事在走廊閒聊。
“王主任剛才說話有氣無力的,是不是也中招了?”
“可能吧,不過他昨天還去參加了那個區域應急聯席會議,說是好幾個單位都有人請假。”
“聽說疾控中心的人全程戴口罩,連握手都省了。”
陳默的手指在鍵盤上停頓了一下。疾控中心的人通常不會因為普通流感如此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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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家路上,陳默決定去小區門口的藥店買點維生素c。店裡擠滿了人,排隊一直延伸到門口。
“口罩還有嗎?”前麵一位老先生問。
“普通醫用口罩還有,n95賣完了,”店員頭也不抬地回答,聲音嘶啞,“感冒藥每人限購兩盒,維生素c也限購。”
輪到陳默時,他要了維生素c和一瓶消毒洗手液。
“流感很嚴重嗎?”他隨口問。
店員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睛布滿血絲:“買藥的人特彆多,比平時多好幾倍。”說完這句,他突然轉過身去,發出一陣被壓抑的咳嗽。
晚上,陳默給自己做了簡單的晚餐。吃飯時,他打開電視,本地新聞正在采訪一位醫院呼吸科主任。
“隻是普通的季節性流感,市民不必恐慌,”專家微笑著保證,“做好個人防護,正常生活即可。”
陳默換台,另一個頻道正在報道藥店感冒藥脫銷的消息,畫麵中人們排著長隊。記者在街頭隨機采訪,好幾個路人對著話筒咳嗽不止。
睡前,陳默量了體溫:38.2c。低燒,但不算異常。他吞下一粒感冒藥,希望明天能好轉。
周三早晨,陳默的喉嚨痛明顯了。他決定請假一天,在家工作。
視頻會議中,他注意到好幾個同事的聲音都帶著鼻音或啞澀。
“最近是不是很多人感冒啊?”陳默在會議間隙問道。
屏幕上的幾個小窗口裡,人們紛紛點頭。
“我兒子全班一半孩子請假了,”財務部的林姐說,聲音嘶啞,“連體育老師都病了。”
“我們樓裡好幾戶都中招了,”另一個同事補充,“怪的是,症狀都不太一樣。有人發高燒,有人隻是咳嗽,還有人說自己味覺變了,吃什麼都像金屬。”
陳默想起自己早晨喝咖啡時確實覺得味道有點怪,以為是咖啡豆的問題。
中午,門鈴響了。是物業的小李,來送快遞包裹。
“陳先生,您在家啊,”小李戴著口罩,聲音悶悶的,“能麻煩您簽收一下嗎?王先生的包裹,他好像不在家。”
陳默簽了字,隨口問:“老王出門了?”
“不是,他好像病了,”小李壓低聲音,“昨天看到他被救護車接走了,咳嗽得厲害,說是呼吸困難。”
陳默感到一絲不安。老王是他這層的鄰居,六十多歲,平時身體硬朗,經常在晨練時遇見。
下午,陳默去陽台晾衣服時,注意到樓下花園裡幾乎沒人。
平時這個時候,總會有幾個老人坐在長椅上聊天,孩子們在空地上玩耍。今天隻有一位老太太匆匆走過,用圍巾捂著口鼻。
傍晚,陳默決定出門倒垃圾並買點吃的。電梯裡,他遇見了住在七樓的張醫生。對方是附近醫院的放射科醫生,此刻眼下有著深深的黑眼圈。
“張醫生,剛下班?”
對方似乎嚇了一跳,然後點點頭:“嗯,今天特彆忙。”
“流感很嚴重?”陳默問。
張醫生猶豫了一下:“病人很多,各種各樣的呼吸道症狀。”他頓了頓,補充道,“你最好多備點吃的喝的,最近少出門。”
這句話從一個醫生口中說出來,讓陳默感到意外。
小區超市裡,氣氛有些奇怪。不少人戴著口罩,購物車裡堆滿了方便食品和瓶裝水。陳默注意到貨架上的罐頭、泡麵和冷凍食品明顯變少了。
結賬時,排在前麵的老太太買了整整兩車的物資。
“家裡人多,”她不好意思地對收銀員解釋,“都病了,出不了門。”
回到公寓,陳默打開手機,看到社區微信群裡有幾百條未讀消息。
他慢慢翻看,越來越多的人在報告家人生病的情況。有人說自己的丈夫高燒不退,有人說孩子咳嗽得整夜睡不著。
最讓陳默注意的是一個年輕媽媽的發言:“寶寶不肯喝奶,一直哭,喉嚨好像很痛,怎麼辦啊?去醫院急診要等四五個小時。”
下麵有人回複:“我兒子也是,醫生說很多孩子都有這個症狀,喉嚨紅腫得厲害,但不是鏈球菌感染。”
陳默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吞咽時的痛感似乎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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