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和血肉撕裂聲同時響起!
觸手巨大的動能毫無保留地作用在釘子單薄的身體上。
他的胸膛瞬間塌陷下去,一口混雜著內臟碎塊的鮮血狂噴而出。
但他也成功地用體重和衝擊力,稍稍改變了觸手的軌跡,讓它擦著阿晴和小周的後背掃過,重重砸在旁邊的牆壁上,碎石飛濺!
釘子的身體像破布娃娃一樣被甩飛出去,落地後翻滾了幾圈,一動不動了。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望著隊友們逃離的方向,殘留著一絲最後的決絕和……解脫。
“釘子!!!”李銘發出了痛苦至極的嘶吼,眼眶幾乎瞪裂。
但他知道,不能停下!釘子的犧牲為他們爭取了最後的機會!
“走!!”陳默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和怒吼,猛地推了一把愣住的阿晴和小周。
團隊終於衝入了側翼走廊。
李銘將爆閃手卡在走廊入口的一個支架上,持續對著後方閃爍,最大限度地阻滯追兵。
他們沿著黑暗的走廊拚命奔跑,不顧一切,身後傳來異常體們憤怒而不甘的嘶鳴聲,但似乎沒有立刻追來——強光對它們的克製效果比想象的更好。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肺部如同火燒般疼痛,直到身後再也聽不到任何可怕的聲音,他們才在一個似乎是診所後門垃圾處理間的地方癱軟下來,劇烈地喘息著,每個人臉上都混雜著劫後餘生的恍惚、失去同伴的巨大悲痛以及深深的疲憊。
暫時……安全了。
寂靜中,隻有粗重的呼吸聲和壓抑不住的、低低的啜泣聲。
清算
陽光從未曾完全閉合的卷簾門縫隙中透入,帶來一絲微弱的光明和冰冷的現實。
損失慘重。
釘子犧牲,小刀大腿重傷,失血過多,臉色慘白,急需進一步處理。
強哥腿傷加劇,狀態萎靡。
所有人都精疲力儘,精神飽受摧殘。
收獲……微不足道。陳默將那個裝著藥品的塑料袋放在地上。清點下來:頭孢曲鬆兩盒24片),腎上腺素兩支,破傷風抗毒素一支,500生理鹽水兩瓶,500葡萄糖一瓶,幾支一次性注射器,少許紗布和膠帶在雜物區找到的)。
對於眼前的傷員來說,這些最多能暫時控製小刀的感染和補充一點體液,對於趙姐、老孫和猴子的重傷高燒,依舊是杯水車薪。
武器裝備幾近枯竭。李銘:手槍一把,子彈僅剩7發。強哥:霰彈槍一把,子彈耗儘。鋸短獵槍在老何處),子彈情況未知估計最多七八發)。小刀:焊刺棒球棍丟失)。強子:砍刀卷刃)。陳默:消防斧斧刃崩口,沾滿粘液)。阿晴:消防斧陳默之前給她)。小周:無武器。
此外,還有釘子犧牲留下的強光爆閃手電電量消耗大半),以及幾人身上或許還有的匕首、撬棍等冷兵器。
抉擇
“……去老鐘店。”小周氣喘籲籲地提議,“那裡可能有工具……我能試著修無線電……”
“修個屁!”強哥粗暴地打斷他,聲音因疲憊和痛苦而沙啞,“現在這鬼樣子!怎麼去?再遇到那些鬼東西,拿什麼打?用牙咬嗎?老子寧願找個樓頂跳下去痛快!”
他的話雖然難聽,卻道出了殘酷的現實。以他們現在的狀態和裝備,穿越那片城區前往老鐘店,無異於自殺。
李銘沉默著,表情冰冷得可怕,悲傷和憤怒被壓抑到了極致。
良久,他抬起頭,眼中布滿血絲,聲音嘶啞卻異常堅定:“不能去老鐘店。現在不能。”他看了一眼重傷的小刀和幾乎耗儘的彈藥,“我們需要武器。大量的武器和彈藥。”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陳默身上:“離這裡四條街,有一個片區派出所。規模不大,但肯定有槍械室。就算被洗劫過,也一定能找到遺漏的武器、彈藥,甚至……防爆盾、防暴叉。”
派出所!警局!
這個提議讓所有人精神一振,隨即又陷入更大的憂慮。
“警局……那種地方……末世裡肯定有人打過主意……說不定比診所還危險……”阿晴顫聲道,她實在害怕再經曆一次剛才那樣的圍剿。
“正因為有人打過主意,所以可能反而‘乾淨’了。”陳默緩緩開口,他理解了李銘的想法,“強大的異常體或者大規模的屍群可能被早期的衝突引走或消滅了。剩下的危險,可能更多是來自零星的喪屍或者……其他幸存者?但比起麵對那些根本不怕子彈的怪物,普通的危險或許我們還能應付。”
他頓了頓,繼續分析,既是對眾人說,也是整理自己的思路:“而且,派出所的結構通常比較堅固,易守難攻。如果運氣好,我們甚至可以在裡麵進行短暫的休整,處理傷口,補充體力。拿到武器後,再去老鐘店,成功率會高很多。”
這是一個權衡風險後的選擇。
前往未知的警局,固然有危險,但比起直接前往更遠、路途更不可測的老鐘店,並且以目前的狀態直麵可能還在追蹤他們的“笑臉魘”等異常體,前者似乎成了唯一可行的選項。
強哥沉默了一下,最終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媽的,那就去警局!老子就是死,也要抱著槍死!”
意見暫時統一。
陳默最後看了一眼診所深處那幽暗的通道。
釘子的屍體永遠留在了那裡。
他們付出了血的代價,隻換來了微不足道的藥品和一條更加荊棘遍布的前路。
但,他們還活著。
隻要還活著,就必須走下去。
“處理傷口,補充水分,五分鐘後出發。”陳默的聲音恢複了冷靜,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目標,片區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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