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張峰的隊友突然說道,他一直在默默檢查武器裝備,“最後一批撤離的工程兵說過…老城區下麵有東西。很大的東西。
他們在打地基的時候遇到過…異常。不是變異體,而是某種…結構性的異常。像是活著的建築,或者與建築共生的東西。”
線索零碎而詭異,但都指向同一個方向:老城區深處藏著巨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可能直接關係到他們的生死存亡。
夜幕悄然降臨。
值班安排好後,大多數人強迫自己休息,但沒人能真正入睡。
白天發生的事情在每個人腦中反複回放,恐懼與疑問交織在一起。
陳默負責第一班守夜。
他站在窗邊,望著遠處商業區的方向。
黑暗中,那棟購物中心的輪廓如同匍匐的巨獸,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他感到體內有種奇怪的躁動,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呼應遠處的存在。
這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了,但今晚特彆強烈。
後半夜,商業區方向突然傳來一聲短暫的、尖銳的嘶鳴,隨即戛然而止。
之後,是比之前更深的死寂,仿佛連風都停止了流動。
第二天清晨,眾人被一陣遙遠的震動驚醒。
震動來自老城區深處,低沉而有節奏,持續了十幾秒後神秘消失。
當眾人聚集在窗邊觀察時,發現遠處的天空籠罩著一層不正常的暗紅色,像是某種能量釋放的餘暉。
“我們必須做出決定。”
早餐時,陳默對所有人說,“是繞開商業區深處尋找其他路徑,還是直麵那個讓笑麵魘都恐懼的存在。”
繞路意味著更長的時間、更多的不可預知的危險和物資的進一步消耗。
而直麵那個未知的存在,可能是自殺行為,但也可能是揭開真相的唯一途徑。
“投票吧。”李銘提議,他深知這個決定關係到每個人的生死。
討論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強哥主張繞路,認為沒必要主動招惹連異常體都害怕的東西;張峰猶豫不決,他既想弄清真相又擔心風險;小周和猴子則明顯傾向於相對“安全”的繞行方案。
最終,大多數人選擇了繞路。
但陳默投了反對票。
“我認為答案就在那裡。”
他指著老城區深處方向,“逃避解決不了根本問題。那個東西已經注意到我們了,我們無論我們選擇哪條路,最終都要麵對它。想要找到出去的路,始終都是要直麵麵對。”
陳默的直覺告訴他,那個存在與他們之間有一種詭異的聯係,這種聯係不會因為他們繞路而消失。
然而,當天下午的一個發現改變了所有人的想法。
在清點剩餘物資時,他們發現食物、飲水和醫療用品的消耗比預期快得多。
尤其是彈藥,經過幾次交戰已經所剩無幾。
按照目前的消耗速度,他們可能撐不到找到另一個出口。
時間不站在他們這邊。
傍晚,在又一次集體討論後,陳默做出了最終決定。
“明天一早,我們進入商業區深處。”
他宣布,聲音平靜但堅定,“但不是硬闖。
我們要先找到一個製高點,觀察那個購物中心的情況,收集情報,然後再做下一步計劃。”
這是一個危險的折中方案,但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選擇。
它既滿足了直接探索的需求,又避免了盲目衝入未知的危險。
夜幕再次降臨。
今晚,老城區深處異常安靜,連通常的風聲都消失了。
但這種死寂,反而讓人更加不安,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
陳默躺在簡陋的睡袋裡,無法入睡。
他感到體內的躁動越來越明顯,閉上眼睛,他能模糊地“感覺”到遠方那個存在的脈動
——緩慢,沉重,充滿難以言喻的力量。
這種感覺既陌生又熟悉,讓他感到恐懼,又莫名地有一絲奇異的歸屬感。
他突然意識到,也許他們一直尋找的出路,不是逃離這個城市,而是直麵這個真相
——關於這個城市,關於異常體,也關於他們自己的真相。
黎明時分,小隊整裝待發。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決絕,他們知道,今天的行動可能是他們最後的賭博。
卡車再次啟動,駛向那個讓所有異常體恐懼的深淵。這一次,他們不是被引導,而是主動前往。
前方的黑暗,似乎比以往更加濃重了,仿佛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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