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司儀的聲音在大堂中回蕩。
陳登站在中央,右側是麋環,左側是曹貞。
麋環躬身下拜,動作優雅。
而另一邊的曹貞,身形極其勉強地彎了彎。
“二拜高堂!”
陳登對著空無一人的主位,深深一揖。
父親陳珪被困下邳,母親早亡,這高堂之位,他拜的是一份思念。
兩位新娘也隨之拜下。
“夫妻對拜!”
陳登轉身,分彆麵向兩位新娘。
與麋環對拜時,她依舊配合,紅蓋頭下的身軀微微前傾,完成了禮。
輪到曹貞時,她卻梗著脖子,一動不動。
大堂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賓客的視線都聚焦在此處,氣氛變得尷尬。
陳登沒有催促,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
最終,在司儀第二次高喊後,才在旁人的輕推下
,身體顫了一下,猛地一低頭,像是在泄憤。
“禮成!送新人入洞房!”
隨著司儀一聲高喊,這場有些尷尬的拜堂儀式總算結束。
陳登如釋重負,將兩位新娘交由侍女們引向後院的廂房。
他則轉身,端起酒杯,開始向滿堂賓客敬酒。
大堂內觥籌交錯,恢複了熱鬨。
陳登拄著拐杖穿行在賓客間,忽然,他的腳步停在了角落的一張桌子前。
三個熟悉的麵孔正埋頭在食物堆裡,胡吃海喝。
正是闕宣,張闓,孫觀三人。
見到陳登走來,三人急忙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儀容,行禮。
孫觀臉上還沾著醬汁。
“公子!我送昌豨的屍首回鄉安葬後,就立刻趕回來了!這才半個多月,您都成親了!”
闕宣嘿嘿一笑,拍了拍孫觀的肩膀。
“一娶就是兩個!不愧是天命人,比咱們這些凡夫俗子強多了!”
張闓剛才猛灌了幾口酒,臉上泛紅,打了個酒嗝,大著舌頭說道。
“要俺說,公子這才是辦大事的樣子!兩個哪夠!”
“回頭,俺讓翠花也給公子你做媳婦。以後您出征,讓她給您當個親衛,也算咱們一家親上加親了嘛!”
話音一落,同桌幾名陪嫁過來的曹家家將,動作瞬間一僵,握著筷子的手都停在了半空。
他們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杆,驚疑不定地在口無遮攔的張闓和陳登之間來回掃視,似乎想從這位新主君的臉上,判斷這究竟是該斥責的無禮之言,還是無需在意的軍中常態。
張闓撓了撓頭,一臉詫異。
“你們瞅俺作甚?俺說錯了?不就多雙筷子嘛!”
陳登扶著額頭,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
這家夥,沒救了。
他環顧了一圈,也沒見尹禮的影子。
“尹禮呢?他為何沒來?”
闕宣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乾咳了兩聲。
“他……他留在城外營地看家了!”
“當時我們商量著誰留下看家,然後就決定用公子教給我的象棋決定,五局三勝。結果那家夥……運氣太背了,挨個跟我們三個下,就沒贏過一局!”
果然還是那個倒黴蛋尹禮。
陳登心中了然,他這黴運……也算一種本事了。
此時,大堂門口一陣騷動,一名家仆高聲通報。
“陶使君到!趙彆駕到!”
隻見陶謙帶著趙昱,在一眾護衛的簇擁下,滿麵竊笑地走了進來。
“元龍啊!老夫處理政務,來晚了一步,不知道這杯喜酒,老夫還喝不喝得上啊?”
陳登迎上前去,躬身行禮。
“陶公與趙大人能來,是陳登的榮幸,豈會沒有喜酒。”
趙昱在一旁附和著,臉上掛著狡猾的笑意。
“陶公與我,為元龍兄準備了一些薄禮,還請笑納。”
他一揮手,身後的仆人立刻呈上兩個禮盒。打開一看,一盒是上等的和田玉如意,另一盒則是一套墨寶。
“此外,陶公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宣布。”
趙昱賣了個關子,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陶公愛才,決定任命元龍為中郎將!”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