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砸開了農具鋪的門鎖,一通翻找後找了一把最大的錘子。他拖著錘子扔到了圍牆的那一頭,隨後快速朝著街道的方向走去。
“咚”地一聲響過後,一把鐵錘從牆的那一邊落到距離田忠國幾米遠的地麵,在水泥地上砸出一個坑。
田忠國趕緊撿起鐵錘,貼牆站著。他沒敢走動,因為王兵已經走到巷子口了。
他緊了緊手裡的鐵錘,他想,如果蘇白沒把它引走。他就衝上去,用這把鐵錘砸爛他的頭。
儘管以他的身高,可能都夠不著王兵的頭。但他真的已經黔驢技窮了,唯一的道具在文嫻身上,偏偏她還死了。
蘇白繞回街麵上,在朦朧的夜色中。王兵像堵牆一樣朝著巷子口移去,蘇白撿起路邊的石子兒,朝著王兵砸了過去。
“嘿!”
王兵緩緩朝左移動,手裡的剪刀已經粘滿了血,粘膩地握在他手上。
蘇白知道它能遠程攻擊,他一邊跑,一邊靈活走位避免被它扔飛刀。
待到蘇白將王兵引走以後,田忠國扛著鐵錘走出了巷子。他朝著右邊看了一眼,隨後朝著街道對麵走去。
穿過一條短巷,便來到了青龍石旁。
這是一座如同一些機構門前的石獅子般大小的雕像,上麵盤踞著一條青龍。經年累月之下,那龍頭被行人盤的鋥光發亮。
如今,那龍的底座被砸毀了一半,龍身也缺了一節。
田忠國舉起鐵錘,猛地砸了下去。這一錘子下去,青龍石又缺了一角。
他舉起鐵錘,正要再砸。突然,它聽到石頭底部傳來“呃……呃……”的聲音。
那聲音嘶啞中透著某種興奮,田忠國驚恐地後退了一步。
“餘珍友。”
“餘珍友。”
身後傳來悠悠地呼喊聲,那聲音似遠似近。田忠國扔掉錘子,轉身朝後望去。
“誰?”
餘珍友是他的真名,除了同一個基地的文嫻,沒人知道。
“誰在叫我?”
黑夜中傳來毛骨悚然的笑聲,緊接著,田忠國身子一僵。他機械的回頭,撿起地上錘子。一下一下地砸在青龍石上,他下錘的力道之大,與之前判若兩人。
劇烈的聲響在整個街道響起,就連跑在兩個街區外的蘇白也聽到了。
他突然停下,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
不遠處的王兵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他突然放棄了對蘇白的追擊,轉而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蘇白轉頭進了巷子,他抄近路繞到了康複中心門口。
青龍石雕徹底被摧毀了,田忠國不知去向。
街道上,走到一半的王兵又折返了回去,他朝著白虎堂的方向走去。
就在這時,蘇白也聽到了白虎堂方向傳來劇烈的聲響。那聲音正是鐵錘砸在石頭上的聲音,他心道不妙。
他並沒有告訴田忠國要砸掉所有石雕,他怎麼會擅自行動呢?
蘇白再次奔跑了起來,好在王兵是走大路。他是抄小路,他在王兵趕到之前到達了白虎堂。
在白虎堂武術館的大門口,田忠國正舉著錘子落下。白虎石雕的最後一點底座應聲粉碎,不是倒下,而是粉碎。
田忠國的角色已經五十多歲了,是個乾瘦斯文的老頭兒。憑他的體型,要砸壞石雕尚且需要一些功夫,他哪兒來的這麼大的力氣?
隨著最後一點底座的粉碎,田忠國也提著錘子站直了身子。
此刻的他正好站在路燈底下,蘇白看到田忠國臉色青灰,眼睛裡一片黑色,沒有一點兒眼白。
蘇白一眼便明白了。
……田忠國被控製了!
蘇白後退了幾步,腳下滑了一下。遠處的田忠國似是察覺到了蘇白的位置,他扭過頭,看了過來。
沒過多久,玄武街和朱雀街的方向也分彆響起了砸石頭的聲音。
錘子一下砸在石雕上,似是砸在了六角亭所有幸存者的心上。開弓沒有回頭箭,那東西已經出來了,就算再想阻攔也沒有用了。
蘇白看了一眼遠處霧蒙蒙的天,退回巷子裡,七拐八拐後回到了自己家中。
蘇白剛進院子便察覺到了異常,原來小叔在蘇白走後把所有還活著的街鄰全部帶到了這裡。
此刻,他們全部擠在蘇白父母平時住的那間大臥室裡。女人們全部坐在床上,男人們則握著武器守在門邊。
見到有人進來,他們立刻警覺了起來。
待到腳步聲靠近後,蘇白拉開窗戶看了一眼。確認蘇白頭上沒有那詭異的假臉皮後,他才打開了臥室的門將他迎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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