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斯小姐解開全部繩索的時候,布魯塔爾的一隻手已經抓住了籠子。她顯得非常驚慌,那種慌亂不像是表演。
她迅速推開籠子頂部的開口爬了出來,緊接著用一個不可思議的姿勢。用腳踝和一隻手倒吊在籠子頂端的一根橫杆上,另一隻手和頭顱則像是折斷的樹枝般耷拉著。
此時,布魯塔爾爬到了與鳥籠相等的高度。他把繩子繞在寬大的腳底,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他猛的一蕩,龐大的身軀抓住了高空中另一根秋千杆。
緊張的音樂隨之響起,戴斯在空中翻轉跳躍,布魯塔爾緊隨其後。戴斯靈活的穿梭在高空的架子,垂落的綢帶間。布魯塔爾雖笨拙,但他力大無窮。憑借蠻力,他在籠子,架子間來回搖擺。
好幾次與戴斯擦肩而過時,他尖利的爪子幾次險些將她抓住。
蘇白目不轉睛的看著舞台上的表演,這時,不知從哪個方向拋過來一包瓜子。那瓜子穩穩當當落在了蘇白的懷裡,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他看了一眼側方的服務人員,然後又看了一眼施茉菲。她用口型對蘇白說道:“廁——所——”
蘇白猶豫了一會兒,把道具握在手裡,然後按下座椅上的按鈕。在按下按鈕的那一刻,他有些擔心座椅會將他彈起,然後像剛才那人一樣,精準的落到舞台上,葬身熊口。
但沒有。
隻有服務人員在他耳邊小聲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蘇白表示想要去一下洗手間的,服務人員示意他彎腰躬身離開座位。之後將他帶離了觀眾席,一直到洗手間不遠處的通道口時。服務人員才重新返回觀眾席,站到了原來的位置。
這時,施茉菲也跟著另外一名服務人員朝著洗手間走來。在同樣的位置,服務人員折返了回去。
兩人在洗手間彙合,他們一間間推開洗手間隔間的門,沒有任何異常,施茉菲把目光投向那個藍色的門,她並沒有去推那間門,而是把帶過來的零食從門下的縫隙裡丟了進去。
蘇白仔細聽了一下,沒有任何聲音。應該是沒有人,可是,會有什麼呢?
這間禁止進入的員工廁所裡,到底有什麼?
上廁所的時間是有限製的了,兩人在有限的時間內查看一下周圍的情況。和開演前一樣,場館內部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那個人……”
施茉菲把目光投向剛才那個被馬臉猴子咬掉頭顱的基地人,他的表情和所有基地人一樣。恐懼、謹慎、許是察覺到了兩人的目光,那人扭過頭來。然後像看見救命稻草一樣,按動了服務按鍵。
很快,那人便跟著服務人員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來了,見到二人,他急忙問道:“二位,能不能告訴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被那個怪猴咬掉了頭顱,但那個領舞的女人又把你的頭接回去了。”
聽完施茉菲的話,那人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他踉蹌後退了幾步,眼裡全是難以置信。蘇白聽到了他擂鼓般的心跳,可見此人仍舊是那個基地人,他沒有被換過。可是,他明明已經違反了門口貼下的規則,怎麼還能活著呢?
那人伸出手,顫抖著摸向自己的脖子。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頭轉向左邊,再轉向右邊。
蘇白問:“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我隻知道,我被椅子彈起來落到了舞台上。”
他側身看向蘇白身後,然後火速衝進衛生間看向鏡子。察覺自己的確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後他又跑了出來。
“喂,你們看我……正常嗎?”
施茉菲和蘇白對視一眼,施茉菲說道:“從外形來看,挺正常的。”
就在這時,舞台上傳來血肉撕裂的聲音和熊人巨大的咆哮聲。那個叫戴斯的怪女人被布魯塔爾抓住了並撕碎了,觀眾席上的人緊緊捂住了嘴。
就在這時候,藍色的門搖晃起來。蘇白聽到了裡頭有動靜,“刷刷刷”的,好像是某種多腳的生物在爬行。
“快走,我們超時了。”
三人快步跑過服務員送他們過來時沒有越過的那個轉角處,藍色門的聲音瞬間消失了。看來,裡麵還有某種怪物存在著。
蘇白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布魯塔爾巨大的熊掌正撕下戴斯的大腿。他抱著殘破不堪的戴斯坐在鐵籠子上方,搖搖晃晃的。
血水滴落在舞台上,濺開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清脆的骨頭掰斷的聲音和巨大的咀嚼聲從舞台中央傳來。
這時候蘇白才看到,戴斯那怪物不是沒有骨頭。隻是她的關節比其他人要多些,骨頭要細一些。
沒有幾個人敢像蘇白這樣仔細的去觀察那女人被撕碎的身體,大部分的人都被眼前的場景惡心到了。有少部分看起來經驗不多的人已經彎腰吐了起來,不過他們還是很小心的,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就在有人以為那個叫戴斯的怪物的身體也會像剛才那樣重新組合恢複原貌的時候,幕布合上了,但咀嚼聲還在繼續。
蘇白聽到了鐵籠子被放下來的聲音、主持人指揮熊人離開舞台的聲音以及熊人拖著屍塊走向後台的聲音。
他百思不得其解、真的就這樣把那個女怪物殺死了?
可是……他們難道不是一夥兒的嗎?真令人費解,同樣費解的還有其他人。不過眼下他們不敢交頭接耳,因為那些看起來也不是很正常的服務人員就站在旁邊,每一排都設有一名專人為他們提供服務。
誰都知道,那不僅僅是服務,還有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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