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槳切割著極晝的白光,陳牧的指關節在操縱杆上泛著青白色。
當腕表倒計時跳到69小時17分時,係統提示音像一根細針紮進他的耳膜:“黑月之種激活進度:27。”他喉結動了動,左手迅速按下儀表盤旁的護盾調節鈕——在極低溫環境下,能量護盾的共振頻率必須與零下四十攝氏度的空氣分子振動精準匹配,否則冰層會在三秒內覆蓋麵罩,讓他變成睜眼瞎。
“熱能震蕩彈已裝載。”係統的機械音剛落下,他便聽見霰彈槍槍膛發出“哢嗒”一聲輕響。
這是他根據雪地作戰特意改造的配置:彈丸內封裝著微型熱核反應裝置,爆炸時能在半徑五米內製造出攝氏八百五十度的瞬熱區,足以汽化半米厚的積雪——要是真遇上高密度的敵人,這一招能把冰原變成陷阱。
直升機擦著冰原上凸起的雪丘降落時,陳牧的靴底剛觸碰到地麵就陷進了半尺厚的粉雪。
廢棄氣象站的金屬招牌被風吹得哐當作響,鏽跡斑斑的“n7”編號在雪地上投下歪斜的影子——這是他在老吳給的舊地圖上圈出的坐標點,標注著“project秘密補給點”。
“掃描啟動。”他摘下戰術手套,按在結霜的牆麵上,係統藍光順著指尖蔓延開來。
冰麵下突然傳來金屬摩擦聲,雪層裂開蛛網狀紋路,露出半扇嵌在凍土中的閘門。
陳牧蹲下身,用指腹擦去閘門縫隙裡的冰渣——門沿上刻著的雙蛇纏繞圖騰還泛著冷光,和他在南方基地廢墟裡見過的project標誌分毫不差。
“叮——地下通道已定位,直通基因重組塔核心區域。”係統提示音還沒落下,遠處突然傳來引擎的轟鳴聲。
陳牧猛地抬起頭,三輛塗著暗綠色迷彩的裝甲雪地摩托正從雪霧裡竄了出來,履帶掀起的雪浪足有一人高。
騎手的作戰服左肩繡著銀線勾勒的天平圖案——那是project內部“守舊派”的標誌,他們拒絕接受病毒進化論,堅持用舊時代的武器維持“人類純粹性”。
“不是普通幸存者。”陳牧的拇指摩挲著熱能脈衝步槍的槍管,目光掃過摩托上掛載的雙聯機槍。
他迅速退到氣象站殘牆後麵,掌心按在腰間的c4炸彈遙控器上——燃料罐就藏在二十米外的雪堆裡,那是他降落時用係統掃描到的。
第一輛摩托距離他還有三十米時,陳牧按下了遙控器。
轟的一聲,燃料罐在雪地上炸開一個橙紅色的火球,氣浪掀飛的積雪形成了一道雪幕。
他貓著腰繞到雪幕邊緣,熱能脈衝步槍的準星精準地套住了中間那輛摩托的騎手——守舊派的領隊習慣居中,這是他們從舊軍隊沿襲下來的臭毛病。
“哢——”消音器過濾了槍聲,子彈穿透了騎手的戰術頭盔。
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栽進了雪堆。
剩下兩輛摩托的騎手這才反應過來,雙聯機槍的火舌掃向雪幕。
陳牧借著雪霧的掩護繞到左側摩托的後方,熱能步槍切換成連發模式,三發子彈分彆打穿了油箱、傳動鏈和騎手的膝蓋。
“檢測到能量波動。”係統突然在視網膜上彈出紅色警告,“與穆柏遺留數據中的‘共生寄生體’信號匹配度89。”陳牧的瞳孔驟然縮小——他曾在穆柏的實驗日誌裡看過相關描述:寄生體通過血液傳播,會接管宿主的部分神經,讓士兵變成不知疼痛的戰爭機器。
他迅速抽出腰間的穿甲燃燒彈彈匣,剛換上,右側摩托的騎手已經舉著突擊步槍衝了過來。
那騎手的左臉皮膚泛著不自然的青灰色,子彈打在他胸口隻綻開血花,卻沒能讓他減速。
陳牧的“子彈時間”被動技能自動開啟,視野裡的一切都慢了下來:他看見騎手脖頸處凸起的青紫色血管像蚯蚓般蠕動,聽見對方喉間發出非人的低吟。
“去你媽的。”他扣動扳機,穿甲燃燒彈直接洞穿了騎手的心臟。
高溫彈芯在體內引爆,血肉混合著黑色黏液噴濺在雪地上,發出“滋啦”的聲響。
最後一名騎手見勢不妙調轉車頭,卻被陳牧提前埋在雪下的電磁陷阱吸住履帶——高壓電流瞬間擊穿摩托電路,騎手被甩出去時撞在冰丘上,當場昏死過去。
陳牧蹲在屍體旁翻找,從領隊的戰術背心內層摸出一枚拇指大小的加密芯片。
係統的藍光掃過芯片表麵,機械音帶著罕見的波動:“解碼完成,播放語音記錄。”
“目標重組塔已激活……基因鎖解除進度30……若宿主失敗,地球將重啟。”男人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尾音突然被某種撕裂聲截斷。
陳牧的手指捏緊芯片,指節發白——他終於知道“黑月之種”究竟是什麼了,那些自稱“新神”的瘋子,要把整個星球當作培養皿。
他將芯片塞進背包最裡層,轉身走向地下通道。
閘門在他靠近時自動開啟,黴味混著鐵鏽味的冷風撲麵而來。
通道牆壁結著薄冰,乾涸的血跡在冰層下呈現暗褐色,像被凍住的藤蔓。
陳牧摸出戰術手電照向深處,光束儘頭突然傳來低頻咆哮,震得冰屑簌簌落下——那聲音不似任何已知的變異獸,更像某種被禁錮了數十年的遠古生物,正順著時間的裂縫,緩緩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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