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扣上密封盒最後一道金屬鎖扣時,指節因用力泛出青白。
紫黑色病毒樣本在恒溫容器裡輕輕搖晃,與背包內層的中和劑產生的共鳴,像根細針紮著他的神經——這是三年來離真相最近的一次,可不等他直起腰,遺址外突然傳來悶雷般的轟鳴。
風刃刮過金屬穹頂的尖嘯瞬間拔高,整座實驗室的照明板劇烈震顫,沙粒順著通風口簌簌落下,打在戰術背心上發出密集的劈啪聲。
陳牧抬頭的瞬間,護目鏡的光學濾鏡自動調整,卻隻捕捉到一片混沌的黃——沙暴不知何時裹著鐵鏽味的土腥氣倒灌進來,能見度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歸零。
“熱能護盾剩餘能量47。”係統的機械音在耳畔炸響,“外部風速42米秒,溫度波動:17c至63c。”陳牧的睫毛被沙粒刺痛,他扯下頸間的戰術圍巾裹住半張臉,指腹快速敲擊護目鏡側邊的生物傳感器。
皮膚接觸到金屬的刹那,刺骨寒意順著神經竄上來——護盾發生器的外殼竟比冰錐還涼,先前與防衛機械體激戰時留下的焦痕還在冒煙,顯然能量模塊已經過載。
“氧氣剩餘32。”係統追加的提示讓他瞳孔微縮。
陳牧反手拍開腰間的戰術地圖,熒光標記在風沙中忽明忽暗——從實驗室到安全區直線距離8公裡,按他現在的步速至少需要4小時。
可護盾最多撐18分鐘,等氧氣耗儘,他要麼被沙暴撕碎,要麼被極端溫度凍成冰雕再烤成焦炭。
風勢突然掀起一片金屬殘片,擦著他肩膀砸進牆裡,迸出的火花在沙霧裡劃出轉瞬即逝的光痕。
陳牧望著那道火星,喉結動了動——半小時前他剛在防衛機械體殘骸裡拆出塊微型核能電池,當時嫌它能量衰減太厲害沒要,現在卻成了唯一的希望。
“係統,定位防衛機械體殘骸坐標。”他按住通訊器,風灌進喉管的聲音像破風箱,“需要多久能提取可用能源?”
“目標殘骸位於實驗室東偏北30米,輻射值3級。”係統的投影在護目鏡上展開,“分解吸收功能可提取剩餘能量,預計增加護盾維持時間1015分鐘。”
陳牧扯下背包甩到肩上,戰術靴碾過碎玻璃的脆響被風聲吞沒。
他彎腰鑽進半塌的走廊,沙粒打在護目鏡上的震動讓視網膜發酸,卻在看到那堆焦黑機械體的瞬間瞳孔驟縮——機械體的胸腔被自己的穿甲彈轟出個大洞,藍色核能電池正卡在齒輪間,表麵的裂紋裡滲出幽藍熒光。
“分解開始。”係統提示音剛落,陳牧右手背的係統紋章泛起金光。
他蹲下身,戴著手套的手指扣住電池邊緣,金屬的灼痛透過防化服傳來——這東西比想象中更燙,像塊燒紅的烙鐵。
分解進度條跳到50時,電池突然發出蜂鳴,裂紋裡的藍光暴漲,陳牧手腕一沉,差點沒握住那團灼亮的光。
“提取成功。”係統的提示讓他長出一口氣。
他將泛著微光的藍色晶體塞進護盾發生器的備用插槽,指尖剛觸到開關,能量流動的嗡鳴聲便順著脊椎爬上來——護目鏡上的護盾剩餘時間從18分鐘跳到30分鐘,足夠他找到更安全的路徑。
“地下管道。”陳牧抹了把臉上的沙粒,突然想起遺址結構圖裡那條廢棄的排水通道。
他掏出戰術手電砸向地麵,混凝土塊飛濺的瞬間,下方露出半人高的金屬管道口,鏽蝕的鐵網在風沙中搖晃,像頭張開的怪獸嘴。
管道裡的空氣更渾濁,混合著腐臭和金屬鏽味。
陳牧貓腰鑽進去的刹那,頭頂傳來悶響——實驗室的穹頂被沙暴掀開了一角,漏下的天光在管道裡投出斑駁的影。
他打開“鷹眼”,視野裡的障礙物瞬間透明化:前方50米有處坍塌,鏽死的閥門卡在路中間,再往前200米……有三個熱源。
“子彈時間。”陳牧低喝一聲,時間流速在他眼中驟然變慢。1911,槍管抵住閥門的鎖芯——這把槍的槍管經過鎢鋼強化,穿甲彈的初速比普通型號快30。
扳機扣下的瞬間,子彈撕裂空氣的尖嘯在管道裡反彈,鎖芯碎成金屬渣的同時,他側頭避開飛濺的碎片,動作精準得像台精密儀器。
閥門剛被撞開,頭頂的混凝土就簌簌往下掉。
陳牧看著慢動作裡墜落的石塊,腳尖在管壁一蹬,整個人貼到右側的管道壁上——落石砸在他剛才的位置,濺起的碎石擦過他的戰術背心,在防彈纖維上劃出幾道白痕。
“警告:檢測到異常生命體征。”係統的提示讓他剛鬆的神經再次繃緊。
陳牧轉身,“鷹眼”鎖定前方三個搖搖晃晃的身影——它們的皮膚呈現晶體狀的暗紫色,眼球完全渾濁,關節處的晶簇在戰術手電下泛著冷光,是輻射變異的“晶化喪屍”。
“震蕩彈頭。”陳牧反手抽出背後的霰彈槍,槍托抵肩的動作流暢得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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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改造過的彈倉“哢嗒”彈出一枚銀色彈頭,他扣動扳機的瞬間,“子彈時間”再次啟動——霰彈的金屬顆粒在慢鏡頭裡擴散成扇形,精準撞在最前麵那隻喪屍的胸口晶簇上。
衝擊波震碎晶體的脆響比槍聲還尖銳。1911,槍口抬高15度,三發子彈分彆鑽進三隻喪屍的眼窩——晶化皮膚雖然堅硬,腦部卻是未完全變異的弱點,這是係統掃描後標記的。
最後一隻喪屍倒下時,陳牧的戰術手電照到了它腰間的掛墜——半塊刻著“回聲”字樣的金屬牌,和病毒樣本管上的標記如出一轍。
他彎腰撿起金屬牌,指腹摩挲著刻痕,沙粒從指縫漏下的聲音裡,係統突然彈出新窗口:“病毒樣本解析完成,主腦核心碎片需量子共振頻率匹配。”
“量子共振……”陳牧念叨著,腳步猛地頓住。
他想起穿越前獵火店裡那台落滿灰的軍用信號調製儀——二戰德國產的老古董,係統曾說它是“未激活高階材料”。
當時他隻當是普通收藏品,現在卻突然明白:那台儀器的頻率調製模塊,或許能匹配主腦碎片的量子信號。
管道儘頭的天光越來越亮,陳牧鑽出出口時,沙暴不知何時弱了。
他站在沙丘上,望著被黃沙吞沒的遺址,護目鏡上的氧氣條還剩12。
係統突然發出輕響:“檢測到遠距離高頻能量波動,西北300公裡,疑似同類遺跡。”1911,金屬槍柄硌得掌心生疼。
他摸出戰術背心裡的全家福,照片邊緣的血漬已經發乾,卻依然刺得他眼眶發熱——父母、老周,所有死在末世裡的人,都在等他給這場噩夢畫上句點。
天際泛起魚肚白時,陳牧調整了戰術地圖的坐標。
他望著地圖上“獵火槍械模型店”的標記,那裡現在應該是片斷壁殘垣,玻璃櫥窗碎成渣,展櫃裡的仿真槍落滿灰塵。
但他知道,那台信號調製儀還在——在櫃台最裡麵的木盒裡,裹著他穿越前親手包的紅綢布。
“該回家了。”他對著風說,聲音被吹得很輕,卻比任何時候都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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