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趙雷猛地回頭嗬斥,但他眼中的痛苦卻更加濃烈。
陳牧深吸一口氣,語氣稍緩,但決心未改:“我們的‘火種計劃’,聲音是信號,同時也是坐標。我們以為是在對沉睡的同伴喊話,卻沒想到,也被一個潛伏的獵人聽見了。對方既然能精準定位‘灰穀’,就能同樣精準地定位我們‘鐵砧’,和趙雷你所在的‘斷崖’。”
他走到趙雷身邊,手重重地按在他的肩膀上:“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不是去‘灰穀’的廢墟裡送死,而是立刻返回‘斷崖’,關閉所有非必要的信號源,進入最高級彆的靜默防禦狀態。敵人既然能打掉林九,下一個目標,很可能就是你。”
這番話如同一盆冰水,從頭到腳澆滅了趙雷的怒火,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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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傻子,隻是被兄弟情誼和突如其來的打擊衝昏了頭腦。
陳牧的分析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是啊,敵人既然能監聽,能定位,能一擊必殺。
那麼此刻,“灰穀”那片被夷為平地的廢墟,會不會就是一個精心布置好的陷阱?
正等著他們這些憤怒的複仇者,一頭紮進去?
“我……我明白了。”趙雷的聲音沙啞乾澀,他頹然地放下手中的武器,一拳砸在控製台上,堅固的合金台麵竟被他砸出一個淺坑。
“不,你還不明白。”陳牧搖了搖頭,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係統界麵。
那剛剛跳漲了0.3的活性值,此刻顯得無比刺眼。
“1.0……我們付出了一個據點和幾十個弟兄的性命,才換來這微不足道的0.3。”陳牧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嘲,“但這也證明了,我們的方向是對的。槍聲,必須被‘聽見’,才能轉化為文明的火種。而我們的敵人,那個未知的‘乾擾源’,它不想讓我們點燃這把火。”
他指著那條“非喪屍類”的提示:“這說明,在這片廢土上,除了我們和喪屍,還有第三方勢力。一個不希望看到‘槍械文明’複蘇的勢力。它們或許認為,人類的時代已經過去,任何企圖重新拿起武器、建立秩序的行為,都是對新世界的挑釁。”
作戰室內鴉雀無聲,隻有電流的嗡鳴和沉重的呼吸聲。
所有人都被陳牧描繪出的恐怖前景所震懾。
他們一直以為最大的敵人是無窮無儘的屍潮,卻從未想過,在黑暗中還潛藏著一個更高級、更致命的捕食者。
“那我們……該怎麼辦?”有人顫聲問道,“我們不能再開槍了?那活性值怎麼辦?七十一個小時……時間一到,我們所有人都會……”
“不,槍,必須開。”陳牧斬釘截鐵地說道,眼中閃爍著瘋狂而決絕的光芒,“但不能再像今晚這樣,毫無防備地大張旗鼓。我們把敵人從暗處炸了出來,雖然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也讓我們知道了它的存在。從現在起,我們的戰爭,進入了第二階段。”
他環顧四周,一字一頓地說道:“對抗屍潮,是生存。而對抗這個未知的敵人,是為我們的文明,爭奪存在的權力。”
趙雷猛地抬起頭,他看著陳牧,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平日裡沉默寡言,隻知道埋頭研究的男人。
在陳牧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種超越了憤怒和悲傷的、鋼鐵般的意誌。
“我立刻回‘斷崖’。”趙雷抓起自己的通訊器和裝備,眼神重新變得堅定,“我會把‘斷崖’變成一個真正的釘子,就算那個鬼東西想來,也得崩掉它一口牙!”
“去吧。”陳牧點了點頭,“記住,靜默,潛伏。在我想出新的計劃之前,不要主動發出任何高頻信號。”
趙雷重重地嗯了一聲,轉身大步離去,他的背影決絕而蕭瑟。
作戰室內,氣氛依舊凝重。
“灰穀”的失聯,像一塊巨石壓在每個人心上。
林九的生死未卜,更是讓所有人的心情沉到了穀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
“灰穀”方向,依舊是一片死寂,沒有任何信號傳來。
哪怕是遇襲後可能存在的、最微弱的求救信號,都沒有。
一名戰士終於忍不住,走到陳牧身邊,低聲問道:“首領,已經三個小時了……我們真的……什麼都不做嗎?或許……或許還有幸存者,在等著我們……”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掙紮和期盼。
陳牧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戰術地圖。
他的手指在控製台的邊緣無意識地敲擊著,發出規律而沉悶的響聲,如同某種冰冷的倒計時。
他沒有回頭,隻是靜靜地看著那片代表死亡的黑暗區域,緩緩開口。
“救援?”
他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
“現在衝過去,不是救援。”
他停頓了一下,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徹骨的寒意。
“是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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