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睜開眼,第一反應就是摸向自己的胸口,發現那把槍已經不見了,臉上頓時露出極度的恐慌。
趙雷就坐在他對麵,靜靜地擦拭著自己的匕首,金屬摩擦的微響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我的……我的槍……”逃兵的聲音嘶啞乾澀。
趙雷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用那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不是怕槍響。”
他身體微微前傾,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你是怕自己,不配讓它響。”
這句話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瞬間燙穿了逃兵最後一道心理防線。
他猛地低下頭,全身劇烈地顫抖起來,最終發出了野獸般的嗚咽。
與此同時,林九正在據點的模擬訓練中心進行著他的工作。
他沒有去審訊,也沒有參與抓捕。
在他看來,恐懼和懦弱是一種數據,需要被量化,被分析,然後被篩除。
他緊急設計了一套名為“槍語適配測試”的係統。
測試很簡單:讓每一位槍手進入一個虛擬射擊場,麵對無規律出現的移動靶,在沒有任何命令的情況下,進行自由射擊。
係統不會去評判他們的射擊精度,而是會實時記錄他們的心率、呼吸頻率、皮質醇水平,以及最重要的——射擊節奏與情緒波動的關聯性。
測試結果很快出來了,並且令人震驚。
那些平日裡被譽為“神槍手”,槍法最準、反應最快的王牌,在測試中的數據波動反而最大。
他們的射擊節奏會隨著靶標難度的增加而變得急促、狂亂,情緒曲線像心電圖一樣劇烈起伏。
係統給出的評價是:高度依賴,情感共生,馴化風險極高。
反而是一些技術平平,表現穩定的老兵,他們的射擊節奏始終保持在一個固定的頻率上,無論靶標如何變化,他們的心率和呼吸都穩如磐石。
他們每一次扣動扳機,都像工人操作一台機器,精準、冷靜、毫無波瀾。
係統給出的評價是:工具化認知,意誌主導,馴化風險極低。
林九拿著這份報告,找到了陳牧。
“我們可能一直都搞錯了。”他指著數據報告,“我們需要的不是所謂的神槍手,而是一個個清醒的、知道自己在扣動扳機的普通人。我們需要的是將槍視為工具的人,而不是把槍當成救贖的人。”
陳牧看著報告,久久不語。最終,他
“傳我命令。”他站起身,聲音響徹整個指揮中心,“從現在開始,所有重火力及高階自動武器,全部實行‘雙人授權製’!”
命令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名主射手,負責瞄準和擊發。一名副控員,負責監控主射手的生理數據和武器狀態。”陳牧解釋道,“隻有當副控員確認主射手意誌穩定,並與之達成呼吸和心跳的同步節奏時,武器的保險係統才能被激活。否則,它就是一堆廢鐵!”
為了展示這個係統的可行性,陳牧親自走上訓練場。
他讓趙雷站在一挺重機槍的副控位上,自己則擔任主射手。
兩人戴上傳感器,數據實時顯示在大屏幕上。
起初,他們的心跳和呼吸曲線是錯亂的。
但隨著陳牧深吸一口氣,趙雷也跟著調整呼吸。
一呼,一吸。
兩人的生理節律,在短短十幾秒內,奇跡般地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共振波形。
“激活。”陳牧低聲道。
趙雷按下了授權按鈕。
“噠!噠噠!”
重機槍發出了短促而有力的點射,每一發子彈都精準地撕碎了遠處的靶標。
那不再是瘋狂的掃射,而是如同外科手術般精準的清除。
在他們腳下,一個不起眼的係統提示燈閃爍了一下,一行小字浮現:“意誌主導性確認,文明活性值:49.9。”
當晚,陳牧在自己的私人日誌終端上,寫下了最後一行字。
“槍,永遠不會自己醒來。隻要我們,不先把它當成神。”
他關閉終端,一種久違的掌控感回到了心中。
據點的秩序正在重建,人心的裂痕正在彌合。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正確的方向發展。
然而,在據點最深處,負責監控遠距離震動傳感器的值班室裡,一名技術員正百無聊賴地盯著滿是噪點的屏幕。
屏幕上的波形圖一直很平穩,代表著方圓百裡內,除了風聲,再無其他。
突然,屏幕的邊緣,一個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紅點,閃爍了一下。
技術員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設備故障。
但緊接著,第二個紅點亮起。
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
不到一分鐘,屏幕的整個東北象限,仿佛被潑上了一片猩紅的墨水,無數個微小的紅點彙聚成一股難以名狀的潮汐,正以一種緩慢而堅定的姿態,朝著一個坐標點緩緩移動。
那個坐標點,被清晰地標注為:px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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