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再也控製不住,猛地跪倒在地,對著火堆淒厲地喊出了亡妻的名字:“是你嗎?阿芳!是你回來了嗎!”
一時間,悲慟的情緒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
就在這人心即將崩潰的關頭,陳牧猛地從旁邊抄起一把巨大的鐵鉗,一步跨到火堆前,手臂肌肉賁張,精準地夾住那塊滾燙的破碗,狠狠將其翻扣著壓入火心!
“都給我清醒點!”他的聲音如同一盆冰水,澆在每個人的頭頂,“真正的死人不會求救,隻有騙子才裝鬼!”
話音落下的瞬間,那詭異的敲擊聲戛然而止。
火光猛地一竄,升騰起一股腥臭的黑霧,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烈焰中發出了無聲的慘嚎,隨即被凜冽的晨風撕得粉碎。
騷動平息了,但更深的恐懼攫住了所有人的心。
林九連夜對黑球殘片中記錄到的“認知壓力”波頻譜進行了緊急分析。
深夜,他帶著一臉疲憊和驚駭找到了陳牧。
“頭兒,分析出來了。這種波的能量峰值,精準地集中在人類大腦杏仁核的活躍區間,那裡是掌管恐懼和愧疚情緒的核心。而且它的調製方式,非常類似心理學催眠誘導中的‘共情陷阱’——先用你最深的愧疚感打開缺口,再植入一個它們偽造的‘替代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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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頓了頓,咽了口唾沫,聲音都在發顫:“更危險的是,這種波動能繞過我們的聽覺和視覺,直接作用於潛意識的記憶回放機製。它們……它們已經學會了篩選我們記憶中最痛的那個片段,進行定向循環播放!”
陳牧聽完,沉默了片刻。
他從貼身的口袋裡取出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藍色圖紙,遞給林九。
那是係統獎勵後一直未曾使用的“聲紋穩定模塊”藍圖。
“把它焊進廣播喇叭裡,”陳牧的眼神沉靜如水,卻又暗藏鋒芒,“我們要放點它們聽不懂的聲音。”
傍晚時分,村子中央的廣場上,一根用腳手架臨時搭建的改裝天線杆被豎立起來。
頂端,掛著一隻從廢棄警車上拆下來的大功率擴音器,鏽跡斑斑的表麵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陳牧親自爬上高架,將最後一根線路接好。
他插入的循環播放芯片裡,沒有音樂,沒有語言,隻有一段經過特殊處理的、純粹的“戰鬥呼吸”。
槍機複進的清脆聲,彈殼清脆落地的叮當聲,更換彈匣時金屬撞擊的摩擦聲,拉動槍栓的“哢嗒”聲……這些聲音被剪輯、混合、再以一種奇特的節律循環播放。
當第一聲“哢嗒——砰”的複合音效通過擴音器響徹整個山穀時,北麵山脊的方向,傳來了一陣劇烈的能量震動!
那顆曾一度坍縮的黑晶殘核竟不甘寂寞地再次浮現,表麵流光湧動,試圖釋放出更強大的精神壓製波。
可就在兩股截然不同的頻率在空中碰撞的瞬間,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黑晶那原本光滑如鏡的表麵,竟毫無征兆地出現了一絲絲蛛網般的龜裂,仿佛一台正在高速運轉的精密儀器,遭遇了致命的反向共振!
深夜,林九的監測設備上,來自北方的異常信號在一陣劇烈的波動後,徹底中斷,歸於死寂。
短暫的狂喜過後,幸存者們拖著疲憊的身軀陷入了沉睡。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危機暫時解除之際,地麵,開始了極其輕微的震顫。
一縷細如發絲的黑線,悄無聲息地從哨塔下方的泥土中鑽出,像一條有生命的毒蛇,纏上了哨塔的木樁。
緊接著,是第二縷,第三縷……無數的黑線從地底蔓延而出,迅速交織成一張巨大的蛛網狀脈絡,覆蓋了整個營地。
更詭異的是,在這些脈絡的每一個節點處,都開始滲出微量的、黏稠的液體,在夜風中散發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氣味——正是昨夜破碗在火焰中汽化時,那股獨有的焦飯味。
陳牧獨自站在哨塔的高台上,冷冷地望著腳下這片正在被“汙染”的土地,望著遠處一縷由無數黑線彙聚而成的黑煙正嫋嫋升起。
他忽然笑了,笑聲中帶著一絲不屑與嘲弄。
“鍋燒穿了,知道換個地方繼續架著,可你們……連鍋都還沒學會怎麼糊。”
他緩緩舉起手中那支剛剛完成最終改造的霰彈槍。
粗大的槍管內,一株微縮的藍晶藤蔓正緩緩舒展,藤蔓的脈絡間,吞吐著暗紅色的妖異光暈,像一口即將沸騰的熔爐。
夜色愈發深沉,寒意刺骨,仿佛連空氣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殺戮而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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