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你們從哪得來的?"老者的聲音有些發顫。
張吒把禁地的經曆簡略說了一遍,從暗門的守衛講到神秘人的黑袍,再到古書中關於"黑暗力量"的記載。他沒提係統的事——直覺告訴他,這事不能對外人說。
老者靜靜地聽著,藍眼珠裡的光忽明忽暗。等張吒講完,他把古書往炕桌上一放,端起陶碗喝了口藥汁,眉頭皺成個疙瘩:"你們以為找到本舊書,就能救王朝了?"
"我們知道很難。"湯惠萍急忙說,"但古書中提到"三賢",說隻有聯合他們的力量才能對抗黑暗......"
"三賢?"老者突然笑了,笑聲像破風箱似的,"你們知道三賢裡的"智賢"是誰嗎?"他指著自己的胸口,藍眼珠裡泛著自嘲的光,"就是我這瞎了眼的老東西。"
張吒和湯惠萍同時愣住。他們看著老者深陷的眼窩,突然想起古書中的批注——"七星聚,龍氣泄;三賢出,乾坤定",後麵還有行極小的字:"智賢目盲,醫賢身殘,武賢心死"。
"那您......"張吒的喉嚨有些發緊,"您知道另外兩位賢人的下落嗎?"
老者沒回答,隻是拿起炕桌上的竹杖,在地麵輕輕敲了敲。竹杖頭是個銅製的羅盤,盤麵刻著天乾地支,隨著敲擊發出細微的"哢噠"聲。"你們可知,為什麼天元王朝的龍脈會泄?"他的聲音沉得像山澗的冷水,"不是因為天災,是人禍。有人在禁地底下挖了條暗河,把龍氣引去了西北的魔域。"
湯惠萍的手猛地攥緊:"是什麼人?"
"不止他一個。"老者的藍眼珠轉向窗外,仿佛能穿透竹林看到遠處的山脈,"他背後還有人。那些人穿著官袍,戴著玉笏,卻在背地裡做著挖自家根基的事。"
張吒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城門口兵卒腰間的彎刀——那製式和禁地裡的守衛一模一樣,都是玄鐵打造,刀鞘刻著蛇紋。難道......
"嗖——"
一支冷箭突然從窗外射進來,擦著張吒的胳膊釘在木牆上,箭尾的羽毛還在顫。黑色的箭鏃上沾著粘稠的液體,散發出淡淡的腥氣——是劇毒。
"不好!"老者猛地把張吒拽到炕下。幾乎同時,第二支箭射穿了窗紙,釘在剛才張吒坐的位置。
張吒順勢翻滾到屋角,拔出斷劍護住湯惠萍。湯惠萍則抓起炕桌上的陶碗,藥汁潑向窗戶,熱氣在晨光裡騰起白霧。"是誰?"張吒大吼,聲音撞得木屋嗡嗡響。
窗外沒有回音,隻有竹葉被踩碎的"沙沙"聲,像有好幾個人在圍著木屋移動。
老者拄著竹杖站起來,藍眼珠裡沒有絲毫慌亂,反而透著種了然的平靜。"他們還是找來了。"他從書架底層抽出個布包,扔給張吒,"這裡麵是霧隱山的地圖,標著通往"醫賢"住處的路。你們現在就走,從屋後的密道。"
"那您呢?"湯惠萍急道。
老者笑了笑,從腰間解下個竹筒,裡麵裝著些黑色的粉末。"我這老骨頭,正好給他們添點麻煩。"他拄著竹杖走向門口,竹杖頭的羅盤轉得飛快,"記住,找到醫賢後,去尋"泣血玉"——隻有那玉能堵住暗河的缺口。"
張吒攥著布包,指節泛白。他知道老者是想斷後,可窗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箭羽破空的"嗖嗖"聲不斷傳來,木牆上已釘了七八支毒箭,黑色的毒液順著木紋往下淌。
"走!"老者猛地拉開門,將竹筒裡的粉末撒向院子。粉末遇風自燃,竄起半人高的火焰,把追來的黑衣人逼得連連後退。趁這功夫,他用竹杖指向屋角的櫃子:"密道在櫃子後麵!"
張吒咬了咬牙,拽著湯惠萍衝向櫃子。櫃子後麵果然有個洞口,黑黢黢的,能聞到泥土的腥氣。他回頭望了一眼,老者正拄著竹杖站在火焰裡,藍眼珠在火光中泛著奇異的光,像兩顆燃燒的琉璃珠。
"前輩!"湯惠萍的眼淚掉了下來。
老者揮了揮手,沒再回頭。火焰劈啪作響,吞噬了他的身影,也擋住了黑衣人的追擊。張吒拽著湯惠萍鑽進密道,身後傳來竹杖敲擊地麵的脆響,一聲,兩聲,三聲......像是在倒數,又像是在送彆。
密道裡又黑又窄,伸手不見五指。湯惠萍緊緊抓著張吒的衣角,指尖能感覺到他肩膀的顫抖——不是因為害怕,是疼,也是彆的什麼。前方隱約有微光,夾雜著流水的聲音,那是密道的出口。可兩人都沒說話,隻是在黑暗裡一步步往前走,竹杖敲擊地麵的聲響,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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