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中心的星軌水晶燈忽明忽暗,像顆跳得不穩的心臟。
張吒的指尖按在窗沿的冷凝水痕上,那些蜿蜒的水跡在玻璃上織成網,正如此刻他心頭的憂慮——
基地內的巡邏艦,還在按部就班地巡航,雷紋豹幼崽們,在訓練場追逐打鬨。
連空氣裡的星塵草香都帶著幾分慵懶,可越是平靜,越像五十年前礦難前夜那詭異的寂靜,地底的瓦斯正在暗處聚集,隻等一點火星。
“第三補給站的,能量讀數有異常波動。”
湯惠萍的冰藍色符文,瞬間在戰術屏上炸開,女孩的睫毛上還沾著,調試儀器時的油汙。
“不是設備故障,是有人在偷偷分流能量,手法和上次在物資倉庫發現的混沌寄生符一模一樣。”
符文順著能量管道的走向延伸,在屏幕邊緣凝成個模糊的黑影,
“源頭指向隕石帶的廢棄空間站,五十年前那裡是個采礦點,後來因為‘意外’廢棄了。”
張吒的長劍突然出鞘,銀藍色的光刃在虛空中劃出道弧線,將那團黑影劈成兩半。
他認出空間站的坐標——
就在永恒帝國艦隊撤退的路線上,像顆被故意遺落的毒瘤。
“讓偵察隊帶上星塵草探測器。”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指腹在戰術屏上摩挲著空間站的輪廓,那裡的防禦係統參數與聯盟標準庫高度吻合,
“混沌教派在模仿我們的能量波動,就像披著羊皮的狼,五十年前他們就是這樣混進礦難救援隊的。”
將軍的戰斧在指揮台磕出悶響,赤紅的光軌震得桌麵上的通訊器跳了跳。
老人正盯著永恒帝國軍營的衛星圖像,那些帳篷的陰影裡藏著暗紫色的光斑,像群蟄伏的毒蠍。
“他們在交換物資。”
戰斧的光刃點在圖像的死角,那裡有個被帆布遮蓋的物體,輪廓與“冥河級”的主炮零件驚人地相似,
“黑袍人給的不是情報,是混血武器的核心組件,這群蠢貨,為了贏連靈魂都敢賣給混沌。”
神秘人拖著傷腿,闖進指揮中心時,探測儀的警報聲已經變成哀鳴。
老人的頭發上沾著隕石塵埃,懷裡緊緊抱著塊布滿裂紋的星軌水晶——
那是從廢棄空間站撿來的,水晶內側刻著半塊混沌符號,另一半恰好能與軍務部長留下的黑色晶體拚合。
“他們在空間站裡建了符號陣!”
他的聲音劈了叉,水晶在掌心微微發燙,
“用的是五十年前失蹤工程師的設計圖,能放大混沌能量的傳播範圍,一旦啟動,整個補給線的能量都會被汙染!”
張吒的目光突然銳利如刀,他想起第三補給站的位置——
那是暗河幸存者營地的唯一物資通道,一旦被切斷,溶洞裡的老人和孩子,撐不過七天,就像五十年前,被堵在礦道裡的礦工,隻能在絕望中等待死亡。
“派最快的運輸艦去補給站,混進三隊偽裝成物資員的突擊兵。”
長劍在戰術屏上劃出突襲路線,銀藍色的箭頭避開所有明哨,直指空間站的通風管道,
“記住用星塵草汁液塗抹盔甲,混沌符號對這個過敏,就像狼怕火。”
湯惠萍的符文,已經覆蓋了運輸艦的數據庫。
女孩站在能量核心旁,白大褂被數據流掀起,指尖在虛空書寫著偽裝代碼:“身份信息都做好了,是三個月前犧牲的運輸兵資料,連家屬的通訊記錄都仿造好了。”
她突然回頭,冰藍色的瞳孔裡映著戰術屏的紅光,
“但我在他們的通訊頻段裡聽到了幼崽的叫聲,混沌教派好像抓了雷紋豹的幼崽,用來測試符號陣的威力。”
指揮中心的空氣瞬間凝固,張吒想起三頭總愛,蹭他手心的小家夥,金色的皮毛在陽光下會泛出珍珠光澤。
此刻卻可能正被關在冰冷的籠子裡,成為混沌教派的實驗品。
他的指節捏得發白,長劍的光刃在掌心震顫,像頭憤怒的困獸。
“把雷紋豹群調到空間站外圍。”
聲音裡的寒意能凍住星塵雲,
“告訴母豹們,我們去接孩子回家,五十年前沒能護住礦工的孩子,這次絕不能再讓悲劇重演。”
永恒帝國的營帳內,燭火被風卷得扭曲,像條掙紮的蛇。
絡腮胡將領把玩著,黑袍人給的黑色晶體,晶體在掌心轉動時,會映出他猙獰的臉。
“確定能癱瘓整個補給線?”
他的靴底碾過地上的星軌徽章——那是剛被處決的“聯盟間諜”留下的,徽章背麵的星塵草印記還很新鮮。
陰影裡的黑袍人,發出桀桀怪笑,聲音像生鏽的鐵片在摩擦:“不僅能癱瘓,還能讓能量逆流,引爆補給站的儲備晶體,到時候暗河的幸存者會和聯盟的士兵一起上天。”
他突然拋出個金屬籠子,裡麵蜷縮著隻瑟瑟發抖的雷紋豹幼崽,金色的眼睛裡蓄滿淚水,
“這小東西的心臟能感應混沌能量,是最好的活祭品,等符號陣啟動,它會第一個爆體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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