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塵埃落定,真正的“盛宴”_重生三國:我郭嘉,開局先續命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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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塵埃落定,真正的“盛宴”(1 / 2)

雨像一層細密的簾,終於停了。

先是變薄,再是收線,最後隻在屋簷下垂落一粒一粒的冷。下邳城的瓦脊冒出白氣,像人打完一場硬仗後吐出的長籲。

街巷裡的水順著石縫慢慢退去,露出被豆糠“吃死”又漸漸放軟的石麵,腳印一個個浮出來,深淺不一,仿佛記載了每個人昨夜經曆的“快”與“慢”。

鼓台的簾被人掀起又搭好。

郭嘉立在鼓釘邊,袖口束得極緊,指腹輕輕點了三下,像在確認城的脈還穩。他沒有說“勝”,也沒有說“終”,他說:“先收章。”兩個字不響,卻把台下所有緊繃的肩同一時間放下一寸。

荀彧把鈴橫在掌心,鈴不響,心響。他把“斷聲”的薄紙重新貼牢:一聲止,兩聲退,三聲合。

舊令仍是舊令,今日隻添一行很小的字——“越線者,記名;立功者,登簿”。法先立,術藏之。人看見的是清楚的規矩,看不見的是規矩裡麵留給人心的路。

許褚領了第一道令,帶人把城河兩側的梁木從卡口裡取下,按編號抬回;典韋把盾車再拖回女牆下,擦乾楯麵,楯背的皮帶收緊一格。

夏侯惇站在牆陰裡,照例練了兩遍“怕”的表情,練到第三遍才笑,自己把笑按平;曹仁沿外環走了一圈,把他那條“腰帶”又確認了一次,不急不慢,像把一張大網從四角收攏後在中央打一結。

城裡,最先響起來的是木片與木片碰撞的聲:民夫合力搬起被水泡軟的門板,搭成臨時的鋪路;工匠敲開錯位的窗欞,把卡死的閂卸下重安;挑水的漢子把井繩放長一寸,再看一眼井沿,指背摳過昨夜留下的水鏽,灰與糠已經被雨衝淡,他便把手在褲腿上擦乾。

酒肆老板娘把“清道”兩字重新壓在鹽袋上,封口紮緊,她抬頭看天,覺得今天天是白的,於是第一句念的是“謝天”,第二句才念到“謝軍師”。

——

“開城務。”

荀彧下令的時候,鈴仍不響。

吏員沿街而下,白榜撤儘,換上青榜。青榜第一件,安民;第二件,複市;第三件,止戈。青榜上字不多,句子短,筆畫乾淨。讀榜的小吏在坊口放下喇叭,抬頭吸一口氣,對著不識字的老人念給他們聽,念到“歇市三日後重開,稅減半”,台下老人就點頭,背簍裡的空罐子咯啦咯啦響。念到“軍法不入民宅,無索無擾”,幾個蹲在門檻上的漢子嘴角鬆了一寸。

念到“十年軍餉代養死士之家”,門內忽然傳來一聲壓得很輕的啜泣——那是張遙的妻。

郭嘉從巷口經過,腳步沒停。他隻側了一下目光,像替某個名字點了一個頭。他在心裡默了一句:欠你的,我記著。他不進門,也不去敲門。他知道“盛宴”開始之前,先得把欠人心的這碗清水親手端上。

程昱來報倉籍。昨夜“水箭”過處,人心易散,倉裡最容易亂。

他把三處倉的鎖一把把交到郭嘉手裡,又把鑰匙按原樣擺回木盤。郭嘉逐一看了一遍,問:“帳?”——“已清。”——“米?”——“未動。”

程昱笑:“人都忙著看水,看弩,看路。沒空看米。”郭嘉也笑:“好。等會兒讓他們一起看。”他要把“看不見的序”變成“看得見的糧”。看糧,是百姓的“盛宴”。

——

午前,雨徹底收住了邊。

太陽被薄雲擋了一層,光不烈,城卻亮。

鼓台下,第一鍋粥起了泡。不是軍粥,是城粥。粥棚搭在市口,神臂弩的架子卸下來當橫梁,楯板當桌,鎧甲鋪反當鍋墊。鍋裡不放肉,放米、放綠豆、放鹽,鹽是昨夜從酒肆老板娘那裡借來的半袋。

她自己站在棚下,看著蒸汽繞梁,頭發一縷一縷往後貼。有人問她:“你不回去歇一歇?”她搖頭:“我看著香。”

郭嘉在粥棚遠處停了一下,袖口裡輕輕咳了一聲。

身邊的荀彧偏眼看他,他擺手。荀彧便不再問,隻把鈴又橫在掌心:“午後,賞與法,一起開。”郭嘉“嗯”了一聲。賞,是麵;法,是裡。麵裡都要有人味,才叫“盛宴”。

“賞”的場子不設在府中,設在城隍廟前的空地。原來供桌搬出兩步,桌上不擺香,擺的是簿冊與符牌。曹操親臨,坐,不高不低,側邊留出兩席:左席荀彧,右席程昱。郭嘉站在後側,不言,像一把按住整張桌麵的釘。

典韋先上,許褚隨後,夏侯惇、曹仁再後。又從士伍裡篩出十七人,立在隊前,不整齊,也不齊步。他們的肩膀有窄有寬,手背有厚有薄,眼神裡有光有暗。

曹操把符牌一塊塊遞過去,輕輕從每個人掌心按一下:“辛苦了。”兩個字。沒有長話。隻有把手按在掌心那一下,是實的。

按完符,程昱把“軍功簿”合上,荀彧把“城功簿”攤開,念了三個名字:修橋的匠、背水的老婆婆、守井的少年。他們不上殿,就站在粥棚邊。

荀彧道:“城中有功,記名。稅減半,三月。”人群裡一陣窸窣,像風從稻田裡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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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法”的場子開的時候,鈴仍不響。

軍法吏朗聲宣讀三條:不許擾民、不許私取、不許趁亂行凶。然後隻罰了兩個。一個是磨刀過了線,一個是搶先喝第二碗粥。罰不重,罰在臉上。麵子在眾人前被輕輕擦了一下,擦得乾淨。這是“法”的麵,留的是“法”的裡。人群裡沒有噓,隻有點頭。

郭嘉看著,心裡鬆了一線。他知道,今日的“盛宴”,骨頭是這個。

——

午後,俘虜押到城中空場。雨止,泥淺,腳印不再“咯”的一聲拔不起來。

呂布被縛,高順立楯不屈,張遼垂目。

陳宮走在他們最後,衣襟濕,眼神冷。

圍觀的人不多,不喧,像看著從戲台上下來的班子卸妝。他們記得昨夜的箭聲、拍點與水,他們看見今天的鎖鏈與濕泥,他們更想看明日的“路”。

曹操坐定,不張聲勢。

呂布站定,先是看一眼赤兔,馬鼻端白氣散了半縷,他的眼底也散了半縷。然後他抬頭,笑了一下:“痛快。”兩個字從牙縫裡出來,乾淨。

曹操點頭:“我記住了。”

然後他看向張遼:“子文可願降?”

張遼抬眼,第一次直直看向案前:“願儘力。”他話不多,聲卻沉。

曹操把符牌遞到他掌心,手又按了一下。張遼垂頭,像把一把刀從舊鞘裡抽出來,收在懷裡。

郭嘉在旁站著,目光落在張遼指節上那兩道新裂的血口,心裡把“遼”字寫了一遍,又寫了一遍。

陳宮上前。曹操抬手止住軍吏:“陳公台前留座。”

陳宮微微一笑:“我站著。”他的眼睛越過曹操,落在郭嘉身上:“奉孝。”

郭嘉回禮:“陳先生。”

陳宮笑意更輕:“昨夜之水,弦撥得好。我自愧不如。”

郭嘉道:“各安本分。先生識見高,走了最遠的路。”

陳宮搖頭:“不。我走的是最短的路——從懷疑,到承認,再到不願承認,最後……承認。”

他頓一頓,“你給我的不是‘敗’,是‘次序’。聰明人最怕被次序牽著走,所以才要證明自己不被牽。可一旦證明,就更被牽。”

蔡瑁提議用舊例處死。

曹操沉沉一歎:“陳公,願否轉麾?”

陳宮隻是拱手:“臣之所學,不合今日之軍法。”

他回頭,看了呂布一眼,目光像把刀最後一次擦淨,“將軍,欠你的體麵,我儘力了。”

呂布沒有答,隻抬了抬下巴。

高順忽然道:“軍師可走。”

陳宮笑著擺手:“不用。”

他看向郭嘉,“你昨夜留命,不為仁,而為記。記人心,記‘斜’,記‘慢’,記‘不耐煩’。我看懂了,也晚了。”

郭嘉垂目:“先生看懂,人即未負。”陳宮拱手:“受教。”他不是叩頭,是致意。再抬頭時,眼神澄明,像雨洗淨了一塊石頭的紋。

刑在城外,小巷不擾。

陳宮走得極直,像在一條看不見的線中間。

郭嘉沒有去看。他站在粥棚後,掀起鍋蓋,看粥滾。蒸汽把他的眼睛一晃,像抹去了一道邊。他在心裡說:死者不可逆,名字可記。他轉身,叫來錄事:“張遙之家,按十年軍餉付。賬歸城,不歸軍。”錄事“喏”。

他再道:“陳宮葬,擇高處,不糟踐。立一小木牌,不書官名,隻寫字三:‘知與不知’。”錄事再“喏”。他知道,某些事要做在紙上,某些事要做在心裡。

——

“盛宴”,到了真正開席的時候。

不是殺人,也不是喝酒。是把人心擺在桌上,一碗一碗端給該吃的人。

第一道菜,叫“複市”。市正把攤位一格格畫好,先賣鹽,再賣米,再賣柴,再賣布,最後才是肉。牛馬不宰,雞鴨先出。城中練兵場的角落留給腳夫扛貨,路口留給老人與孩子歇腳,粥棚移到市尾,吃完才能走。這叫“先吃再走,不吃不走”。

郭嘉站在看台邊,看見背筐的人肩上的繩把皮肉勒出一條紅道,手指按了一下,紅道沒有回色,他便招手讓人換粗繩。他不愛看人疼,不是心軟,是知道疼會讓人記住錯誤的“味道”。“盛宴”裡不能有錯味。

第二道菜,叫“開倉”。程昱在倉前擺簿,簿上畫四欄:老弱、婦孺、孤寡、軍屬。每一欄下兩行字:糧幾鬥,鹽幾兩。領糧的人按指印,不按名字。

有人問為什麼,程昱說:“名字會有錯,指印不。”此話說得笨,其實極妙。郭嘉從旁過,點了點頭。笨話好,笨話穩。人心最怕滑不溜手。

第三道菜,叫“清稅”。青榜上寫著三字:“緩、減、停”。緩三月,減半稅,停市稅。邊上又小字一行:“違者杖二十,吏犯加倍。”

這句話是荀彧寫的,筆鋒瘦而硬。他知道“盛宴”裡,最要緊的是讓廚房裡的人不偷拿筷子。郭嘉看了,笑:“王道立,霸道才穩。”荀彧也笑:“盛宴要有人味,廚子更要有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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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道菜,叫“收人”。張遼入籍,舊部挑十人,安上新號。高順拒降不屈,刑在軍;其部散收,良者留,惡者去,去者給路費三日,送出城門給乾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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