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恰逢其會,一出好戲_重生三國:我郭嘉,開局先續命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85章 恰逢其會,一出好戲(1 / 2)

午時未到,枯楊村口的霜氣還未散儘。

箭羽仍插在倒伏的柵欄上,像昨夜寒星墜落在人間。

典韋把棺斜靠在斷木旁,胸口的起伏漸緩,卻仍像一座山在呼吸。村路儘頭傳來三股馬蹄聲,節拍錯落,愈近愈齊,仿佛有人以無形之手攏合了所有動靜。

屋脊上,鴆單膝跪伏,指心輕扣瓦脊。她已在村中繞過三遍,把王家倉裡掏空的庫券、私鹽帳冊、縣吏往來信劄和一包帶鶴頂紅香味的粉末,全密封在油紙袋中;另從後巷酒肆取出兩名見證人:一個是被打成半殘的少年,一個是酒肆掌櫃的老母。

把戲若要好看,證據要像刀,刀口要亮。她抬眼,望向村外塵浪,嘴角淡淡一勾——奉孝說過,今日要主公“恰逢其會”。

【讓曹操恰好遇上典韋,是郭嘉預先布好的戲路。】

村口的喧鬨驟然一變。王家請來的縣卒列成半圓,弩機齊舉,紫綢短袍的豪奴主事抬起下巴,虛著膽子喊:“殺人凶犯在此,左右聽令——”

話未儘,一騎已至。那人未著甲,青衣束帶,眉目冷定,挽轡立於柵外。他隻是抬了一下手,聲音不高,卻像從石中透出的清泉:“且慢。”

縣卒本能地停住。青衣人掃了一眼滿地狼藉,再看那具插滿箭羽的棺,目光微垂,像是替棺中人壓住最後一口冤氣。

他轉頭對主事道:“你說他殺人,該有理據。可我看你手裡,隻有氣焰。”語音沉穩,帶著不容拒絕的理直。

主事被看得心裡發虛,卻仍強撐:“此人暴起傷人,官府自有公斷!”

“正該公斷。”青衣人擺手。人群後,一名騎從上前,將油紙包一件件攤開:印著縣印的贖票、欠契上被迫按下的血指、倉賬上連月虛列的米數、還有一包白粉。

鴆靜靜看著,忽地在瓦上點了一下指尖——那包粉末她昨夜嗅過兩次,海腥極重,摻在鹽裡賣,可害人血止氣滯。

青衣人淡淡道:“這是何物,你們自己人心裡有數。少年與老婦可作證。”他又抬手,兩人被帶到眾前,少年說話吃力,卻句句清楚;老婦手裡攥著一段被折過的竹片,那是當夜打人的竹杖斷節。

主事的臉色一寸寸垮下去,他身邊的縣吏正要狡辯,青衣人已將手掌摁在馬鞍上,語氣忽沉:“你們仗勢欺人,借官名敲詐,致人於死,今當賠償三倍,給死者立碑,打人者正法,王家這一季租稅減半以贖罪。”

他每說一條,縣卒隊形便輕輕晃動一下,好像風拂麥浪——他們在這語氣裡嗅到了更高的威壓,不敢違拗。

鴆仰頭看天,陰雲像被人拽開一線。她知道此刻的勝場不在刀上,而在氣勢與證據。

奉孝寫的戲本,是讓主公以最正當的姿態,替一個不識其名的猛士討回公道;等到最後一幕,才亮出“是誰”。這樣收心,才會一根釘一根釘地釘牢。她側眸瞥向村中茶肆二樓的簾影,那裡立著的人披著綠呢披風,袖口極乾淨。

郭嘉垂眸,指腹輕輕摩挲檀木闌杆。他的喉嚨裡微澀,方才隨手取的乾果嚼碎了,半點香甜也嘗不出,隻餘淡淡的灰感。

他適時收回舌尖的厭味,心底輕笑:這便是【觀星策】的代價——每一次在“星圖”上用力撥動命運的弦,人味便被薄去一層。很久以前,他以為這隻是疲勞,如今才懂,它在一點一點吞掉他“作為人”的某些感受。可這也是他手中最鋒利的刀——這把刀不是外來之物,而是自己靈魂結出的“道果”,既救他生,也咬他心。

鴆忽地聽見階下瓦礫輕響,一隻陶碗滾到典韋腳邊。他彎腰撿起,手背上的青筋像繩索。青衣人策馬近前,取過侍從遞來的酒壺,親手斟滿一碗,雙手奉上:“壯士,此前是非,已有公斷。此酒——敬你的忠,敬你的義。”他把“忠”“義”兩字說得很輕,卻落得極穩,像把兩枚石子丟進了山穀,回聲久長。

【曹操先以路人之身斷是非,繼而以本名敬酒,這是戲眼。】

典韋盯著那碗酒,眼裡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他忽然笑了,笑裡有剛烈有倔強,也有一絲許久未見的安穩。他把酒一飲而儘,仰頭時,少年的哭聲止住了,老婦顫著手,像是終於想起來如何做一個長輩——要替兒郎收拾衣裳。典韋把空碗倒扣在地,瓷聲清脆。他看向青衣人:“你是誰?”

“我——曹操。”青衣人不再遮掩,解下兜鍪,露出那張天下人日後都會銘記的麵容。

他不居高臨下,而是勒住馬,身軀前傾,與典韋平視,像對一個並肩的兄弟開口,“我麾下,不缺能征善戰的將軍,但缺你這樣能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兄弟。”

人群像被悶雷擊過,一時全靜。

鴆在屋脊上聽見自己的心跳,她忽然明白奉孝為什麼要安排這句——這是把所有“強者”的傲氣,折成一把向下的手,伸到泥裡,撈出一個還沒學會求生的猛漢。而真正的“統帥”,本就該當眾給人一個做人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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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事踉蹌著後退,他看見了風向的徹底倒轉。縣吏欲逃,被曹軍騎從擋回;被點名的打手牙齒打顫,腿再也站不住。

曹操沒有再看他們,隻向親兵抬了抬眉:依法處置,一切按他剛才的口令。騎從得令,收弩散陣,押人回縣。村人的竊竊私語逐漸變作零散的抽泣,最後沉入一片安靜。

郭嘉在二樓輕輕咳了一聲,那是無人能聽見的提示。

鴆懂,身形一掠,從屋背如燕滑下,在背風處落地,悄無聲息。她的任務已完,戲本正演到最好的地方,她不必再出聲。

典韋站在原地,手仍扶著棺。他忽然將棺抬起,像扛起整座山,把它鄭重地放在村道中央,然後單膝跪地,拳頭重重抵在地上。

塵土一散,他抱拳高聲:“操公若不嫌棄,我典韋,願為主公牽馬執鞭,至死不悔!”那聲“悔”,像鐵撞鐘,穿出村外,撞入野地。

曹操下馬,以手相扶。他有一種古怪的溫柔,像清晨第一縷陽光,把人的棱角照得分明,也照得溫暖。

他抬起典韋,半笑不笑地看著他:“好。你今日為朋友之義,孟德記下了。來日為我之義,我也要你記住——兄弟相托,唯死而已。”他說著,把空酒碗遞還典韋;典韋接過,像接過一柄沉甸甸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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