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酒樓之上,英雄之論_重生三國:我郭嘉,開局先續命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86章 酒樓之上,英雄之論(2 / 2)

他抬手虛點,“德為根,義為骨,用為肌。根深,骨硬,肌健,方為全人。孤要的英雄,是‘人’。不是妖,不是神。”

荀彧舒氣:“主公所言,正合禮。”

郭嘉卻搖頭:“禮是衣,骨在裡,衣在外。我們身處亂世,衣易破,骨難改。主公要的‘人’,說是容易,做是最難。因為‘人’會疑,會怕,會妒,會貪。要把人的貪與怕,用法與利栓住;要把人的義與勇,用名與賞抬起。抬起多了,人便自以為神;栓緊多了,人便自以為妖。二者皆誤。要恰。”

“你在警我?”曹操望他。

“在幫你。”郭嘉平靜,“我若警你,你未必聽;我若幫你,你自然懂。”

荀彧輕笑:“奉孝還是奉孝,說話總留一手。”

郭嘉也笑:“我不是留一手,是留一線。日後用得上。”

典韋在梯口站久了,忽聞樓下有人匆匆上來。他不動,隻把戟橫。上來的是個衣衫襤褸的少年,肩上扛著柴,眼裡全是怯。

典韋把戟收回:“走錯了。”少年忙不迭點頭,倒退下去。典韋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問了一句:“你叫什麼?”

“二子。”少年回頭,怯怯一笑,“小名二子。”

那笑太像昨天棺裡那張臉,典韋喉頭一緊,卻沒有再說話。他把兩手握緊在戟上,指節發白。郭嘉在樓上斜瞥了他一眼,心裡把這份“守”的力量又加了一道杠。

杯中酒淺了,曹操忽然把盞放下,神色收束:“奉孝,我信你。但孤也要問一句:你那‘觀星’之術,究竟要孤付出多少?”

荀彧微動。這個問題輕,落在桌上卻重。

郭嘉沒有回避:“主公要付的,第一是信;第二是名;第三是心。信,是在大勢未明時仍按我所布;名,是在必要之時替我背一次惡;心,是在最危險時刻,明知我做的事與你的‘道德’不合,你仍把刀收回去。做不到,便不要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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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敢言。”曹操盯著他。

“因為我很快會讓你看見回報。”郭嘉把盞扶正,“我若拿不出東西,我沒資格開價。若拿得出,你也沒資格隻給掌聲。”

荀彧聽到這裡,心底那兩條細線——欣賞與警惕——又一次纏在一起。他看向窗外,河水流得很慢,像在聽人說話。

“回報是什麼?”曹操追問。

“人。”郭嘉答,“不止典韋。還有能斷陣的槍,能斷弦的琴,能斷脈的手。”

“槍是誰?”

“時機未到,說了也不是。”

“琴是誰?”

“也未到。”

“斷脈的手?”

“我。”郭嘉笑意很淺,“我會把兗州治成一張完整的脈,讓它在一個晚上歸到我手裡。”他沒有把“龍氣”二字說出口,隻在心裡把那張看不見的星圖攤開,在上麵用食指點了一點,像在大地上輕輕敲了一下。

荀彧不由自主想起前夜他在祭壇下看見的那片光與影,背脊升起一層細汗。

曹操端盞,像在掂量什麼,過了一會兒,他忽然笑起來:“好。孤給你信,給你名,給你心。”他一字一頓,“你給孤天下。”

郭嘉低頭:“可。”

樓外又有人聲起,河上有艘漁船靠岸,船尾的孩子掌著篙,險險與岸石相擦。

岸邊有老翁大喊,孩子忙擺篙,還是撞上了,船尾漆落一片。孩子臉白了,站在船頭想哭。

典韋斜看了一眼,忽然把手裡的戟往窗外一伸,鉤住簷下垂下來的麻繩,胳膊一拽,整條繩子像一條蛇,甩出去掛在漁船欄上。他在窗前一輕托,船身便穩住不動。孩子愣著,半晌朝樓上使勁作揖。

典韋哼了一聲,把繩子放開。他不擅言辭,可是“守”的本能已走到生活裡去了。

曹操看著這一幕,越發歡喜:“虎守門,門安。”

郭嘉點頭,心裡暗暗記下:這便是“英雄”的第三層證。第一層,能殺;第二層,肯為義而殺;第三層,懂得把手中力氣用在不殺處。能做到第三層,才配在我的陣裡立根。

酒到暮時,掌櫃點燈。燭焰在風裡一跳一跳。樓下講書人已經收攤,剩下碎語與酒氣。

曹操起身,撫案而笑:“說道就到此。奉孝,明日回營,你擬一紙軍規,名曰‘門規’,先從典韋始,推行於親隨。殺人的人要先學不殺,守門的人要先學守心。”

“諾。”郭嘉拱手。

荀彧隨主起身,目光掠過桌上那隻沒動幾口的酒盞:“奉孝,你這酒……”

“味淡。”郭嘉淡淡道。

“身體要緊。”荀彧壓低聲音,“你若倒在路上,你的‘法’都是紙。”

郭嘉側首,衝他笑了一下:“所以要把‘法’寫進人心,而不是寫在我的身上。寫在我身上的,遲早會被天道拿走。”那笑像風裡的霜,薄,堅。

曹操行至梯口,回身,朝典韋伸掌。典韋把戟橫在牆上,以臂相扶。兩人四目相對,都沒說話,卻各自把對方的分量往心裡再壓了一分。

郭嘉站在他們身後半步,看見這一幕,忽然有一瞬的恍惚:他覺得自己像在一座高台上看燈,許多燈連成一片,風一吹,就會滅;可也有幾盞,不怕風。他要做的,是把那幾盞燈,挪到風吹不到的地方。

眾人出樓。河上起了一層薄霧,鎮口的小攤開起了紙燈,紅紅黃黃,像落在地上的星。曹操跨馬,回望酒樓簷角:“奉孝,今日這場,戲開了個好頭。”

“好戲的妙處,”郭嘉輕聲,“在於你以為它到此為止,它偏在下一幕反轉。”他扭頭看向鴆,“今晚去河心洗手,記得把那包油紙再曬一曬。明夜——另備一盞清水,一支白燭。”

鴆點頭:“聽命。”她垂著眼,把“明夜”二字悄悄收進袖口,也收進了心裡。

典韋跟在馬側,忽然回頭看了一眼《橫波》二字的門匾。

風把門匾吹得微微搖,發出一聲極輕的吱呀。他把這聲記在耳裡,像把一道門檻記在腳底。以後每一步,都要從這道門檻邁過去。

隊伍穿過集鎮,往夕陽裡去。河水反了光,天與水像合在一起。

郭嘉騎在馬上,忽然把掌攤開,讓西斜的光在掌紋裡流動,像一張縮小的星圖。他把手慢慢握攏,像握住了什麼。他知道,再過不多時日,他會在州府的夜裡,把一條看不見的“河”引到自己身上,嘗一嘗“天下”的滋味——哪怕這滋味,對他的舌來說,隻剩冷與熱。

風轉涼。荀彧與他並轡而行,忽然問:“奉孝,你剛才說‘法在,英雄各得其所’。法若係於你,你去,法隨誰?”

郭嘉想了一想:“係於人,必失;係於心,方久。主公的手是門,彧公的心是鎖。我隻是把鑰匙磨得鋒利了一點。”

荀彧笑:“鑰匙還有鋒?”

“有。鋒在兩端。”郭嘉也笑,“一端開門,一端傷手。你要看門開得如何,便要看手流不流血。”

荀彧沉默片刻,嗯了一聲。他忽然覺得這人越來越像一道難題:解開它,能看到更寬闊的天;解不開,它會把人心銼得生疼。他收回目光,不再問。

太陽在河麵上落下去一半,天邊像有人撒了一把熔金。隊伍遠去,酒樓樓簷在暮色裡隻剩一筆黑影。

掌櫃站在門口,目送那隊人流消在遠處,才想起給那位瘦公子添茶的盞還沒有收。他上樓去,見桌上一盞茶還溫著,杯沿粘著一圈淡淡的光。

掌櫃伸手去拿,卻停住了——他忽然覺得那盞茶像一隻“眼”,看著他,安靜,又決絕。他悄悄把盞放回原處,不敢擦。

夜色沉下來。河心的水在月光下發白,像一條尚未命名的蛇,繞著鎮子輕輕遊。有人在河邊點了一支白燭,又有人在水裡洗著手。

風把燭焰吹得一斜一斜,終究還是直了。

好戲未散,帷幕才剛剛拉開。

酒樓之上,關於“英雄”的那幾句論,像釘子一樣釘進了幾顆心。接下來,便看這幾顆心,怎樣各自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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