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反間之計,惡犬互噬_重生三國:我郭嘉,開局先續命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91章 反間之計,惡犬互噬(1 / 2)

夜半更殘,井下燈芯如米。

青銅星盤沉在案上,紋路如河,微光遊走。郭嘉垂目,指節在刻線間輕輕一頓,像在棋局上挑起一枚子。

星圖深處,兩股渾濁的氣在關中盤旋,時而分開,時而糾纏,終究化作兩條露齒的惡犬,隔著長安的城垣互相咆哮。

他淡淡一笑:“一寸骨頭,足矣。”

荀彧立在他背後,衣襟輕顫。井壁回聲含著寒意:“奉孝,此去關中,外有袁本初使者西窺,內有李傕郭汜盤踞,刀還未出鞘。”

“用刀做甚。”郭嘉用帛巾拭過星盤,“對付瘋狗,不必出刀,隻須在它們之間,丟下一根肉骨頭。”他轉過身,眸色如夜,“骨頭要醃透,鹽要夠。要讓它們嗅一次,便回不了頭。”

荀彧沉默片刻:“誰去丟?”

“她。”郭嘉抬手點在黑影裡。

影如水湧來。狹長的石階口,一名黑衣女子盈步下行,眼神清冷,像夜裡盛開的花,卻在近處無香。她拱手,不發一言。

“鴆,”郭嘉低聲道,“進長安,先去西市,再去上林後苑,再去北城舊庫。你要的名字、印色、紙香,那裡都有。三日內,讓李傕以為郭汜要獨吞天子獻之袁紹;也讓郭汜以為李傕要先下手吞他寨中糧道。若能讓他們連夜拔營相對,便是好戲。”

“明白。”她的聲音如針挑過絲縫,細,卻穩。

“至於骨頭,”郭嘉將袖中一卷白綾輕輕擱在案角,“我已經醃好。你隻需喂到狗口裡。”

——

關中風沙仍舊。長安外城的灰土,拂過旌旗,便像一層薄灰壓在心頭。

營帳處處,西涼軍卒的馬蹄把泥地踏出一道道硬殼。李傕營中,鼾聲與酒氣交織;郭汜營內,兵丁的甲片堆在角落裡,像散亂的魚鱗。

此時,西市開張尚早。賣鹽的、賣藥的、賣紙的、賣香的,像棋麵上的小卒,慢慢擺開。

雨意未起,空氣乾冷,鹽堆不潮。角落裡,縫衣的女子挑一盞油燈坐下,針穿過布,針尾倒映著一點火光。

她不抬頭,隻和來客說話。

“要補的是袖口還是心口?”

來客愣了下:“心口……心口有個洞。”

女子笑了笑:“那得用舊線補。新線紮人。”

來客走了,留下一袋粗鹽,和一枚小小的官印拓片。女子把鹽拿在掌心,指尖輕輕一撚,鹽麵細膩,不夾砂。她把鹽包打開,藏在案下。隨後起身,穿過人群,像滴水混進河裡,朝上林苑方向去了。

她是鴆。

——鴆·視覺)

上林舊渠仍通著冬水,岸邊枯草壓倒一片。負責庫房的吏員午後好睡,門栓常常虛掛。

趁著看門人嗬欠連連,我從後牆那處脫了粉的磚縫鑽入,薄靴不半分聲。舊庫裡黴味沉,陳年的絲紙、漆匣、火漆、香餅一排排安靜躺著。

每一樣的味道,我都記得——火漆裡參了鬆脂,香餅裡摻了麝粉,漆匣的新舊要看角上的亮暗。要做到“像他寫的”,不隻看字,更要讓手知道他手上習慣什麼重量,鼻子記住他用什麼香。

我先取紙。郭汜帳下的左史喜歡細絲宣,抹手的帕子也偏濃香。

我把堆裡第三匣抽出半摞,挑最貼近他往日奏移用的紋路。再看火漆。

李傕這人粗,漆封常常壓得深,連邊緣都溢了。郭汜反而謹慎,封得小巧。我分開兩枚漆餅,一枚按出粗邊,一枚按出細邊。

印色得從西市換來。早上縫衣時,那個“心口有洞”的人給了我一枚拓片,那是郭汜某次收糧的批印。我用濕絲巾鋪在石上,將拓片覆上,鼻腔裡是淡淡的銅鏽味。拓片的凹凸,告訴我印麵缺了一絲——這是“舊”的味道。

剩下是字。

我不愛學字。我學的是手。筆管握在虎口裡,力道從臂裡傳下去。我先寫一封——給李傕。筆畫重,停頓短,字像被刀刻出來。紙上說:“夜半聞報,郭汜密召袁氏使者於渭水北岸。明夕,東闕開小門。”又添一行:“若遲一步,天子外走。”

再寫一封——給郭汜。筆意換成細,鋒在前,收筆輕。紙上說:“李將軍已令兵馬司置弩車於宣平門外,與滎陽袁氏約期。聞此心驚,願速斷。”末尾添了兩字:“舊人。”

我把兩封放在火漆之上,印下粗封與細封,封口處吹一口氣,讓冷意收緊邊緣。紙香從指縫裡升起來。我合上匣,把細鹽抹在火漆邊,等它看起來“舊”一點。

骨頭醃好了。剩下是狗。

——

李傕營外,傳信人從夜霧裡鑽出,像一條寒溪。

他把信放在刀盤上,用刀背輕輕敲了兩下。

李傕披袍而出,酒眼未清,見信中“東闕小門”四字,血氣上湧,立時召參軍。參軍勸:“且遣人去看。”李傕拍案,銅燈一震:“看什麼!郭汜這廝當年就賴在董卓後帳,吃軟飯吃到如今,一個‘舊人’能讓他翻天?他若敢碰天子,我便先斷他手!”

宣平門的另一邊,郭汜也在夜裡驚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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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複看那枚印封,墨色正是他帳下吏員常用的“烏絲”,火漆邊沿乾裂處也像他那枚舊印的習慣。他把信攤在燈下,手指無聲點在“弩車”二字上,眼睛慢慢冷下去:“李狗子一向暴。暴的人,最怕彆人先一步。”

兩營之間,消息像油抹在乾木上。

有人竊竊,有人添柴。西市裡開始有人說:“昨夜北市有人見到袁氏的馬匹。”酒肆裡開始有人比劃:“弩車調了兩乘。”軍糧倉裡開始有人數袋:“短了一成。”

短斤缺兩是真的,因為倉裡的賬是“舊人”寫的,寫的時候,他的袖子裡藏了一枚細小的秤砣。

所有的腳步,都朝著渭水北岸走去。

——鴆·視覺)

我回到西市時,鹽包已經微微潮了。風向換了,渭水要起霧。

我從袖裡掏出一截半寸的紅繩,輕輕係在自己手腕。若紅繩濕,我便從東市走;若紅繩乾,我便從北巷走。走錯一步,可能隻換來一根冷箭。

夜裡,我去了李傕營旁的小巷。

那裡有一家賣狗肉的鋪子。鋪前拴著兩條黃犬,骨瘦,眼亮。我蹲下去,取出少許羊血,用指尖蘸著,點在兩條狗鼻尖。它們抬頭,情緒瞬間躁動,互相嗅,互相低吼。我站起,沿牆走,手裡的羊骨丟在了巷子的中段。它們掙斷了舊繩,撲上去搶。嘶吼驚起了巷口的巡夜卒。狗咬人,人罵狗。罵聲傳出去,正好蓋住我腳步。

我拐進一座老宅的影子裡,從牆上一腳翻上。

院子裡有一麵小鼓,是看門召喚的。我不敲它,手卻繞過它,在鼓邊放了一枚響箭,箭尾綁著一截熟悉的狼尾鬃——狼尾鬃是郭汜騎隊標記。

然後我退回暗處,掐著時間,放了一隻紙鴿。紙鴿飛得很低,正好撞上鼓架,響箭“啾”的一聲竄上去。

院裡的人驟然驚醒,提刀而出。狼尾鬃在火光裡晃了一晃,他們隻看見了“對方”的影子。

我在影子裡走開,心很靜。被馴過的狗,聞到血,便不記得主人的手味。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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