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石坡的血染紅了溪澗,秦武從後金頭領屍身中摸出油布密報時,老卒王石頭正拄著斷矛站在他身後,殘臂上的血順著矛尖往下滴。“將軍,這密報……”王石頭剛開口,遠處馬蹄聲已如驚雷滾來——闖軍一百多騎舉著“李”字旗,見隘口後金無一生還,立刻嘶吼著圍上來:“明狗拿了密報!殺!”
“化整為零!”秦武當機立斷,將密報塞進沈銳手中,“你帶十人走山林,務必送回西安府!我帶七人走河穀引開追兵!”王石頭立刻往前一步,斷矛指向河穀:“俺跟將軍走!當年守遼東能擋韃子,今天也能擋闖賊!”
秦武帶著王石頭等六人蹚進河穀,冰涼的河水剛沒過腳踝,闖軍箭矢已如暴雨般射來。王石頭突然撲到秦武身前,用殘軀擋住一箭,箭簇穿透他的胸膛,鮮血瞬間染紅了河麵。“將軍快走!”王石頭嘶吼著,用儘最後力氣抱住一匹闖軍戰馬的腿,戰馬受驚躍起,馬蹄狠狠踩在他的胸膛上,骨裂聲在河穀裡格外刺耳。秦武紅著眼,揮劍砍斷纏住王石頭的馬腿,卻隻能看著老卒的屍體被湍急的河水卷走,很快被後續的闖軍馬蹄踏得粉碎。
另一邊的山林裡,沈銳正帶著十名銳卒將“穿插繞後”的戰術用到極致。他讓銳卒李三帶兩人故意暴露位置,舉著短弩往山頂跑,吸引三十多騎闖軍追擊;自己則帶著剩下七人,借著樹林掩護,繞到闖軍側後方——銳卒陳六擅長攀爬,悄悄摸到一棵高樹上,居高臨下用短弩射殺闖軍騎手,一箭一個,連殺三人;沈銳則帶著其餘人,專挑落單的闖兵下手,繡春刀快如閃電,砍斷馬腿、刺穿咽喉,短短一炷香,就悄無聲息解決了十多個闖兵。
可闖軍很快反應過來,領頭的闖將嘶吼著:“彆追了!圍起來搜!明狗就那幾個人!”五十多騎立刻散開,形成扇形往山林深處推進,李三的兩人小隊很快被圍住,李三扔了短弩,拔出繡春刀衝進闖兵堆裡,砍倒兩人後,被三把長矛同時刺穿身體,他臨死前還死死攥著一個闖兵的胳膊,讓隊友趁機跑遠,自己卻被闖兵亂刀砍成了肉泥。
河穀裡的秦武也不好過,六人隻剩三人,他自己的左腿被箭矢擦傷,鮮血順著褲腿往下淌。等闖軍主力往山林方向追去,秦武才敢帶著兩人爬上岸,沿著山林邊緣往東側走——沈銳帶著密報,他們必須找到隊友,哪怕隻剩一口氣,也要護著密報回西安府。三人走得極慢,每一步都踩著枯樹葉,秦武還特意在沿途留下隻有他們才懂的記號:折斷的灌木、壓平的草葉,都是給沈銳的信號。
山林深處,沈銳正帶著剩下五人躲在一塊巨石後,看著闖軍搜山的火把越來越近。銳卒陳六突然低聲道:“百戶,你看那邊!是將軍的記號!”沈銳抬頭,果然看見不遠處的灌木被折斷,斷麵還沾著新鮮的血——是秦武來了!他剛要起身,就聽見闖軍的呐喊聲:“在那兒!明狗在巨石後麵!”
十多個闖兵舉著長矛衝過來,沈銳剛要迎戰,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劍鳴聲——秦武帶著兩人從闖兵後側殺來!秦武的尚方劍劈斷一個闖兵的長矛,反手刺穿其胸膛;沈銳則揮刀砍向另一個闖兵的後頸,鮮血噴了滿臉。兩人背靠背站在一起,看著身邊僅剩的六個弟兄,又看了看遠處越來越近的闖軍火把,眼底滿是決絕——李自成的三千主力快到了,他們必須儘快躲進前麵的山洞,守住密報,守住陝西最後的希望。
山洞裡,秦武將密報塞進石縫,沈銳則帶著弟兄們用石塊堵住洞口。外麵,闖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火把的光透過石縫照進來,映在八人染血的臉上。陳六握緊短弩,低聲道:“百戶,將軍,俺們跟闖賊拚了!就算死,也不讓他們拿到密報!”
秦武點點頭,抽出尚方劍,劍刃在微光下泛著冷光:“對!拚了!為了王石頭,為了李三,為了所有死在這兒的弟兄!”
山洞外,闖軍的嘶吼聲、馬蹄聲、兵器碰撞聲混在一起,一場以八敵三千的死戰,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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