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四槍挑闖軍大將的呐喊剛落,西安城樓上的崇禎便扶著垛口俯身俯瞰——城下聯軍六萬敢死隊漢八旗三萬、甘陝兵三萬)正像困獸般蠕動,前排兵士腳步遲疑,後排卻被督戰隊逼著往前擠,陣形雖亂,卻仍有幾分蠻力。他抬手接過內侍遞來的銅喇叭,聲音透過金屬管壁傳遍戰場,沒有多餘指令,隻一句沉緩卻堅定的話:“嶽帥,剩下的就看你了!”
嶽承嗣在馬上聽得真切,當即勒轉馬頭,對著城樓方向拱手躬身,玄甲碰撞間傳出清脆聲響,語氣恭敬卻不失果決:“臣,得令!定不辱陛下所托!”起身時,他右手已握緊祖傳的瀝泉槍——槍杆百年紫木泛著溫潤包漿,槍尖寒芒卻如霜刃般刺骨,轉頭看向身側四大統領,目光掃過嶽山、嶽河、嶽平、嶽安,聲音沉得像砸在鐵甲上:“嶽山、嶽河!各領一千遊奕騎,左路轟甘陝兵、右路擾漢八旗,撕開他們的銜接縫!嶽平、嶽安!各領一千騎,後路阻增援、前路牽主力,彆讓他們合陣!”
四大統領剛要應聲,嶽承嗣忽然抬手,目光直指聯軍陣中那兩個身著銀甲的漢八旗將領——正是阿濟格麾下的副都統滿達海與參領鄂碩,兩人正勒馬督陣,腰間長刀時不時劈向怯戰的兵士,逼得聯軍往前挪。“待你們衝破陣型,斷了漢八旗與甘陝兵的聯係,我便入陣斬此二人!”嶽承嗣的聲音帶著斬釘截鐵的底氣,“他們一死,聯軍必亂!”
“得令!”四大統領齊聲應和,四千遊奕騎瞬間分作四隊,馬蹄聲密集如鼓,卷起漫天泥水。嶽山左路率先發難,前隊三十名火銃手架槍齊射,“砰砰”聲中,甘陝兵前排兵士應聲倒下,原本緊湊的陣列頓時露出一道指寬的縫隙;嶽河右路則更刁鑽,繞著漢八旗側翼遊走,短弩手趴在馬背上連射,箭雨專挑戰馬關節,幾輪下來,漢八旗騎兵竟不敢再往前衝,與甘陝兵的間距漸漸拉到半裡寬。
嶽平後路剛繞到聯軍後方,就撞見想往陣中送信的斥候,火銃一響,斥候應聲落馬,後路徹底被封;嶽安前路則故意放慢節奏,一千騎列成鬆散橫隊,隔百步射一輪火銃,引得滿達海以為明軍要正麵強攻,慌忙調兵往中路集結——這正中嶽承嗣下懷,漢八旗與甘陝兵的銜接縫,被撕得越來越大,像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
“就是現在!”嶽承嗣眼中精光一閃,雙腿一夾馬腹,瀝泉槍直指聯軍陣中那道縫隙。身後三百親兵緊隨其後,馬蹄踏得泥水飛濺,瞬間紮進那道由漢八旗與甘陝兵錯開的空隙裡,如一把尖刀捅進敵軍心腹。
滿達海與鄂碩見明軍衝來,頓時怒喝。鄂碩率先揮著長柄斧迎上,斧刃帶著風聲劈向嶽承嗣麵門;滿達海則提鑲鐵大刀繞到側後,想斷嶽承嗣退路,兩人一攻一防,配合得頗有章法。嶽承嗣卻不慌不忙,見鄂碩斧來,他側身避過,瀝泉槍順勢往前一遞,槍尖直刺鄂碩心口——鄂碩慌忙收斧格擋,“當”的一聲脆響,斧杆被槍尖震得發麻,竟被逼得往後退了兩步。
滿達海見同伴落了下風,立馬揮刀砍向嶽承嗣後腰,想打個措手不及。嶽承嗣聽得身後刀風,卻故意不躲,反而催馬往前衝,似要與鄂碩硬拚。滿達海心中一喜,刀勢更猛,可就在刀刃即將碰到玄甲時,嶽承嗣忽然猛勒馬韁,戰馬人立而起,他趁勢回身,瀝泉槍如靈蛇出洞,使出一招楊家槍的“回馬槍”,槍尖精準刺穿滿達海的咽喉——滿達海眼睛圓睜,手中大刀“哐當”落地,從馬上摔落,再沒了聲息。
鄂碩見滿達海被殺,紅著眼怒吼:“明將休走!我要為滿達海報仇!”他揮斧瘋狂劈砍,斧影重重,招招都往嶽承嗣要害招呼。嶽承嗣抖擻精神,瀝泉槍舞得密不透風,槍尖挑、紮、掃、劈,與鄂碩在亂陣中纏鬥起來:鄂碩一斧劈向馬頭,嶽承嗣提槍格擋,槍杆纏住斧柄;鄂碩想抽斧再劈,嶽承嗣卻手腕一轉,槍尖反挑鄂碩手腕,逼得他鬆手;鄂碩慌忙去拔腰間長刀,嶽承嗣已催馬上前,槍尖抵住他的胸口——兩人你來我往,足足鬥了二十回合,渭水岸邊的兵士都看得忘了廝殺。
最後一回合,鄂碩揮刀砍向嶽承嗣左肩,嶽承嗣故意賣個破綻,待刀風近前,忽然俯身貼在馬背上,同時將瀝泉槍往地上一撐,借力騰空而起,槍尖從下往上刺穿鄂碩的鎧甲,直透心口。鄂碩慘叫一聲,從馬上摔落,徹底沒了聲息。
“漢八旗大將已死!降者免死!”嶽承嗣提著滴血的瀝泉槍,聲音傳遍戰場。明軍將士見狀齊聲呐喊,聲浪震得渭水浪頭都似矮了三分;聯軍那邊卻徹底慌了——滿達海、鄂碩本是漢八旗的主心骨,兩人一死,兵士們沒了指揮,紛紛往後退縮,甘陝兵更是亂作一團,有人直接丟了兵器跪地求饒,嘴裡喊著“彆殺我!我投降!”
嶽山、嶽河見勢,立馬率遊奕騎展開包抄,火銃、短弩輪番上陣,將漢八旗與甘陝兵切割成零散的小塊,像被打碎的瓷片,再也拚不回原樣。嶽平、嶽安則守在外側,防止殘兵突圍,四千遊奕騎在外圍形成一道移動的“牆”,將聯軍困在渭水岸邊的開闊地上,連逃跑都成了奢望。
城樓上的崇禎看著這一幕,緩緩鬆開扶著垛口的手,目光落在嶽承嗣那杆浴血的瀝泉槍上——那杆槍,不僅挑殺了敵軍大將,更挑動了明軍的士氣,挑開了渭水決戰勝利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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