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動第三圈時,門“吱呀”一聲開了,一股混合著消毒水、櫻花和焦糊的味道撲麵而來,讓傑克瞬間想起了醫院的手術室。
去年傑克給伊麗莎白做第一次檢查時,手術室裡就是這個味道。
消毒水的冰冷,櫻花的溫暖,還有儀器運行時的輕微焦糊味,交織在一起,成了傑克記憶裡最深刻的氣息。
門後是一間圓形的手術室,天花板很高,穹頂是玻璃做的。
玻璃外是無邊無際的黑暗,隻有零星的光斑在閃爍,像是被遺忘的星星。
穹頂正中央吊著一個巨大的擺錘,擺錘用黑色的鐵鏈固定著,鐵鏈上刻著日期,從1945.3.12一直到2025.7.16,和長廊裡的齒輪日期完全一致。
擺錘由兩部分組成,左右對稱,像是被強行拚接在一起。
左側是一顆風乾的心臟,顏色是褐紅色的,表麵布滿了皺紋,像是老人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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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的主動脈處還連著一根細細的導管,導管裡殘留著淡紅色的液體,看起來像是早已凝固的血。
傑克認出這顆心臟,在祖父的日記裡,他提到過“第一個成功轉移疼痛的戰俘心臟”。
那顆心臟被他保存在福爾馬林裡,後來父親把它取了出來,說是“要讓它見證疼痛的循環”。
右側是一塊淡金色的結晶,形狀像一片櫻花花瓣,表麵光滑得能映出人影。
結晶的邊緣泛著淡淡的藍光,像是有電流在裡麵流動。這是伊麗莎白的視網膜結晶。
伊麗莎白出生時就患有先天性視網膜疾病,視網膜會逐漸結晶化,結晶會壓迫神經,引發全身持續性疼痛。
昨天傑克給她做檢查時,用手術鉗取下了一小塊結晶,就是這個顏色,這個形狀。
當時結晶還在發燙,像是裹著一團小小的火焰。
擺錘下方,是一張櫻花木做的手術台。
手術台的台麵很光滑,泛著淡淡的粉色光澤,台麵的年輪清晰可見,一圈圈繞著中心,恰好是47圈。
年輪裡嵌著細碎的銅鐘齒輪碎片,碎片反射著擺錘的微光,讓年輪看起來像是在轉動。
手術台的四條腿上,都刻著“疼痛載體專用”的德語,字跡是祖父的,和病曆上的筆跡一模一樣。
手術台中央放著一把鑰匙,鑰匙的長度大概有十厘米。
鑰匙柄是圓形的,刻著一個“∞”符號,符號的邊緣嵌著淡粉色的櫻花粉。
鑰匙的齒牙很特彆,不是常見的矩形,而是47片小巧的櫻花花瓣,每片花瓣的邊緣都很鋒利,像是能劃破時光的屏障。
傑克伸手去拿鑰匙,指尖剛碰到鑰匙柄,就傳來一陣熟悉的刺痛。
和傑克第一次接受父親傳遞的疼痛時的感覺一樣,像是有無數根細針在紮他的神經。
鑰匙柄上的“∞”符號突然開始發光,淡金色的光順著傑克的指尖,流進他的手臂,一直蔓延到脊椎。
那裡的銅鐘齒輪立刻開始加速轉動,“哢嗒”聲變得急促,像是在催促他做什麼決定。
“爸爸。”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傑克身後響起,不是伊麗莎白沉睡時的輕囈,而是成年後的她的聲音。
清脆,卻帶著一絲沙啞,像是經曆過很多磨難。
傑克猛地轉身,看見伊麗莎白站在他身後。
她不再是那個穿著病號服、沉睡在車廂裡的小女孩,而是穿著一件白色的實驗袍,袍角繡著一朵白色的櫻花,櫻花的中心是一枚微型的銅鐘齒輪。
她的頭發長到了肩膀,用一根銅製的發簪挽著,發簪上也刻著“∞”符號。
她的胸口彆著一枚胸針,是用銅鐘齒輪改造的,齒輪的齒牙處嵌著淡金色的結晶碎片。那是她自己的視網膜結晶。
她的眼神很平靜,沒有了往日的痛苦,也沒有了恐懼,隻有一種釋然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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