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伸手想去觸碰她的臉頰,指尖卻直接穿過了她的肩膀。
沒有實體的觸感,隻有一陣淡淡的暖意,如同穿過一段清晰的全息影像。
傑克才明白,這不是過去的時空,也不是未來的場景,而是一段被“記憶”定格的安穩時刻,是所有疼痛結束後,最該有的模樣。
監護儀上的心電圖還在平穩起伏,綠色的波形隨著伊麗莎白的呼吸輕輕跳動,不再屬於任何被疼痛糾纏的時空,隻屬於此刻的、不被打擾的安穩。
伊麗莎白還在笑著,伸手想拉傑克的手,雖然無法觸碰,卻讓傑克心裡湧起一陣久違的溫暖。
就在傑克看著年幼的伊麗莎白出神時,病房的牆壁突然開始變得透明。
像是蒙上了一層逐漸變薄的霧,牆壁的輪廓慢慢模糊,最後完全消失,露出了外麵的醫院中庭。
櫻花樹依舊在月光下盛放,粉色的花瓣隨風輕輕飄落,落在青石板上,像一層柔軟的雪。
但之前坐在長椅上的沃克和站在一旁的艾瑪,都不見了。
長椅上空空的,隻有那本伊麗莎白的繪本平放在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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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麵被晚風輕輕翻開,一頁頁往後翻,最後停在了繪本的最後一頁。
傑克走到窗邊,隔著透明的牆壁看向繪本。
最後一頁上,祖父的輪廓已經被沃克畫得完整。
他穿著深藍色的襯衫,左手牽著年幼的伊麗莎白,右手搭在傑克的肩膀上,嘴角帶著溫和的笑,不再是記憶裡那個冷漠的實驗者。
他的手裡握著一枚小小的零號齒輪,齒輪的中心沒有孔洞,而是嵌著一朵完整的白色櫻花,花瓣舒展,像是正在綻放。
櫻花花瓣的下方,多了一行手寫的小字,字跡娟秀,是艾瑪的筆跡:
“疼痛已歸還於時光,記憶被珍藏於心底。不必害怕想起,也不必刻意忘記。”
每一個字都透著溫柔,像是在給這段跨越半個世紀的疼痛循環,寫下最溫暖的注腳。
一陣晚風從窗外吹進來,繪本的紙頁輕輕顫動了一下。
最後一頁的角落裡,突然浮現出一枚極小的印章。
印章是櫻花形的,花瓣邊緣圓潤。
中心是零號齒輪的輪廓,齒輪的齒牙不再咬合,而是靜靜地舒展著,像是在宣告所有的轉動都已停止。
傑克回頭看向病床上的年幼伊麗莎白,她正拿著一個看不見的櫻花糖,假裝放進嘴裡,臉上滿是滿足的表情。
“爸爸,這個糖好甜呀,你也嘗嘗。”
她伸手遞過來一塊“糖”,雖然傑克看不見,卻還是配合地張開嘴。
“嗯,真甜,比上次買的還要甜。”
伊麗莎白笑得更開心了,眼睛彎成了月牙。
牆壁的透明感慢慢褪去,重新變回淡粉色的牆麵。
年幼的伊麗莎白慢慢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胸口的監測電極依舊貼在那裡,監護儀的心電圖還是平穩的起伏,像從未被打擾過。
傑克輕輕走出病房,身後的木門在傑克踏出的瞬間,輕輕合上。
沒有發出巨大的聲響,隻有門鎖轉動的極輕“哢噠”聲,像骨骼最後一次複位時的安心,宣告著所有的“未完成”都已結束。
傑克轉身看向中庭的櫻花樹,它突然落下一陣“雪”,不是粉色的花瓣,而是真正的、白色的雪。
雪片很輕,像柳絮一樣從樹梢飄下來,落在傑克的掌心,即刻融化成一滴冰涼的水珠。
但水珠消失後,傑克的掌心卻留下了47粒之前見過的微型齒輪。
冰涼而安靜,不再轉動,也不再發燙,隻是靜靜地躺在傑克的掌心,像一把被妥善封存的、關於“疼痛”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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