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還能更糟嗎?或許……這是唯一能主動獲取信息的方式。看看這玫瑰,這刺,到底會引發什麼。”
萊亞沉默了片刻,她知道艾米說得有道理。被動挨打,永遠無法解開謎團。
她最終艱難地點了點頭,拿起一旁的紙筆和手機,準備記錄可能發生的任何現象。
艾米伸出手,指尖微微顫抖,緩緩靠近那支黑玫瑰。
她避開了尖銳的花刺,輕輕觸碰花瓣。觸感冰涼而柔韌,像某種冷血動物的皮膚。
沒有反應。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轉向那根最長、最尖銳的花刺。它像一根微型的、淬了黑的匕首。
她心一橫,用食指的指腹,輕輕抵了上去。
刺痛傳來,非常細微。
一滴鮮紅的血珠,從她指尖沁出,飽滿而醒目。
幾乎就在血珠出現的瞬間,異變發生了!
那滴血並沒有沿著她的手指滑落,而是像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脫離了她的皮膚,懸浮在空中,微微顫動。
緊接著,它如同擁有生命般,緩緩飛向攤開在桌上的《安魂曲》樂譜,最終滴落在寫有她們死亡預告的那一頁空白處。
血液沒有暈染開,而是像水銀般凝聚、拉長、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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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樂譜的空白處蜿蜒流動,不是隨機的,而是遵循著某種精確的、神秘的軌跡,勾勒出一連串音符的形態。
這些由艾米的鮮血構成的音符,並非樂譜上原有的任何旋律。
它們以一種完全顛倒的、從高音到低音逆向排列的方式,組成了一段短暫、怪異、違背正常聽覺邏輯的逆向音階。
這音階透著一股不協調的、仿佛來自深淵回響的詭異感。
當最後一個“血音符”成型,那段逆向音階仿佛耗儘了能量,顏色迅速由鮮紅變為暗褐,最終凝固在紙頁上,像一個醜陋的傷疤。
與此同時,艾米感到一陣輕微的眩暈,仿佛有什麼東西隨著那滴血被抽離了出去。
而放在一旁琴盒裡的小提琴,那根頭發g弦再次發出了極其微弱的、隻有她們能感知的共鳴震顫,仿佛在回應這由鮮血繪製的逆向旋律。
萊亞迅速用手機拍下了樂譜上凝固的逆向血音階。
她的通感視覺中,那段音階散發著不祥的、暗紫色的破碎光暈,與周圍死亡名單的灰白光暈和契約碎片的磷綠色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幅混亂而絕望的圖景。
“逆向音階……”萊亞喃喃道,大腦飛速運轉。
“在音樂中,逆向進行……往往象征著……倒放、回溯,或者……顛覆?”
藍蝶夫人的黑玫瑰,不僅僅是一個死亡的警告或標記。
它的刺,是一把鑰匙,一把用鮮血激活的、能夠在這被詛咒的樂譜上書寫“答案”或“提示”的鑰匙。
隻是這答案,依舊包裹在更深的迷霧之中。
艾米按住微微刺痛的指尖,看著樂譜上那由自己鮮血繪成的詭異旋律。
恐懼依舊存在,但一種奇異的、近乎破釜沉舟的決心,也開始在她心中滋生。
她們已經流了血,那麼,接下來,就該輪到這該死的“規則”付出代價了。
自那滴血在樂譜上畫出逆向音階後,某種屏障似乎被徹底打破了。
不是對外界,而是對萊亞內在感知的屏障。
她的通感症,這個曾讓她感知世界比常人更豐富、更立體的天賦,如今變成了一場無休無止、無法關閉的感官瘟疫。
它不再僅僅是將聲音轉化為柔和的色塊或抽象的形狀。
現在,每一個音符,每一段旋律,都像一把粗暴的手術刀,強行剖開現實的外殼,將隱藏其下的、血淋淋的真相袒露在她眼前。
嘗試性的排練成了折磨。
她們在自己的臨時住所練習一首門德爾鬆的鋼琴與小提琴奏鳴曲,試圖找回一絲音樂的純粹。
當艾米拉出c小調的樂句時,萊亞猛地從琴凳上向後縮去,雙手捂住眼睛,發出一聲壓抑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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