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由腦波失控引發的、史無前例的老年版《極樂淨土》廣場魔性亂舞,在中心公園的小廣場上轟轟烈烈地炸開了鍋!圍觀的人群從驚愕到哄笑,手機閃光燈亮成一片,場麵混亂到極致,也荒誕到頂點。
混亂如同沸騰的油鍋,尖叫聲、哄笑聲、魔性的音樂聲和哨子殘留的刺耳鳴響攪成一團。周默的心臟在胸腔裡擂鼓般狂跳,腎上腺素帶來的灼熱感衝刷著四肢百骸。成了!哨子的高頻噪音像一把生鏽的改錐,粗暴地捅進了蜂巢那精密的“牽線木偶”係統裡!
就在這全場視線都被中央那場荒誕絕倫的《極樂淨土》老年迪斯科風暴牢牢吸住的瞬間,周默的眼角餘光,如同最敏銳的捕食者,閃電般掃向廣場東側那片被高大梧桐樹籠罩的濃重陰影。
樹影下,一個身影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他穿著剪裁合體的深色休閒西裝,身形挺拔,側臉線條在遠處ed大屏幕變幻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清晰——秦瞳。
他正微微低著頭,左手看似隨意地插在褲袋裡,右手卻握著一個巴掌大的黑色扁平設備,拇指正在上麵快速而隱蔽地滑動、點擊著。那專注的姿態,那操控設備的動作,絕非偶然路過。他的眉頭微蹙,薄唇緊抿,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地穿透喧囂,死死鎖定在廣場中央那個動作抽搐、假發還冒著零星電火花的張姨身上。那眼神,不是好奇,不是驚訝,而是如同工程師在測試台上觀察一個出了故障的關鍵元件——冷靜,審視,帶著一絲被打斷計劃的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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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默的血液似乎在這一刹那凝固了,隨即又被一股冰冷的戰意點燃。果然!蜂巢的觸手!秦瞳,這個潛伏在身邊的商業間諜,竟然親自下場,成了這場“腦波廣場舞教學”的現場測試員!蜂巢對“母巢”衍生技術的測試,已經肆無忌憚到了在公共場合拿活人當小白鼠的地步!
“滋啦——!”
一聲更響亮的電流爆裂聲猛地從張姨頭頂炸開!一小簇藍色的電火花猛地從她那蓬亂的七彩假發深處迸射出來,在昏暗的光線下格外刺眼。
“哎喲喂——!”張姨發出一聲變了調的慘叫,整個人像被燙到一樣猛地一哆嗦,雙手下意識地捂住了腦袋。
就在她身體劇烈搖晃、雙手亂抓的瞬間,一個指甲蓋大小、薄如蟬翼的銀色金屬片,被她的動作從假發蓬鬆的卷曲縫隙裡猛地甩了出來!
那金屬片在燈光下劃出一道微弱的銀光,旋轉著,啪嗒一聲,不偏不倚,正好掉落在周默腳前半米遠的、被無數鞋底磨得光溜溜的水泥地上。
周默的瞳孔驟然收縮。
廣場的喧囂、魔性的音樂、混亂的舞步……周圍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他的全部注意力,如同被無形的磁力牽引,死死釘在地上那片小小的金屬上。
他幾乎是憑著本能,一個箭步上前,身體微蹲,借著係鞋帶的姿勢,手指閃電般掠過地麵,將那枚還帶著假發上廉價香精和微弱焦糊味的金屬片抄入掌心。
觸手冰涼,邊緣光滑。他用指腹極其隱蔽地摩挲了一下。
金屬片的背麵,一個極其微小、但線條銳利清晰的蝕刻圖案,清晰地印在他的感知裡——那是一個由六邊形精密嵌套組成的蜂巢圖案。蜂巢科技的標誌!
與此同時,他夾在領口的微型骨傳導耳機裡,猛地響起林柚壓得極低、卻因震驚而微微變調的聲音,蓋過了她那邊監聽設備裡傳來的廣場噪音:
“周默!那假發裡爆掉的信號源…殘留的傳輸記錄裡有東西!蜂巢那群瘋子…他們把測試數據…把同步指令…夾帶在《極樂淨土》的伴奏音軌裡傳出去了!用…用的是摩爾斯電碼的變種!像病毒一樣嵌在重低音鼓點裡!”
周默的指關節因用力而捏得發白,掌心裡那片來自張姨假發的蜂巢蝕刻金屬片,邊緣硌得生疼。冰冷的金屬觸感,林柚耳機裡傳來的摩爾斯電碼變種信息,還有樹影下秦瞳那張冷靜調試設備的側臉——三股寒流瞬間擰成一股,順著脊椎骨猛躥上來,讓他後頸的汗毛根根倒豎。
蜂巢的膽子,比他想象的還要肥。腦波控製、公共測試、數據加密傳輸…這哪裡是簡單的技術試驗?這分明是把整個廣場,連同這些毫無防備的大爺大媽,當成了一塊巨大的、行走的數據發射板!而秦瞳,就是那個站在陰影裡,冷靜記錄著“小白鼠”反應的操盤手。
“摩爾斯電碼…具體內容?”周默的聲音壓得極低,嘴唇幾乎沒動,視線卻如同鷹隼般再次掃向梧桐樹下的陰影。秦瞳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調試設備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微微側過臉,鏡片反射著遠處大屏幕變幻的光,精準地捕捉到了周默的方向。隔著喧囂的人群和混亂的舞步,兩道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鋒,在渾濁燥熱的空氣裡無聲地撞了一下。
冰冷的,帶著審視。
耳機裡,林柚敲擊鍵盤的聲音快得像爆豆:“還在破譯!太碎了!但開頭幾個重複的短碼組合…指向性很強…像坐標…等等…不對!更像…更像某種生物特征標識符的觸發指令?‘喚醒…序列…’?後麵模糊了…該死,信號被強乾擾切斷了!”
生物特征標識符?喚醒序列?
這幾個詞像冰錐紮進周默的腦子。蜂巢在找東西?或者…在找人?用廣場舞大媽當信號發射塔來找?這瘋狂的邏輯鏈條背後,牽扯的到底是什麼?城市之光那些瘋子追求的“純淨”?還是母巢在更深陰影裡編織的陰謀?
他猛地攥緊了拳頭,掌心裡的蜂巢金屬片邊緣深深陷入皮肉。
樹影下,秦瞳的嘴角似乎幾不可察地向上彎了一下,那弧度極淺,轉瞬即逝,快得像是光影的錯覺。隨即,他極其自然地收起了那個黑色設備,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雙手插進西裝褲袋,轉身,從容不迫地融入了廣場外圍更深的黑暗裡。仿佛他隻是一個看夠了熱鬨的普通路人。
“他走了。”周默對著微型麥克風說,聲音乾澀。
“信號也徹底消失了。”林柚的聲音帶著挫敗,“蜂巢切得很乾淨。張姨假發裡的發射源燒毀了,我們的線索…好像也斷了?”
“斷了?”周默緩緩直起身,攤開手掌。路燈昏黃的光線下,那片小小的、印著蜂巢蝕刻的銀色金屬片,躺在他汗濕的掌心,邊緣反射著一點冰冷的光。“未必。”他拇指用力地、緩慢地在那冰冷的蜂巢圖案上碾過。公共測試場…腦波控製器…加密傳輸…生物特征喚醒…
混亂的廣場上,《極樂淨土》的魔音還在不知疲倦地轟炸著,大爺大媽們混亂的舞步尚未停歇。劉大爺一個趔趄,差點撞翻旁邊還在努力比劃心形的熒光綠大媽。空氣裡彌漫著汗味、灰塵味和電子設備燒焦後特有的、微弱的臭氧氣息。
這片小小的金屬,是冰冷的戰書,更是通往蜂巢核心實驗室的、唯一帶著硝煙味的鑰匙。而那個消失在黑暗裡的測試員,秦瞳,他鏡片後最後那一瞥殘留的冰冷審視,如同烙印燙在周默的視網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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