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毛茸茸星球”寵物店的玻璃門，灑在貨架上琳琅滿目的寵物零食包裝袋上，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斑。陳小樂哼著不成調的歌，拿著小掃帚，例行清理著金元寶的豪華籠舍。小家夥昨晚似乎格外興奮，籠子裡的木屑刨得到處都是，啃了一半的磨牙棒和幾塊特製的、印著小魚乾形狀的倉鼠餅乾碎屑散落在角落。
“小祖宗，你是準備在這開礦還是咋地？”陳小樂一邊嘟囔，一邊把金元寶暫時挪到外出籠裡，開始清理“戰場”。他扒拉開厚厚的木屑，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露了出來。
不是磨牙棒，也不是玩具。是一個嶄新的、還沒拆封的塑料盒子，大概巴掌大小，包裝很樸素，正麵印著一隻卡通倉鼠抱著餅乾啃的圖案，下麵一行花體字：“元寶の摯愛——黃金磨牙小餅乾特製模具版）”。
“咦？新買的模具？我咋不記得進貨了？”陳小樂撓撓頭，拿起盒子。包裝背麵貼著張打印的快遞單，收件人寫的是“毛茸茸星球陳老板”，寄件人信息欄卻是一片空白，隻有一個潦草的手繪符號——一隻簡筆畫的、歪歪扭扭的蜜蜂。
秦瞳？！
陳小樂的心猛地一跳。那個消失了好幾天的蜂巢間諜？他寄個倉鼠餅乾模具過來？搞什麼鬼？惡作劇？還是…新的陷阱？
他警惕地環顧四周，店裡靜悄悄的，隻有金元寶在外出籠裡好奇地“吱吱”叫。陳小樂猶豫了一下，還是拆開了包裝。裡麵是一個透明的塑料盒子，裝著幾塊淡黃色的、散發著淡淡穀物香味的餅乾胚子，還有一個嶄新的、矽膠材質的餅乾模具。模具的設計很精巧，凹槽是一個個緊密排列的…六邊形蜂窩？每個六邊形“蜂房”裡，都凸起一個微小的倉鼠頭像。
“切，蜂巢的ogo都印模具上了？真夠自戀的。”陳小樂撇撇嘴，拿起模具掂量了一下，手感正常。他又拿起一塊餅乾胚子聞了聞，就是普通的燕麥、玉米粉混合的味道，加了點磨牙的礦物質粉。似乎…沒什麼問題？難道是秦瞳良心發現，給金元寶的“救命恩鼠”送點小禮物？
“元寶，看看你秦叔叔給你送啥了！”陳小樂把模具和一塊餅乾胚子塞進金元寶的外出籠。
金元寶小鼻子聳了聳，綠豆眼瞬間亮了！“吱！”它歡呼一聲撲上去，先是對那個散發著新塑料味的蜂窩模具產生了濃厚興趣，小爪子扒拉了幾下，然後就被餅乾胚子濃鬱的穀物香氣徹底征服，抱住餅乾，“哢嚓哢嚓”啃得歡快無比，碎屑紛飛。
陳小樂看著金元寶大快朵頤，也漸漸放下了警惕，搖搖頭，繼續清理籠子。大概真是秦瞳臨走前的一點惡趣味吧。
就在這時，金元寶啃餅乾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它發出一聲疑惑的“吱？”，小爪子捧著那塊被啃掉一半的餅乾胚子，小腦袋歪著，湊近了仔細瞧。隻見在它啃開的餅乾截麵裡，露出的不是均勻的餅乾組織，而是一小塊嵌在餅乾中心的、指甲蓋大小的、亮黑色的金屬片！
“臥槽！這啥？！”陳小樂差點跳起來！他趕緊打開籠子，小心翼翼地從金元寶爪子下搶過那塊餅乾。金元寶不滿地“吱吱”抗議。
陳小樂用鑷子輕輕撥開餅乾碎屑，露出了那塊嵌在裡麵的金屬片——一個標準的、微型u盤！接口處還閃著冷光！u盤的表麵，蝕刻著一個極其微小的、清晰的蜂巢標誌！
“u盤？！藏在餅乾裡？！”陳小樂頭皮發麻，立刻掏出手機打給周默：“默哥！速來店裡！出事了！秦瞳寄了個餅乾！餅乾裡有毒…啊不，有u盤！”
幾分鐘後，周默、林柚、老k三人衝進了“毛茸茸星球”。林柚戴著絕緣手套，用專業工具小心翼翼地將那個微型u盤從餅乾殘骸裡剝離出來，連接到一台物理隔離的筆記本電腦上。
“多重加密…蜂巢內部最高級彆的自毀型文件鎖。”林柚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眉頭緊鎖，“需要特定密鑰或者生物特征才能解鎖，強行破解會立刻熔毀芯片。”
“秦瞳搞什麼鬼？留個打不開的u盤給我們？臨走的嘲諷？”周默盯著那小小的黑色金屬片，感覺像捧著一顆定時炸彈。
“等等…”林柚的目光落在那個被陳小樂隨手放在櫃台上的矽膠模具上。她拿起模具，翻過來仔細查看模具的背麵。在矽膠底座靠近邊緣的位置，用激光蝕刻著一行極其微小、幾乎難以辨認的數字和字母混合編碼：c7h17no2+zn+se
“c7h17no2？氯化膽堿？維生素b4？zn是鋅…se是硒？”林柚迅速在電腦上查詢，“這是…倉鼠磨牙餅乾裡常見的營養添加劑配方比例？他刻這個在模具上乾嘛？”
“配方？”陳小樂湊過來看了一眼，“沒錯啊，就是元寶餅乾裡加的東西，促進毛發生長和骨骼健康的。”
“不對…”老k眯起眼睛，拿過模具，用放大鏡仔細看那串編碼，“這刻痕…深度和角度…有點刻意…不像普通的生產批號。”他掏出一個小巧的激光筆，調整到一個特定波長，照射在那一串編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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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在特定波長的激光照射下，那串看似普通的配方編碼，竟然在模具的矽膠材質內部，投射出另一行完全不同的、由微小光點構成的立體字符！那是一個更複雜的十六進製密鑰！
“全息隱寫？！”林柚驚呼，“他把真正的u盤解鎖密鑰，用激光乾涉技術‘刻’進了模具的矽膠材質內部！隻有用特定角度和波長的光照射才能顯現！而表麵的配方…是偽裝！也是提示！”
她立刻將那個立體投影出來的十六進製密鑰輸入解密程序。
“滴！”
屏幕上，代表最高級彆文件鎖的紅色圖標瞬間消失。u盤被成功解鎖！
裡麵隻有一個文件夾，名字簡單粗暴：【啃掉蜂巢】。
點開文件夾，裡麵是海量的文件！清晰的財務報表，記錄了蜂巢通過數十家影子公司進行的非法資金流動和利益輸送；詳細的通訊記錄，暴露了蜂巢高層與某些權力部門的灰色交易；最觸目驚心的是幾十份加密的“生物樣本采集與處理報告”，裡麵詳細記錄了蜂巢如何利用商業間諜活動為掩護，秘密采集目標人物的生物信息dna、虹膜、甚至腦電波片段），用於其未公開的“意識映射”和“人格複製”研究！受害者名單裡，赫然包括了周默、林柚、陳正、老k，甚至還有張阿姨和陳小樂的名字！采集時間，正是秦瞳接近他們的那段日子！
“這幫瘋子！”陳正看著報告裡自己名字下標注的“高耐受性神經樣本優質）”，氣得一拳砸在櫃台上，震得籠子裡的金元寶“吱”地跳了起來。
“原來這才是他接近我們的真正目的…”林柚臉色發白，手指冰涼，“不僅僅是商業情報…我們在他們眼裡，是優質的…實驗材料？”
周默看著那份標注著自己名字的“人格穩定性評估報告”，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想起了秦瞳那些看似隨意的閒聊，那些“不經意”的肢體接觸，甚至是他遞過來的那瓶水…
“還有這個！”林柚點開文件夾最深處的一份標注為“母巢饋贈”的子文件。裡麵沒有具體內容，隻有一個指向未知雲端地址的加密鏈接，以及一行手寫體掃描的留言，字跡潦草卻帶著一種決絕的疲憊：
＞“蜂巢的‘蜜’裡裹著人血和腦漿，太膩，啃不動了。這點‘餅乾渣’送你們磨牙。鏈接是‘母巢’給的‘回禮’，指向他們三方都想捂住的‘搖籃’黑匣子坐標。真假自辨。老子…不玩了。”
＞——秦
空氣仿佛凝固了。巨大的信息量如同冰水，澆在每個人心頭。
“他…他這是自爆卡車？把蜂巢和自己一起炸了？”陳小樂喃喃道，看著櫃台上的餅乾模具和u盤，感覺像做夢。
“是投名狀…也是報複。”老k摘下老花鏡，揉了揉發酸的眼睛，“他在蜂巢眼裡是叛徒，在療養院眼裡是獵物，在母巢眼裡是棋子…他走投無路了。用這種方式，把蜂巢的罪證交給我們，把指向‘搖籃’的線索丟出來，把水徹底攪渾…然後抽身離開？或者說…是去自首？尋求庇護？”
周默拿起那個矽膠的餅乾模具，手指摩挲著上麵凹凸的蜂房紋路和微小的倉鼠頭像。秦瞳最後那句“啃不動了”和“餅乾渣送你們磨牙”在耳邊回響。他想起水塔上被扯破的褲子，想起爆米花糊臉，想起麵糊桶裡的“加倆雞蛋”…那個陰狠狡猾的間諜，最終以一種荒誕又慘烈的方式，完成了他的反戈一擊。
“默哥，你看這個！”林柚指著屏幕上那份“生物樣本采集報告”的附錄，“采集樣本的原始儲存位置…指向了城西那個被我們搗毀的‘黑匣子’節點！但報告標注，在我們行動前24小時，所有樣本數據被緊急轉移了！轉移目的地…未知！蜂巢還有備份！”
周默的心沉了下去。秦瞳的“餅乾渣”提供了扳倒蜂巢的致命武器，卻也揭示了更大的危機——他們的生物信息，可能還在蜂巢，或者彆的什麼人手裡！
他低頭，看著手裡那個蜂房模具，又看看籠子裡正抱著一塊新餅乾啃得歡快的金元寶。小家夥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啃”出了多麼重要的東西，門牙開合，“哢嚓哢嚓”，啃碎了一塊印著蜂巢圖案的餅乾，仿佛在踐行著u盤文件夾的名字——啃掉蜂巢。
“把證據備份，原件藏好。”周默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也帶著決斷，“秦瞳這份‘磨牙餅乾’…我們得好好消化消化。至於那個‘搖籃’黑匣子…”他看向屏幕上那個指向未知的加密鏈接，眼神銳利起來，“不管是不是陷阱，我們都得去探探。蜂巢、療養院、母巢都想要的東西，或許就是打斷‘收割’倒計時的關鍵。”
金元寶啃完了餅乾，滿足地舔著小爪子，小胸脯微微起伏。屏幕上的倒計時，依舊在不緊不慢地跳動。一份來自叛逃間諜的“餅乾渣”，讓這場本就混沌的迷局，變得更加危機四伏，卻也透出了一絲…撕裂黑暗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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