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鏡的漣漪越來越大,一股跨越時空的吸力從鏡麵湧出。陳默握緊破邪劍,率先踏入其中,淩蒼、明瑤真人、金聖與蟲煞緊隨其後。
穿過光怪陸離的通道,眾人落在一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遠處傳來鐘鳴——那是地球道家寺廟的晨鐘。可抬眼望去,山巒間卻纏繞著稀薄的混沌黑霧,與記憶中的青山綠水格格不入。
“這裡是……昆侖墟?”明瑤真人拂塵輕顫,她曾在古籍中見過此地圖譜,隻是眼前的昆侖,靈氣稀薄得幾乎感受不到,反倒夾雜著熟悉的混沌氣息。
金聖突然指向山巔,那裡立著一塊殘破的石碑,碑上刻著“天衍宗”三個大字,正是傳訊玉中提到的地球宗門。眾人攀上山巔,隻見宗門遺址上,竟殘留著與萬靈陣同源的陣紋,陣紋中央,一塊半碎的玉簡正散發著微光。
陳默拾起玉簡,靈力注入後,一行行字跡浮現:“吾等攜界門圖紙歸來,卻發現地球亦有混沌滲透……遂布下‘守元陣’,以昆侖靈脈為基,暫阻黑霧蔓延……然靈脈將竭,需以異界萬靈願力補之……後世子孫若見此,切記:兩界混沌同源,破則同破,守需同守……”
字跡消散的瞬間,山腳下傳來震天嘶吼。眾人望去,隻見無數身披黑甲的怪物正從黑霧中湧出,它們的形態竟與異界異族有七分相似,隻是身上的混沌氣息更加駁雜——顯然是地球本土生物被混沌汙染後的產物。
“看來先輩說得沒錯。”淩蒼龍瞳緊縮,“混沌海不是孤立的,它在同時侵蝕兩個世界。”
“那還等什麼!”金聖掄起拳頭,骨節哢哢作響,“揍它們!”
陳默點頭,迅速做出部署:“淩蒼,你引龍息點燃守元陣殘餘陣紋,暫時逼退黑霧;明瑤真人,你以清靈術喚醒周圍草木,借地球植被之力構建屏障;金聖,你正麵衝鋒,撕開怪物陣型;蟲煞,你操控地球本土蟲類,從側翼夾擊;我去修複守元陣核心,引異界萬靈願力過來!”
指令下達,五人瞬間行動。淩蒼化作巨龍,龍息如岩漿奔流,撞在守元陣紋上,那些黯淡的陣紋瞬間亮起,形成一道光牆,將黑霧擋在山外;明瑤真人拂塵揮灑,山間枯木抽出新芽,藤蔓如臂使指,纏繞成網,困住衝在最前的怪物;金聖如金色流星般砸入敵群,巨拳揮舞間,黑甲怪物紛紛被砸成肉泥;蟲煞的黑影擴散開來,無數蚯蚓、甲蟲從土壤中鑽出,在它的指揮下,啃咬著怪物的關節,讓它們行動遲緩。
陳默則衝到守元陣核心,將破邪劍插入陣眼。他閉上雙眼,心神沉入異界萬靈陣——此刻,安和城的百姓、修士、甚至剛剛複蘇的草木,都感受到了他的呼喚,無數道願力順著界門通道,如洪流般湧入地球守元陣。
“嗡——”
守元陣徹底激活,昆侖靈脈重新煥發活力,大地震動間,無數道靈光從地底噴湧而出,與異界願力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貫通天地的光柱。光柱所過之處,黑霧如冰雪消融,那些被汙染的怪物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漸漸化作飛灰。
當最後一隻怪物消散,黑霧退去,昆侖墟露出了原本的模樣:青山巍峨,溪流潺潺,靈氣雖仍稀薄,卻已開始緩慢複蘇。
陳默拔出破邪劍,劍身上同時映出兩界的景象:異界的安和城燈火璀璨,地球的昆侖\綠意漸生。他看向身邊的夥伴,淩蒼正低頭打量著山澗中的流水,明瑤真人輕撫著新生的嫩草,金聖捧著一顆剛摘的野果吃得香甜,蟲煞的黑影則纏繞在一株古樹的根係上,與地球蟲類低聲交流。
“看來,我們有兩個家要守了。”陳默笑道。
明瑤真人頷首:“兩界同源,本就該相互守護。”
淩蒼抬頭,眼中中閃爍著期待:“或許,這才是先輩們留下界門的真正用意——不是讓我們選擇哪一邊,而是讓我們明白,守護從來都不止一個方向。”
陽光穿透雲層,灑在昆侖墟的廢墟上,也透過界門,照亮了異界的安和城。陳默知道,修複守元陣隻是開始,兩個世界的聯係才剛剛建立,未來的挑戰還會有很多。
但他並不擔心。因為他身邊,有最可靠的夥伴;因為兩個世界的生靈,已經通過願力緊緊相連;因為無論是地球的昆侖墟,還是異界的安和城,都有著值得他們用生命去守護的光芒。
風穿過昆侖山穀,帶著異界草木的清香,也帶著地球泥土的芬芳。屬於他們的故事,跨越了兩界,還在繼續;而關於守護與聯結的傳奇,才剛剛寫下最動人的一章
守元陣的光芒尚未完全平息,陳默手腕上的傳訊玉突然發燙,那是與異界安和城的修士約定的緊急信號。他凝神感應,臉色微變:“安和城那邊,出現了‘混沌之影’。”
“混沌之影?”淩蒼皺眉,“《混沌海紀要》裡提過,那是混沌本源凝聚的具象,無形無質,專噬生靈神智。”
明瑤真人拂塵輕擺:“看來它是想兩頭夾擊,讓我們顧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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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聖嗷嗷叫著捶了捶胸口,顯然想立刻衝回異界,卻被陳默按住。“彆急,”陳默看向蟲煞,“你先帶一半蟲群回去,用焚天藤的氣息壓製混沌之影,它最怕這東西。”
蟲煞的黑影晃動了一下,隨即化作一道流光衝入界門。陳默轉向其餘人:“昆侖墟剛穩住,守元陣不能無人看管。淩蒼,你留在這裡,若黑霧再犯,立刻以龍元珠催動陣紋;明瑤真人,隨我回異界,清靈術或許能淨化被混沌之影侵擾的神智。”
金聖早已按捺不住,拽著陳默的衣袖就往界門衝。穿過光怪陸離的通道,安和城的景象映入眼簾——城中竟飄著無數灰黑色的影子,它們如鬼魅般鑽入修士體內,被侵入者瞬間眼神赤紅,開始自相殘殺。
“果然是混沌之影!”陳默祭出破邪劍,金光掃過之處,影子發出淒厲的尖嘯,暫時被逼退。但更多的影子從混沌海方向湧來,仿佛無窮無儘。
明瑤真人立刻盤坐城頭,拂塵化作萬千光點灑落,口中誦念清心咒。那些被光點籠罩的修士,眼神漸漸清明,隻是仍虛弱地癱坐在地。“隻能暫時壓製,無法根除。”她輕歎,“這影子已與他們的神智纏在一起。”
就在此時,蟲煞帶著焚天藤趕來。藤蔓上的赤紅火焰灼燒著空氣,混沌之影一靠近便如遇克星,紛紛後退。但蟲煞的氣息也在快速消耗,顯然維持焚天藤的火焰並不輕鬆。
“金聖,去混沌海邊緣看看,這些影子是從哪來的!”陳默喊道。
巨猿應了一聲,縱身躍出城外。片刻後,它拖著一根斷裂的黑色觸須回來,觸須上還沾著粘稠的混沌之氣。“吱吱!”它指著混沌海深處,那裡的黑霧正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觸須就是從漩渦中伸出來的。
“是混沌本源的本體在作祟。”陳默握緊破邪劍,“它怕我們徹底穩住兩界,竟不惜現身了。”
他突然想起昆侖墟玉簡上的話——“破則同破,守需同守”。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明瑤真人,你以清靈術連接守元陣,引昆侖靈脈之力過來;蟲煞,集中焚天藤的火焰,在城中布下火網;我去斬斷那根觸須!”
指令剛落,明瑤真人已與界門另一端的淩蒼取得聯係。昆侖墟的守元陣光芒大盛,一道翠綠的靈脈之力順著界門湧入安和城,與明瑤真人的清靈術交織成網,護住了城中百姓。
蟲煞操控著焚天藤,將火焰凝聚成一道環形火牆,把混沌之影困在城內一角。陳默則踏著破邪劍的金光,直撲混沌海漩渦。
漩渦中心,那根黑色觸須正不斷噴吐著混沌之影。陳默一劍斬下,金光與觸須碰撞,竟激起漫天黑霧。觸須上浮現出無數人臉虛影,發出刺耳的尖嘯,試圖侵擾他的神智。
“破邪!”陳默怒吼一聲,靈力灌注劍身,金光中浮現出地球與異界的山河虛影——那是兩界生靈的願力凝聚而成。劍刃切開觸須的瞬間,漩渦猛地收縮,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隨即化作無數碎片消散在海中。
失去源頭的混沌之影瞬間萎靡,被焚天藤的火焰燒成灰燼。安和城的修士們徹底清醒,望著天邊漸漸平息的黑霧,齊齊歡呼起來。
界門另一端,淩蒼站在昆侖墟山巔,看著守元陣與安和城遙相呼應的光芒,嘴角揚起笑意。金聖啃著野果,湊到陳默身邊,指著界門裡透出的昆侖綠意,樂得直拍肚子。
陳默收起破邪劍,看向明瑤真人和蟲煞:“看來,混沌本源暫時不敢妄動了。”
“但它不會善罷甘休。”明瑤真人望著兩界相連的界門,“隻要這道連接還在,我們就必須一直守下去。”
陳默點頭,目光掃過兩個世界的土地。他知道,守護之路沒有終點,但隻要五人並肩,隻要兩界生靈同心,無論混沌本源藏著多少陰謀,他們都能一一化解。
界門的光芒溫和地流淌著,一邊映著地球昆侖的青翠,一邊照著異界安和的燈火。屬於他們的守護傳奇,在兩界之間,未完待續
混沌本源的退潮並未帶來長久的平靜。三個月後,界門突然劇烈震顫,兩道截然不同的氣息從通道兩端噴湧而出——昆侖墟的守元陣竟與異界的萬靈陣產生了共鳴,陣紋交織處,浮現出一幅橫跨兩界的星圖。
“這是……‘周天星鬥陣’的殘圖?”明瑤真人指尖撫過虛空,星圖上的星辰軌跡與她曾見過的地球上古陣法如出一轍,“先輩們不僅留下了守界之法,竟還布下了聯動兩界的大陣!”
星圖中央,一顆黯淡的星辰突然亮起,直指異界極北的“冰封海”。陳默的破邪劍再次震顫,劍穗上的玉佩浮現出一行小字:“寒淵之下,藏混沌之根,需以星力淬五行,方可逆轉其勢。”
“混沌之根?”淩蒼龍翼微展,“看來那本源的根基就埋在冰封海。”
金聖拍著胸脯,指節叩擊地麵發出悶響,顯然已迫不及待想闖一闖那片冰原。蟲煞的黑影則在星圖旁盤旋,似乎感應到了某種熟悉的氣息——冰封海的極寒,竟與它幽冥晶中的寒氣隱隱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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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即刻啟程。冰封海的冰層厚達千丈,寒氣能凍結靈力,連淩蒼的龍息都隻能勉強化開一道裂縫。直到金聖掄起拳頭猛砸冰麵,一聲巨響後,冰層下露出一道深不見底的淵穀,穀中飄蕩著與混沌本源同源的黑氣,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下去看看。”陳默點亮破邪劍,金光在寒霧中撕開一條通路。淵底竟是座冰晶宮殿,殿門上方刻著地球夏朝的古文字:“玄冰鎖煞”。
“是大禹時期的修士!”明瑤真人失聲驚呼,“古籍記載,他們曾以玄冰之力鎮壓過洪荒異種,沒想到竟在這裡留下了遺跡。”
推開殿門,中央冰台上懸浮著一塊拳頭大的“玄冰晶核”,晶核周圍纏繞著黑色根須——正是混沌之根。而晶核下方,刻著周天星鬥陣的另一半陣紋。
“原來如此。”陳默恍然大悟,“先輩們早將混沌之根困在此地,用玄冰晶核壓製,如今兩界陣法共鳴,正是要我們以五行靈核催動星圖,徹底淨化這根須。”
話音未落,混沌之根突然暴漲,根須如毒蛇般纏向眾人。蟲煞的幽冥晶驟然發光,寒氣與玄冰晶核共鳴,凍住了大半根須;金聖一拳砸在冰台,震得根須搖晃;淩蒼噴出龍息,火焰在寒霧中炸開;明瑤真人拂塵揮灑,清靈術化作藤蔓纏繞根須;陳默則握著破邪劍,引星圖之力劈向根須核心。
五行之力與星力交織,在玄冰晶核的加持下,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混沌之根發出淒厲的嘶吼,黑色根須漸漸褪去汙濁,化作晶瑩的冰絲,最終融入玄冰晶核之中。
冰晶宮殿開始震顫,殿頂的冰磚滑落,露出頭頂的星空——與周天星鬥陣的星圖完美重合。玄冰晶核緩緩升空,融入星圖中央,兩界的陣法同時亮起,一道貫通天地的光柱直衝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