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本職工作做得好點,他或許還活著。說不定其他人也不會死。”
他綠色的眼睛眯了起來:“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才不會被他嚇住:“我怎麼不敢?你這惡心的廢物。”我隱約意識到自己的話越來越清晰,不過現在這都不重要了,“這都是你搞出來的。”
皮勒握緊了長矛:“就算你是弗龍德家的人,也不能這麼無禮。”
“你連否認都不敢。”
他的嘴唇向後撇著:“我、我是失職了,行了吧?可這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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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輕易就承認了過錯,反而更讓我生氣。怎麼能這麼平淡地承認,還轉眼就拋在腦後?我恨他,發自內心地厭惡他,真希望他徹底消失。
皮勒比我高近一英尺半,可我揮出的拳頭還是擦到了他的下巴。他踉蹌著退到門上,我又一拳打向他的肚子,可拳頭撞上他的鱗片甲時,劇痛瞬間傳來。我氣急敗壞地咒罵著,一邊捂著拳頭,一邊把至少四位神明的名字都念了個遍,完全沒注意到皮勒正揮著長矛朝我打來。
矛杆砸在我肋骨上,其實不算太疼——我們離得太近,這一擊沒什麼力道。更讓人擔心的是,那士兵正伸手去拔腰上的劍,臉氣得扭曲。我的狐狸之血,再加上多年來媽媽教我的技巧,讓我趁機把他的長矛夾在了胳膊下麵。我猛地一擰,把長矛從他手裡奪了過來,可那家夥的劍已經抽出了一半。幸好我手裡這新武器的木柄,正好能狠狠砸向他的臉。
我又連打了兩下,他才舉起雙手擋在我武器前,勉強攔住了後續的攻擊。可他倉促的防禦給了我機會——我把長矛歪向一邊,從他腋下插過去,限製了他手臂的活動範圍。我用肩膀猛地撞向他的肚子,然後試圖解開他的劍帶。我的手指異常靈活,像魚兒躍出水麵一樣,眨眼間就把還在劍鞘裡的劍扔了出去,丟進了漆黑的夜裡。
儘管我借來了狐狸之血的靈巧,卻還是沒快到能躲開皮勒頂向我肚子的膝蓋。我輕輕咳嗽起來,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卻還是抓住了他的腿。我想起薩什最喜歡的一個招式,腳向後一勾,從他兩腿間穿過,纏住他另一條膝蓋的彎處——要不是狐狸之血讓我對身體的掌控力變得更強,這個笨拙的動作根本做不出來。我用力一拉,我們倆一起摔在了地上。
他悶哼著想要爬起來時,我從他身下鑽了出來,一腳踢在他的側臉。那高個子男人被踢得滾了一圈,卻還是暈乎乎的,站不起來。我又踢了他一腳,這次他退無可退——已經靠在了辦公室的磚牆上。我彎下腰,抓住他的胳膊按在身體兩側,然後跪在他胳膊上。他動彈不得後,我開始一拳接一拳地打下去。
這太容易了。我真希望皮勒能厲害點——能傷我更重些。拳頭漸漸沾滿鮮血,滑膩膩的,和我臉上滑落的淚水形成一種扭曲的呼應。
媽媽果然像我預料的那樣,及時製止了我。她把我拉進房門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掙紮了。皮勒以後說話可能會含糊不清,但至少還活著。比起巴布,他已經算幸運的了。
我跟著她上樓來到辦公室。兩個文書看著我進來,一言不發。媽媽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麵,龐大的身軀坐在兩把沒有扶手的椅子上——大概得兩把椅子才能撐住她的重量。
她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事情進展得這麼不順利?”她聲音低沉。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不是,弗龍德家族會去開會,雖然不太情願。”
媽媽點了點頭,點了好長時間。
“上次我來這兒的時候,他踹了我的頭。”
“原來是這樣。”媽媽低下頭,和我對視,“剛才那場架,就是因為這個?”
我移開目光,點了點頭。她又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歎了口氣,向後靠了靠。
“對了,弗農在哪兒?”
“你說那個貓頭鷹之血擁有者?”她含糊地揮了揮手,“我讓他幫我做點事。”
“那,”我環顧四周,正好撞見那兩個文書慌忙把目光轉回工作上,好像剛才沒盯著我看一樣,“你現在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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