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宛如金色的絲線,透過那扇略顯斑駁的窗戶,悄然灑落在零件加工區。吳天浩宛如一位堅守陣地的戰士,早已蹲在那台承載著歲月滄桑的最古老土造車床旁。他手中緊握著一把遊標卡尺,那遊標卡尺在微弱的陽光映照下,閃爍著冷冽而堅定的光芒。他的眉宇間,恰似凝聚著千鈞重擔,深深鎖著,透露出無儘的思索,仿佛要將這車床的所有奧秘都剖析出來。
車間擴建之後,宛如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零件加工的需求量如洶湧的潮水般激增。然而,這幾台老舊的土造車床,卻似風中殘燭,成為了生產的瓶頸。它們全依賴人工手動推動刀架進行加工,每一次的操作都像是一場充滿不確定性的冒險。由於人工操作的差異性,對於同一零件的加工,不同技工所產生的誤差竟可高達1毫米。這導致輕機槍的核心部件如閉鎖體、槍機框等,仿若被命運捉弄的棄兒,因精度不足,報廢率竟高達三成,每一個報廢的零件都像是敲打在工人們心上的一記重錘。
“吳師傅,又在鑽研這些機床了?”李錚端著他的搪瓷缸子走過,那搪瓷缸子上的圖案已有些模糊,卻依舊承載著歲月的痕跡。他看到吳天浩的手指在沾滿機油的床身上比劃,那手指就像在神秘密碼中探尋的探針,不免好奇地發問。自從吳天浩加入以來,這台最老的車床仿佛成了他專研的寶藏,每日一上班,他便沉浸於此,如同著了魔一般,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與他無關。
吳天浩抬起頭,眼鏡片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灰塵,那灰塵像是歲月留下的輕紗,卻遮不住他眼中閃爍的光芒。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激動,仿佛發現了新大陸的探險家:“李主任,我發現問題的症結了!您看這個刀架,完全依賴技工的手動推動,力氣大小不均,導致推進速度時快時慢,加工出的零件尺寸怎麼可能一致?”他指向車床導軌上的劃痕,那劃痕就像一道道傷疤,記錄著歲月的磨礪,“您再看這些導軌,長期的手工操作加上缺乏保養,表麵已被磨得高低不平,手動進給時刀架常常卡頓,誤差自然難以避免。”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這些問題的痛心疾首,仿佛這些車床是他心愛的孩子,正遭受著苦難。
李錚湊近細看,果然,導軌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痕跡,這都是長期手工操作和缺乏維護所留下的印記,像是一幅幅沉重的曆史畫卷。他急切地問道:“那你有沒有什麼改進的方案?”他的眼中充滿了期待,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這台車床若能得以改進,整個零件加工組的效率都將大幅提升,那將是一場生產的革命。
吳天浩拉著李錚走到一張木桌旁,那木桌有些陳舊,卻依舊堅實。他鋪開一張略顯泛黃的圖紙,這是他連夜繪製的“簡易進給機構”設計圖。圖紙上清晰地展示了一個由絲杠、手搖柄和齒輪組成的裝置,完美契合現有車床的刀架旁,就像一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我的想法是為車床加裝一套絲杠進給機構。”他指著圖紙解釋道,他的手指就像指揮家手中的指揮棒,在圖紙上跳躍著,“絲杠一端連接手搖柄,另一端連接刀架,技工隻需轉動手搖柄,絲杠便能帶動刀架勻速移動,如此一來,進給速度將更加穩定,零件的尺寸誤差自然大大減少。”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仿佛已經看到了改進後的美好景象。
“此外,我還計劃對導軌進行重新研磨,並塗上一層廢機油進行保養,以減少刀架移動時的摩擦。”吳天浩補充道,他的眼神堅定,“雙管齊下,我有信心將零件加工誤差從1.5毫米降至0.8毫米以內,屆時,輕機槍的核心零件加工將更為精準可靠。”他的話語就像一顆顆定心丸,讓李錚的心中充滿了希望。
李錚目不轉睛地看著圖紙,眼中閃爍著光芒,那光芒中交織著興奮與期待:“這個方案可行嗎?我們手頭的材料是否充足?”他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已經看到了成功的曙光在眼前閃耀。
“絕對可行!”吳天浩自信地拍了拍胸脯,那聲音如同洪鐘般響亮,“絲杠可以用旅部提供的工具鋼進行鍛打,齒輪則可利用之前報廢機床的零件進行改造,手搖柄可以請王師傅用鑄鐵製作,材料完全足夠!隻是研磨導軌需要一些時間,得找一位細心的技工來慢慢完成。”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方案的信心和對團隊的信任。
“李錚立刻想到了那位能手工研磨出0.05毫米精度零件的技工徐小眼,“徐小眼怎麼樣?他手藝精細,研磨導軌肯定沒問題。”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徐小眼的讚賞和信任。
兩人當下找到徐小眼,將研磨導軌的任務交給了他。徐小眼手持油石,蹲在車床旁,宛如一位精心雕琢藝術品的工匠。先用粗油石打磨導軌上的深劃痕,那油石與導軌的摩擦聲,就像一首激昂的戰歌。再用細油石細細研磨,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專注和細膩。最後用棉布蘸著廢機油反複擦拭,那棉布就像溫柔的雙手,撫摸著導軌的每一寸肌膚。他的動作輕柔而專注,即使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也隻是用袖子隨意一抹,繼續埋頭工作,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和那根導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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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王鐵錘帶領著鐵匠組開始鍛打絲杠。工具鋼在紅爐中燒得通紅,如同燃燒的火焰,散發著熾熱的氣息。王鐵錘揮舞著大錘,一下下重重地砸在鋼坯上,火星四濺,那火星如同夜空中絢爛的煙花。“注意火候,彆把鋼燒得太脆!”他一邊提醒,一邊不時用鉗子夾起鋼坯查看,調整著鍛打的力度和角度。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專注和堅定,每一次的錘擊都蘊含著力量和技巧。經過大半天的努力,一根筆直光滑的絲杠終於成型,再經由徐小眼的精細研磨,絲杠表麵如鏡般光滑,散發著冷冽的光芒。
接下來便是安裝進給機構的環節。吳天浩親自上陣,指導技工們拆卸車床的舊刀架,並在床身上鑽孔,固定絲杠支架。他手持扳手,每擰一顆螺絲都要用量具仔細測量位置,唯恐出現絲毫偏差。“左邊再挪0.5毫米!對,就是這樣!”他緊盯著水平儀,大聲指揮,額頭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他的神情就像一位嚴謹的科學家,在進行著一項至關重要的實驗。
李錚在一旁幫忙遞送工具,目睹著絲杠逐漸安裝到位,心中既緊張又期待。這將是車間第一次對機床進行如此大規模的改進,如果成功,不僅能解決當前的零件精度問題,還能為後續其他機床的改進積累寶貴經驗。他的心中仿佛有一隻小鹿在亂撞,充滿了對成功的渴望。
經過三天的緊張忙碌,簡易進給機構終於順利安裝完畢,導軌也研磨保養妥當。吳天浩擦了擦臉上的機油,那機油就像他奮鬥的勳章,他的臉上露出了疲憊卻又欣慰的笑容,對李錚說道:“李主任,我們可以試試效果了。”
徐小眼取來一個輕機槍閉鎖體的毛坯,將其裝夾在車床的卡盤上。他緩緩轉動手搖柄,絲杠帶動刀架勻速移動,車刀在毛坯上均勻地劃出鐵屑,發出“沙沙”的清脆聲響,那聲音就像一首美妙的樂曲,奏響著成功的樂章。不一會兒,一個完整的閉鎖體加工完成。徐小眼取下零件,用遊標卡尺一量,興奮地高喊:“誤差隻有0.7毫米,比目標還低!”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喜悅和自豪,仿佛自己創造了一個奇跡。
李錚接過閉鎖體,仔細端詳,表麵光滑平整,尺寸精準,比之前加工的零件質量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他激動地拍著吳天浩的肩膀:“吳師傅,你立了大功啊!”他的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那是對吳天浩的敬佩和感激。
消息很快在車間內傳開,工人們紛紛圍過來,觀看改進後的車床。他們的眼中充滿了好奇和興奮,仿佛看到了車間未來的希望。王鐵錘看著勻速移動的刀架,感慨道:“有了這個進給機構,以後加工零件就輕鬆多了,再也不用擔心因為手勁不穩導致零件報廢了。”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對吳天浩的讚賞。
接下來的幾天,吳天浩又帶領技工們,用同樣的方法改進了另外兩台車床。改進後的車床加工效率大幅提升,輕機槍核心零件的報廢率從三成驟降至不到一成,每月能多加工10套輕機槍零件。那一個個加工出來的零件,就像是一件件精美的藝術品,承載著工人們的智慧和汗水。
望著零件加工組忙碌而有序的景象,李錚心中充滿了欣慰。吳天浩的機床改進建議,不僅解決了當前的生產難題,更讓他看到了車間技術升級的希望。他深知,隻要繼續堅持技術創新,不斷改進生產設備,他們的軍工車間定能生產出更多、更精密的優質零件,為國家貢獻更大的力量。那力量就像熊熊燃燒的烈火,照亮了國家軍工事業的未來,也溫暖了每一個為國防事業奮鬥的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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