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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淨點。”白大褂男人說完,轉身就走,白大褂的下擺沾著幾滴粉色的泡沫,在門口的陽光下格外刺眼。
沈嚴立刻追了出去,林小滿緊隨其後。他們跑出倉庫時,隻看見一輛白色麵包車拐過街角,車身上印著“市一院急救車”的字樣。
“是醫院的人!”林小滿盯著車牌的最後三位——627,和之前跟蹤她的黑色轎車尾號一樣。
沈嚴的臉色凝重得像要下雨。他摸出手機打給小李:“查全市所有救護車的動向,重點查尾號627的白色麵包車,車主可能是市一院的醫生。”
掛了電話,他才發現自己的左肩在流血,染紅了半件衣服。林小滿拽住他的胳膊,往醫院的方向拉:“去處理傷口!”
“先找槍。”沈嚴甩開她的手,轉身往倉庫走,“那把槍上有指紋。”
粉色泡沫已經開始凝固,像塊巨大的草莓奶油蛋糕。林小滿跟著他在泡沫裡摸索時,指尖觸到個硬東西——是那個黑風衣男人掉落的錢包。
錢包裡沒有身份證,隻有一張泛黃的照片:年輕的黑風衣男人抱著個嬰兒,站在軍供站門口,旁邊站著的女人,頸後有塊楓葉狀的胎記。
林小滿的呼吸突然停了。
這個女人……和她母親年輕時的照片很像。
“找到了。”沈嚴舉起那把掉進泡沫裡的槍,槍身沾著粉色的黏液,“技術科會處理。”他看見林小滿手裡的照片,“有發現?”
林小滿把照片遞給他,聲音有些發飄:“這個女人……我好像見過。”
沈嚴看著照片裡的胎記,又看了看林小滿的後頸,眼神突然變得複雜。他把照片折起來塞進自己的口袋:“先去醫院,剩下的事明天再說。”
醫院的走廊裡,沈嚴的傷口被重新縫合。林小滿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他蒼白的臉,腦子裡全是那個白大褂男人的眼睛——太冷靜了,冷靜得不像第一次殺人。
他和黑風衣男人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殺他?他說的“乾淨點”是什麼意思?
還有父親。那個男人說父親1998年開槍打了人,還說沈嚴的父親也在場。這到底是真的嗎?
“在想什麼?”沈嚴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他已經換了身病號服,左肩的繃帶又厚了一層。
“你父親……”林小滿猶豫了很久,還是問了出來,“1998年在軍供站工作過嗎?”
沈嚴的動作頓了頓,眼神暗了下去:“他那年轉業,具體做什麼,我不清楚。”他頓了頓,“怎麼突然問這個?”
林小滿把男人的話重複了一遍,看著沈嚴的臉色一點點變冷。“彆信他的,”沈嚴的聲音很沉,“那些人擅長挑撥離間。”
可他的手指卻在床單上掐出了深深的印子。
林小滿沒再追問。她知道,沈嚴和她一樣,心裡都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護士進來換藥時,帶來了技術科的消息:那把槍上的指紋屬於一個叫“林默”的男人,三年前因走私罪被通緝,至今在逃——他是林小滿父親的侄子,也就是她的堂哥。
林小滿的血液瞬間衝上頭頂。
堂哥?
那個想殺她的黑風衣男人,是她的堂哥?
那開槍打死他的白大褂男人,又是誰?
她突然想起錢包裡的照片,那個頸後有楓葉胎記的女人——難道是她的親姑姑?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的父親,到底在1998年做了什麼?讓自己的侄子恨到要置他女兒於死地?
林小滿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恐慌。她感覺自己像掉進了一張巨大的網,網的中心寫著兩個字:深海。
而她和沈嚴,不過是網裡掙紮的兩條魚。
就在這時,沈嚴的手機響了。是小李打來的,聲音帶著驚慌:“沈隊,不好了!我們查到那輛救護車了,車主登記的名字是……沈建國。”
沈建國。
沈嚴的父親。
沈嚴手裡的水杯“哐當”掉在地上,水灑了一地,像攤沒乾的血。他的臉色,比傷口剛縫合時還要白。
林小滿看著他,突然明白了那個白大褂男人的眼神——那裡麵藏著的,不是陌生的冷漠,而是刻骨的恨。
恨沈嚴,也恨他的父親。
這個夜晚,注定無眠。倉庫裡的粉色泡沫還在凝固,像層厚厚的痂,掩蓋著那些即將被揭開的、血淋淋的真相。而他們都知道,明天太陽升起時,等待他們的,將是更洶湧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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