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嚴的父親?
林小滿的心臟猛地一沉。她想起沈嚴之前說過,他父親沈建國是軍供站的老員工,後來“因公殉職”,可現在父親的紙條上卻說沈建國和“墨魚”有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沈嚴的父親也是“墨魚”的人?那沈嚴知道嗎?他之前隱瞞林父檔案的行為,是不是也和這個有關?
無數個疑問湧上心頭,讓林小滿的腦子一片混亂。她用力晃了晃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她必須儘快把遺書和筆記本帶出去,交給沈嚴,或者交給督查組,這些都是證明父親清白、揪出“墨魚”的關鍵證據。
她小心翼翼地把遺書、筆記本和船錨吊墜放進清潔工製服內側的夾層裡,拉好拉鏈,確保不會掉出來。然後把紙箱按原樣封好,放回檔案架的最頂層,又用灰塵把紙箱周圍的痕跡擦掉,假裝這裡從未有人來過。
做完這一切,林小滿看了一眼手表——她已經在檔案室待了快一個小時,必須儘快離開,否則巡邏兵換班時很可能會發現異常。
她沿著樓梯往下走,腳步放得極輕,每走一步都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快到一樓時,突然聽到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緊接著是一個熟悉的聲音:“今天怎麼這麼晚?趕緊鎖好門,趙少校說今晚要重點巡查檔案室,彆出什麼岔子。”
是檔案室的管理員張叔!林小滿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趕緊躲進旁邊的雜物間,關上門時不小心碰掉了裡麵的掃帚,“嘩啦”一聲響。
“誰在裡麵?”張叔的聲音立刻變得警惕,腳步聲朝著雜物間走來。
林小滿的後背緊貼著冰冷的牆壁,腦子裡飛速運轉——張叔是軍供站的老員工,平時對人很和善,可父親的遺書裡說“彆輕易相信任何人”,她不敢賭張叔是不是“墨魚”的人。
她的手再次摸向腰間的防身噴霧,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雜物間的門被推開一條縫,張叔的臉探了進來,手電筒的光柱掃過林小滿的臉。林小滿趕緊低下頭,用清潔工的帽子擋住大半張臉,故意粗著嗓子說:“張叔是我,清潔隊的,剛才打掃時不小心把掃帚碰掉了,這就走,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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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盯著她看了幾秒,手電筒的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她手裡的清潔工具上,皺了皺眉:“這麼晚了還來打掃?清潔隊不是下午就來過了嗎?”
“是……是隊長臨時安排的,說要徹底打掃,明天趙少校要檢查。”林小滿的心跳得飛快,手心全是汗,生怕被看出破綻。
張叔沉默了幾秒,突然歎了口氣,把門推開:“趕緊走吧,彆待太久,最近不太平。”
林小滿愣了一下,沒想到張叔會這麼輕易放她走。她趕緊點點頭,拿起清潔工具,低著頭快步走出雜物間,經過張叔身邊時,隱約聽到張叔小聲說:“小心趙少校……”
她腳步一頓,想回頭問問清楚,可張叔已經轉身走向檔案室門口,開始鎖門。林小滿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沒回頭——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裡,張叔的話,隻能以後再慢慢琢磨。
走出軍供站大門時,夜風吹在臉上,帶著點涼意,林小滿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她不敢打車,沿著路邊的陰影快步往前走,腦子裡全是父親遺書裡的內容和筆記本上的線索。
“墨魚”、沈建國、軍用化工廠、趙少校……這些名字和地點像一團亂麻,纏繞在一起,而她必須儘快把這團亂麻解開。
就在她走到一個十字路口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一條匿名短信,隻有短短一句話:“你拿到的不是全部,檔案室的監控已經拍到你了,他們在追你。”
林小滿的腳步瞬間僵住,猛地回頭——身後的路燈下,一輛黑色轎車正緩緩駛來,車窗貼著深色的膜,看不清裡麵的人,但她能感覺到,那輛車是衝她來的。
她不敢多想,立刻轉身,朝著紅泥港的方向狂奔。懷裡的遺書和筆記本硌著胸口,提醒著她這些證據的重要性,也提醒著她,從打開那個絕密紙箱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黑色轎車的引擎聲越來越近,車燈的光柱照亮了她奔跑的背影。林小滿一邊跑,一邊摸出手機,想給沈嚴發消息,卻發現手機信號突然消失了——對方顯然早有準備,屏蔽了這一帶的信號。
她跑到一個廢棄的碼頭,前麵是冰冷的海水,後麵是越來越近的黑色轎車。林小滿看著懷裡的遺書和筆記本,咬了咬牙,轉身躲進碼頭的舊倉庫裡,關上門,用旁邊的鐵鏈把門鎖住。
倉庫裡一片漆黑,隻有月光透過屋頂的破洞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斑。林小滿靠在門後,聽著外麵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手緊緊攥著父親的船錨吊墜。
她知道,一場新的危機,已經開始了。而她手裡的證據,不僅是父親的清白,更是她自己的生死符。
突然,倉庫的屋頂傳來“吱呀”一聲響,像是有人在上麵走動。林小滿猛地抬頭,借著月光,看到一個黑影正從屋頂的破洞往下爬——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知道她躲在這裡。
林小滿的手再次摸向腰間的防身噴霧,眼神變得堅定。她不能輸,為了父親,為了沈嚴,也為了那些被“墨魚”傷害的人,她必須撐下去。
隻是她不知道,屋頂上的黑影,手裡拿著的,正是她父親當年丟失的那把軍用匕首,而匕首的刀柄上,刻著一個小小的“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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