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
沈嚴不再猶豫,彎腰,雙手托住林小滿的腰,用力把她往上舉。林小滿借著他的力氣,抓住通風口的邊緣,用力向上爬。她能感受到沈嚴的手在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肩傷——剛才的動作牽動了他的舊傷,他卻一聲沒吭,隻是咬著牙,把她托得更高。
就在林小滿的上半身鑽進通風口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槍響,子彈擦著沈嚴的胳膊飛過,打在停屍櫃上,濺起一片火星。
"在這兒!"那人喊道,光柱立刻掃了過來,正好照在沈嚴的身上。
"沈嚴!"林小滿驚呼,想要跳下去,卻被沈嚴一把按住腿。
"彆下來!"沈嚴的聲音帶著命令的語氣,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快走,證據在你手裡,比什麼都重要!"
他說完,猛地推了林小滿一把,把她徹底送進通風口,同時轉身,對著衝過來的人開了一槍。子彈擊中了其中一個人的肩膀,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剩下的兩個人立刻舉槍反擊,子彈在停屍房裡亂飛,打在金屬櫃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林小滿趴在通風口裡,眼淚瞬間湧了上來。她看著沈嚴在下麵和對方周旋,左肩的繃帶已經被鮮血浸透,動作也因為疼痛而有些遲緩,卻依舊沉穩有力,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地避開對方的攻擊。他偶爾抬頭看她一眼,眼神裡帶著堅定,像是在告訴她:快走,我沒事。
可她知道,他在硬撐。兩發子彈已經用完,他現在隻能靠手裡的警棍和對方搏鬥,而對方還有兩個人,都帶著武器,他根本討不到好。
她咬了咬牙,抹掉眼淚,從口袋裡摸出那個微型u盤,緊緊攥在手裡——這是父親的希望,也是沈嚴用命保護的東西,她不能辜負。她回頭看了一眼沈嚴,他正一腳踹開一個衝過來的人,卻被另一個人從後麵用警棍擊中了後背,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沈嚴!"她再次大喊。
沈嚴回頭,對著她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卻帶著一種釋然,像是在說:彆擔心,我會追上你。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越來越近。督查組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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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條子來了!"那兩個"墨魚"的人臉色一變,不再戀戰,轉身就往外跑。沈嚴沒有追,而是立刻跑到通風口下麵,伸手對林小滿說:"下來,我們走!"
林小滿立刻從通風口跳下來,沈嚴穩穩地接住她,雖然因為衝擊力踉蹌了一下,卻還是緊緊把她護在懷裡。兩人沒有停留,立刻從後門跑了出去,外麵的警笛聲已經近在咫尺,紅色的警燈在夜色中閃爍,像一道希望的光。
他們沿著牆角,一路跑到後院的雜物間,躲在一堆舊紙箱後麵,暫時安全了。沈嚴靠在牆上,大口地喘著氣,左肩的傷口還在流血,臉色蒼白得像紙,卻還是先伸手摸了摸林小滿的臉,確認她沒事。
"你怎麼樣?"林小滿抓住他的胳膊,聲音裡帶著哭腔,手指顫抖地摸向他的傷口。
"小傷。"沈嚴笑了笑,想把傷口遮住,卻被林小滿一把按住,"彆騙我了,流了這麼多血。"
她的眼淚掉了下來,落在他的手背上,滾燙的。沈嚴看著她,心裡一軟,伸手擦去她的眼淚,指尖帶著他的溫度,"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林小滿沒說話,隻是伸手,再次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剛才在停屍房裡的吻還在記憶裡清晰,此刻的擁抱,卻比那個吻更讓她安心。她知道,他們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墨魚"的人還在追查他們,父親的真相還沒完全揭開,可隻要他在身邊,她就有勇氣麵對一切。
沈嚴也伸出手,輕輕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聞著她頭發上淡淡的灰塵味道。他想起剛才那個在零下二十度的停屍房裡,突如其來的吻,心臟就忍不住加速跳動。他不是木頭,林小滿的心思,他不是不懂,隻是肩上的責任太重,案子沒破,危險沒除,他不敢輕易回應,怕給不了她安穩。
可剛才在她吻上來的那一刻,他所有的顧慮都消失了。他隻想護著她,護著這份在絕境中滋生的情感,護著他們共同追求的真相。
就在這時,沈嚴的對講機突然響了,是督查組李組長的聲音:"沈嚴同誌,林參謀,你們在哪兒?我們已經控製了停屍房的人,發現了一枚特殊的彈殼,和上次襲擊天台的是同一批!"
沈嚴立刻鬆開林小滿,拿起對講機:"我們在後門雜物間,馬上出來。彈殼收好,那是指向"墨魚"的關鍵證據。"
"收到!另外,我們在死者身上發現了一個紋身,是個鯨鯊圖案,和造船廠的塗鴉一模一樣!"李組長的聲音帶著興奮,"這說明他們都是"墨魚"的人,我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鯨鯊圖案......林小滿的心猛地一跳,她想起父親遺書上的最後一句話:"真相在船錨吊墜裡",而沈嚴的船錨吊墜,和這個鯨鯊圖案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係?
沈嚴也皺起了眉頭,他摸了摸胸口——那裡本該戴著那個銅製的船錨吊墜,是他父親留下的,也是他一直帶在身上的,可在"假死"後,吊墜被軍方當作"遺物"收走了,至今還沒拿回來。
"先出去再說。"沈嚴拉起林小滿的手,"彈殼和紋身都是重要線索,我們需要立刻回去分析。"
林小滿點頭,跟著他往雜物間外走。剛走到門口,她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停屍房的方向——剛才那個吻,在零下二十度的寒氣裡,在生死一線的緊張中,像一顆種子,落在了她的心裡。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和沈嚴之間,再也不是簡單的同事和戰友,他們的命運,已經和父親的真相、和"墨魚"的陰謀,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後,停屍房的角落裡,一個被遺忘的錄音筆突然亮了一下——那是她剛才慌亂中掉在地上的,不僅錄下了她和沈嚴的對話,還錄下了"墨魚"的人提到"趙少校"時的聲音,更錄下了那個鯨鯊紋身的主人,在臨死前,用最後一口氣說的一句話:
"林默......不會放過你們......"
林默?
這個名字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林小滿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她隱約記得,在父親的舊照片背後,有一行被劃掉的小字:"致默兒",當時她以為是筆誤,可現在想來,這會不會就是父親隱藏的秘密?
沈嚴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他回頭看了看林小滿,發現她臉色蒼白,眼神裡帶著疑惑和震驚。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聲問:"怎麼了?"
林小滿搖搖頭,把剛才的念頭壓下去——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們需要先回到安全屋,整理證據,分析線索。可那個名字,像一根刺,紮在她的心裡,讓她隱隱覺得,父親的真相,還有"墨魚"的陰謀,比她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兩人走出雜物間,督查組的警車已經停在外麵,紅色的警燈在夜色中閃爍。李組長從車上下來,手裡拿著一個密封袋,裡麵裝著那枚特殊的彈殼。
"沈嚴同誌,林參謀,上車!"李組長喊道,"我們先回安全屋,這裡不安全,"墨魚"的人可能還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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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嚴點點頭,護著林小滿上了車。車子發動,駛離了軍方醫院的後門,消失在夜色中。沒有人注意到,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麵,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正站在那裡,手裡拿著一個望遠鏡,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那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聲音低沉而陰冷:"林默,他們拿到證據了,下一步......該收網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不急,讓他們再高興幾天。等他們查到林建軍的真正死因,就是我們的機會。對了,沈嚴的船錨吊墜,拿到了嗎?"
"拿到了。"黑衣人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銅製的船錨吊墜,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這個吊墜裡,果然藏著東西。"
電話那頭的人笑了起來,聲音裡帶著殘忍:"很好,那我們的計劃,可以開始了。告訴趙少校,準備好,迎接"深海"的回歸。"
掛了電話,黑衣人把吊墜放進口袋,轉身消失在夜色中。隻有那枚吊墜上的船錨圖案,在月光下,像是一雙眼睛,冷冷地注視著這座城市,注視著車上的林小滿和沈嚴,也注視著即將到來的,更加洶湧的黑暗。
而車上的林小滿,還不知道,她和沈嚴剛剛逃離了一個險境,卻又一頭紮進了另一個更大的陰謀裡。那個叫"林默"的人,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墨魚"頭目,正在用一張無形的網,慢慢向他們收緊,而這張網的中心,正是她父親用生命守護的秘密,和她與沈嚴之間,剛剛萌芽的情感。
車子越開越遠,離安全屋越來越近,可林小滿的心裡,卻越來越不安。她看著窗外飛逝的夜景,又看了看身邊正在和李組長討論線索的沈嚴,突然覺得,這場關於"深海"和"墨魚"的戰爭,才剛剛開始。而她和沈嚴,注定要在這場戰爭裡,賭上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和愛情。
她悄悄握住沈嚴的手,他的手還是那麼溫暖,帶著薄繭,卻充滿了力量。沈嚴回頭,對她笑了笑,眼神裡帶著堅定。那一刻,林小滿突然明白,不管前麵有多少危險,隻要他們在一起,就沒有跨不過去的坎。
可她不知道,在他們的安全屋附近,一場新的埋伏,已經悄然布下。而那個藏在錄音筆裡的名字,那個叫"林默"的人,即將帶著更可怕的真相,出現在她的麵前,將她和沈嚴,拖入更深的漩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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