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的月亮剛掛上樹梢,雜院的空地上就支起了戲台。列國的戲班伶人正忙著搭布景,秦國的布幔繡著長城,楚國的帳子畫著雲夢澤,魯國的幡旗寫著“和為貴”,風一吹,旗子上的字在月光裡晃,倒像活過來似的。
“師父,李掌櫃說要請三村五鄰來看戲,”阿柴抱著捆火把跑來,火苗在他手裡搖搖晃晃,“王二愣子媳婦把給小石頭做的新衣裳改了改,縫成戲服了,說是要讓娃演個小將軍。”
公孫矩正幫著掛燈籠,燈籠上的禾紋是“合歡布莊”新染的,紅綢子裡摻了列國的絲線,在夜裡亮得格外暖。“華夏”劍就靠在戲台旁的柱子上,劍鞘上的“久”字紋旁,新長出的“戲紋”像串音符,把之前的紋路都串成了圈。
“演,咋不演?”他用竹竿挑著燈籠往高處送,“教書先生把列國的故事編成了戲文,繡娘說要給戲服繡上混紡的穗子,連燕國來的小石頭都學會唱兩句秦腔了。”
說話間,戲班班主踩著鼓點過來了,手裡拿著個彩繪臉譜,一半畫著秦國的將軍,一半畫著楚國的大夫。“這叫‘合臉譜’,”班主把臉譜往臉上比,“昨兒個在‘混味鋪’試唱,列國的人聽了都拍巴掌,說像自家的事兒。”
小石頭穿著縮水的戲服,拎著柄木劍在台上演習,木劍的紋路竟和“華夏”劍的戲紋對上了。他剛走到劍旁邊,劍穗突然掉下來顆珠子,滾到木劍的劍鞘上,正好卡在紋路的缺口處。
一、戲文裡的講究
排戲的時候最熱鬨,列國的伶人湊在一起琢磨唱腔,秦國的梆子配趙國的板胡,楚國的編鐘混齊國的竽,調子剛起,就有人跟著哼,列國的口音混在一起,倒比戲文還好聽。
“這戲得用列國的調門拚才出彩,”老班主用手打著拍子,“秦國的老腔唱忠義,楚國的小調唱柔情,魯國的雅樂唱禮義,轉著圈兒來,聽著聽著就忘了哪是哪國的。”
公孫矩幫著抄寫戲文,毛筆蘸的墨是列國的煙末調的——齊國的鬆煙、燕國的桐煙、韓國的油煙,寫在紙上,字裡竟能看出深淺不同的層次,像幅水墨畫。
“您看這‘和’字,”他指著戲文,“秦國的寫法剛硬,楚國的筆鋒柔軟,魯國的結構端正,放在一塊兒倒像一家子。”
阿柴在旁邊給伶人遞水,突然指著戲文上的字:“師父,這墨跡的紋路跟劍上的戲紋對上了!”
眾人湊過去看,果然見不同煙末的墨跡在紙上連成串,秦國的筆畫裡裹著趙國的,楚國的捺腳纏著齊國的,像把列國的字都織成了網。
“昨兒個排《列國和》那場戲,”小花旦撥著琴弦笑,“秦國的將軍要娶楚國的公主,嫁衣用混紡布做的,上麵的禾紋一半是秦繡,一半是楚繡,台下試看的老太太都看哭了。”
王二愣子媳婦端著雜合粥來,粥碗上的釉彩是列國的礦物調的,秦國的赭石、趙國的綠石、楚國的青石在碗上繞成圈。“這是給伶人潤嗓子的,”她往每個人碗裡放顆棗,“棗是列國湊的,秦國的脆棗、魯國的甜棗、楚國的蜜棗,混著吃才不膩。”
小石頭突然指著戲台的梁,眾人抬頭,見燈籠的影子在梁上投出個“樂”字,正好把劍的影子圈在中間。
二、臉譜裡的名堂
畫臉譜的時候總有人圍觀,列國的顏料擺在台上,秦國的朱砂紅、趙國的石綠、楚國的藤黃擠在一塊兒,像塊調色板,畫師的筆蘸一下這個,點一下那個,轉眼間,一張臉就有了列國的顏色。
“這臉譜得混著畫才像真的,”老畫師用指尖蘸著顏料,“秦國的紅臉膛配楚國的白額妝,趙國的黑眼圈搭齊國的紫鼻梁,看著花哨,其實藏著列國的性子。”
公孫矩幫著整理顏料,把燕國的炭黑和韓國的鉛白調在一起,調出的灰色塗在臉譜的鬢角,竟顯出種說不出的滄桑,像經曆過風霜的老人。
“您看這眉眼,”他指著張剛畫好的臉譜,“秦國的劍眉帶著英氣,楚國的鳳眼含著柔情,魯國的方臉透著正直,湊在一起才是活生生的人。”
貨郎背著布包路過戲台,見裡麵熱鬨,掀簾進來:“俺從南邊帶了些珍珠粉,能給臉譜提亮,要不要試試?”
他把珍珠粉撒在顏料裡,秦國的朱砂立刻亮了三分,畫在武生的額頭上,像鑲了塊紅寶石。“這色叫‘滿堂紅’,”貨郎拍著手笑,“去年在魏國的戲樓,用這粉畫《會盟圖》,列國的官員都站起來叫好。”
公孫矩把劍放在臉譜旁,劍鞘上的水珠滴在顏料裡,竟讓散開的顏色慢慢聚成個圓,圓心處正好是張半秦半楚的臉譜。
“這劍是真懂戲,”老畫師指著新紋,“知道咱今兒排的是《合歡記》。”
正說著,教書先生拄著拐杖來了,手裡拿著本《列國戲考》,裡麵夾著列國的戲單,秦國的《軍功記》、魯國的《講學圖》、楚國的《采蘭辭》都有,頁邊寫滿了批注。“這是給伶人講背景的,”先生指著戲單,“得讓他們知道,戲裡的事都是真的,列國的人原本就該親如一家。”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三、戲台前的新鮮事
開戲那天,雜院擠得滿滿當當,列國的百姓搬著板凳往台前湊,秦國的老漢帶著煙袋,楚國的姑娘挎著繡籃,趙國的孩童舉著糖人,說說笑笑像趕大集。
“今兒頭場演《五穀豐》,”跑堂的小夥計給眾人發戲單,戲單上的插圖用雜合糧的粉畫的,“秦國的農夫種粟子,魯國的婦人收麥子,楚國的孩童拾稻穗,最後湊在一塊兒打穀,熱鬨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