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剛上到一半,香氣就漫了整個村子。秦國的肉香剛飄出雜院,楚國的魚鮮就繞著街巷轉,列國的味道在空氣裡纏成團,引得人直咽口水。
“您看這搭配,”隔壁的老太太抿著米酒笑,“燉肉的是秦國的法子,可放的是楚國的香料,盛在魯國的碗裡,吃著吃著就忘了哪是哪國的。”
吃到列國合做的“團圓糕”時,桌上的秦國主婦揉麵,楚國姑娘撒糖,魯國婆婆蒸製,糕上的花紋用三國的手法捏成,甜香裡帶著麵香,連最挑食的孩子都搶著吃。
“這融合宴繞的是咱過日子的圓,”李掌櫃舉著酒杯說,“就像去年咱蓋祠堂,秦國的石匠、楚國的木匠、魯國的瓦匠一起動手,祠堂成了,家就齊了,年才過得踏實。”
宴罷分剩菜的時候,小石頭舉著自己醃的鹹菜罐跑向劍,剛跑到旁邊,陶罐突然和劍同時亮了亮,罐上的刻紋和劍鞘上的宴紋在燈光裡連成串,像條看不見的香氣帶。
“這倆是一夥兒的吧?”有人大著嗓門喊。
四、雪天裡的宴場
大年初二飄起了雪,列國的百姓卻沒散,秦國的漢子把菜鍋往炕桌挪,楚國的媳婦用棉被裹著湯罐,趙國的孩童圍著炭盆暖手,雪花落在窗紙上,竟像撒了層糖霜。
“這宴場真抗凍,”王二愣子往炭盆裡添木炭,“去年下雪的時候,也是這炕桌,讓列國的人湊在一塊兒吃,凍著凍著就不冷了。”
公孫矩抱著劍站在炕邊,劍鞘上的雪花化成水,順著紋路彙成個圓,把所有餐具和吃宴的人都圈在裡麵。
“您看這人氣,”教書先生用拐杖指著炕桌,“跟《禮記》裡說的‘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一個理,人齊了,啥雪都不怕。”
雪下得最大的時候,院裡的菜窖突然凍住了,眾人趕緊用列國的法子化凍——秦國的炭火烤、魯國的熱水澆、楚國的稻草裹,窖門頓時開了,裡麵的醃菜冒著白氣,像剛出壇的寶貝。
“這法子比單用一種強多了,”農夫捧著鹹菜壇子笑,“就像這融合宴,缺了哪國的菜式都不行,湊在一起才夠味。”
雪停時,眾人發現院門口的雪地上,踩出個小小的“圓”字,是用列國的碗碟扣的,秦國的陶碗做筆畫,楚國的瓷盤當點綴,正好在劍的影子裡。
“這劍又長新本事了,”李掌櫃擦著胡子上的雪笑,“知道咱愛吃團圓飯。”
公孫矩摸著劍上的新紋,突然明白:“不是劍長本事,是咱的心在融合宴裡融在了一塊兒,連雪花都跟著添暖。”
五、歲月裡的宴圓
元宵節的時候,雜院要新做批餐具,列國的人又來幫忙。秦國的陶匠燒新碗,趙國的瓷匠釉新盤,楚國的漆匠繪新杯,連小石頭都拿著個小陶輪,學著做小碗。
“這新餐具得叫‘共圓器’,”王二愣子媳婦在碗沿描金邊,“不管哪國的節日,用這兒的餐具吃,都能讓大夥的心聚成圓,熱熱鬨鬨的才叫年。”
新餐具做好那天,列國的人都來嘗新,秦國的百姓吃著餃子,楚國的百姓品著湯圓,魯國的百姓嚼著元宵,歡笑聲飄出三裡地,引得全縣的人都來了。
“這叫食味相通,”教書先生摸著胡子笑,“就像河裡的魚,這廂的肥了,那廂的鮮了,最後都燉成一鍋鮮,看著就親。”
孩子們在宴場邊學做年菜,秦國的娃學剁肉,楚國的娃學剖魚,燕國的小石頭學揉麵,笑聲混在一起,竟分不清誰是誰,隻有“嘻嘻哈哈”的調子在場裡飄。
晚上收拾時,王二愣子發現廚房的牆上,不知誰刻了道新紋,把列國的餐具都刻在上麵,秦國的陶碗、楚國的瓷盤、魯國的彩繪杯湊成個圓,和劍鞘上的新紋一模一樣。“準是哪個老廚娘刻的,”他笑著說,“這叫念想。”
公孫矩看著劍上的新紋,“圓”字旁邊又多了道“暖”字紋,用手摸上去,竟帶著點肉湯的油潤感。“師父,這紋咋越來越像咱的宴場了?”阿柴問。
公孫矩望著廚房裡來來往往的人,有人在刷碗,有人在醃菜,有人在揉麵,列國的味道混在這場宴裡,像鍋永遠熬不涼的熱湯。“因為日子就是由這融合宴圓起來的啊,”他說,“你燉你的肉,我煮我的魚,你蒸你的饃,我釀我的酒,吃著吃著就忘了哪是哪國的味道,隻記得要團團圓圓、和和美美。”
後來,這宴場成了全縣的寶貝,每年都有新的列國菜式加進來,牆上的刻痕被摸得鋥亮。有個史官見了,在《春秋會要》的續卷裡寫:“所謂團圓,不過是把各家的滋味湊在一個桌,你添一碗,我加一碟,你敬一杯,我讓一口,年深日久,就成了誰也離不開誰的溫暖。”
而那柄“華夏”劍,依舊靠在廚房的門框上,劍鞘上的紋路越來越密,像幅活的宴飲圖。有人說這劍吸了宴的靈氣,摸上去總帶著點香氣;隻有公孫矩知道,那香氣哪是劍上的,不過是千萬張嘴嘗過的痕跡,是千家萬戶的團圓,在木頭裡生了根,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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