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剛換了一半，貨物的香氣就漫了整個村子。秦國的肉香剛飄出東攤，楚國的茶香就繞著西攤轉，列國的味道在集市上纏成結，引得人心裡發癢。
“您看這搭配，”隔壁的老太太捧著換來的絲綢笑，“割肉的是秦國的屠戶，可包貨的是楚國的姑娘，記賬的是魯國的先生，換著換著就忘了哪是哪國的。”
換到列國合換的“共福禮”時，場上的秦國百姓送臘肉，楚國百姓贈茶葉，魯國百姓獻絲綢，換來的物件堆成小山，連飛過的喜鵲都落在貨台上，像在沾喜氣。
“這融合換連的是咱過日子的情，”李掌櫃提著換來的酒壇說，“就像去年咱修橋，秦國的石匠、楚國的木匠、魯國的瓦匠一起動手，橋通了，貨換了，日子才熱乎。”
換完貨清點的時候，小石頭舉著自己換來的糖人跑向劍，剛跑到旁邊，糖人突然和劍同時亮了亮，糖人的影子和劍鞘上的換紋在雪光裡連成片，像串甜蜜的繩結。
“這倆是一夥兒的吧？”有人大著嗓門喊。
四、雪天裡的換物場
小年那天飄著鵝毛雪，列國的商販卻沒收攤，秦國的漢子把貨物往棚下挪，楚國的媳婦用棉被蓋著瓷器，趙國的貨郎給皮毛裹草席，雪花落在貨攤的“簌簌”聲，竟像在撒糖霜。
“這換物場真抗凍，”王二愣子往炭盆裡添鬆柴，“去年下雪的時候，也是這棚子，讓列國的人湊在一塊兒換，凍著凍著就不冷了。”
公孫矩抱著劍站在棚邊，劍鞘上的雪花化成水，順著紋路彙成個圓，把所有換具和商販都圈在裡麵。
“您看這熱乎，”教書先生用拐杖指著貨攤，“跟《禮記》裡說的‘禮尚往來，往而不來，非禮也’一個理，情厚了，啥雪都不怕。”
雪下得最大的時候，棚頂的布幡突然被風吹破，眾人趕緊用列國的物件補——秦國的麻布、魯國的絲綢、楚國的油紙縫在一起，破洞處竟成了個小小的“換”字，像特意繡的。
“這修補比原來的還好看，”裁縫用針線縫著布角笑，“就像這融合換，缺了哪國的貨物都不行，湊在一起才圓滿。”
雪停時，眾人發現場門口的雪地上，踩出個小小的“親”字，是用列國的腳印拚的，秦國的皮靴印做筆畫，楚國的布鞋印當點綴，正好在劍的影子裡。
“這劍又長新本事了，”李掌櫃拍著身上的雪笑，“知道咱愛結親家。”
公孫矩摸著劍上的新紋，突然明白：“不是劍長本事，是咱的心在融合換裡融在了一塊兒，連雪花都跟著添暖。”
五、歲月裡的換親
除夕前，雜院要新搭換物棚，列國的人又來幫忙。秦國的木匠打新架，趙國的竹匠編新簾，楚國的布匠縫新幡，連小石頭都拿著個小錘子，學著釘貨架。
“這新棚得叫‘共親棚’，”王二愣子媳婦在棚梁上掛紅綢，“不管哪國的貨物，在這兒換，都能讓大夥的心更近，熱熱鬨鬨的才叫年。”
新棚落成那天，列國的人都來趕場，秦國的百姓馱著年貨，楚國的百姓挑著特產，魯國的百姓背著手工藝品，歡笑聲飄出三裡地，引得全縣的人都來了。
“這叫以貨結親，”教書先生摸著胡子笑，“就像河裡的船，這隻載著米，那隻裝著布，交換著就到了對岸，看著就親。”
孩子們在換物場邊學換貨，秦國的娃用糖果換花布，楚國的娃用木劍換泥哨，燕國的小石頭用畫片換糖人，笑聲混在一起，竟分不清誰是誰，隻有“嘻嘻哈哈”的調子在場裡飄。
晚上收拾時，王二愣子發現老槐樹下，不知誰刻了道新紋，把列國的換具都刻在上麵，秦國的木秤、楚國的竹筐、魯國的布尺湊成個圓，和劍鞘上的新紋一模一樣。“準是哪個老貨郎刻的，”他笑著說，“這叫念想。”
公孫矩看著劍上的新紋，“換”字旁邊又多了道“親”字紋，用手摸上去，竟帶著點紅繩的溫潤感。“師父，這紋咋越來越像咱的換物場了？”阿柴問。
公孫矩望著場上來來往往的人，有人在打包，有人在記賬，有人在道彆，列國的貨物混在這場裡，像串永遠解不開的同心結。“因為日子就是由這融合換連親的啊，”他說，“你換我的茶，我換你的肉，你換我的布，我換你的陶，換著換著就忘了哪是哪國的邊界，隻記得要和和美美、親親熱熱。”
後來，這換物場成了全縣的寶貝，每年都有新的列國貨物加進來，老槐樹下的刻痕被摸得鋥亮。有個史官見了，在《春秋會要》的續卷裡寫：“所謂親情，不過是把各家的好物聚在一個場，你送一件，我換一樣，你贈一筐，我還一袋，年深日久，就成了誰也離不開誰的牽掛。”
而那柄“華夏”劍，依舊靠在老槐樹下，劍鞘上的紋路越來越密，像幅活的換貨圖。有人說這劍吸了換物的靈氣，摸上去總帶著點暖意；隻有公孫矩知道，那暖意哪是劍上的，不過是千萬雙手換過的痕跡，是千家萬戶的親情，在木頭裡生了根，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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